高台之上的林彦锋远远的望过来,看着这边各怀鬼胎的三人组,低头放空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他又开始乱想了——
他从前一直以为自己的女儿单恋着姜文星,虽然觉得姜文星太过风流,有些不妥,但既然女儿喜欢,那便随她去吧。
没想到今天一看,好些情况有些不对,至少不是他原先想的那样。
端木掌门性情最是豪爽不羁,凑过来嬉笑着,“哟,看起来,林老弟的千金跟我少时有些相像呢。我等江湖儿女,就该如此潇洒,快意人生嘛。”
林彦锋皱了皱眉,“混不吝的老东西,别扯些有的没的,我女儿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还不知道吗,你别给我瞎添乱。”
端木掌门看见林彦锋真的生气了,不由得连忙罢手,“开个玩笑而已,林老弟何必如此认真。”
凝光宗宗主也在一旁打圆场,“令千金剑法浑然天成,林掌门稍安勿躁,不妨看看接下来他们会有何精彩表现。”
台下,由于林舟的异常表现,姜文星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林舟表示不明觉厉。
台上一场比试结束,很快又轮到林舟上场,对面是崆峒山弟子萧山,一个擅长研究各大年轻高手剑法的技术流选手。
萧山看着林舟,皱了皱眉,上一场林舟的比试他看过了,或者说,他看了对战表,研究过每一个即将会遭遇的对手情况。
林舟,上一场对阵的是凝光宗谈秋,谈秋声名在外,他本以为这次的对手会是谈秋,还想着怎么这么倒霉。
没想到谈秋居然输了,他的对手变成了林舟,林舟的剑法看似简单,随性而为,但却又带着莫名的和谐感。这一点令萧山感到心神不宁。
他可不觉得谈秋会是那种怜香惜玉的人,清楚的明白这次的对手可能比谈秋还要强很多,自己之前研究过谈秋的剑法,自忖恐怕很难取得胜利,但是林舟,他看过她的剑法反而心念一动,大道至简,莫非她的剑法已经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甚至琢磨出了剑意?
想到这里,萧山不由失笑,为自己这个看似荒谬却又接近事实的想法感到可笑,就连各宗的掌门都不说达到了能与剑合一的境界,林舟一个二十不到的小姑娘又怎么可能做得到。
他摇了摇头,却不想错失了正确的答案。
萧山思绪万千,但在现实中只是一瞬。他看了看对面的林舟,心知这场比赛他恐怕要输,但还是想要试着争取一番,于是勉强笑着向林舟作揖,“崆峒山萧山,请赐教。”
林舟照例回礼,等待裁判的一句“比试开始”之后,旋即拔剑出鞘,这次她不像第一场对待谈秋那么保守式的打法,而是采取了快攻的方式。
对面的青年看着站的笔直,然而气息不稳,他的剑还未出,势已先衰。
林舟随意一剑,带动周身灵气,裹着树叶风劲,一并向萧山卷去。
萧山没有灵力,并不能看清这一剑周围带动的势,但他能感受到周围的空气都变得不一样了。
他不敢有丝毫大意,咬牙提起毕身功力,准备硬扛这一剑。
“嘭”然一声巨响,萧山骇然,他的剑在刚刚的交手中已经断了。
林舟快进一步,剑光又扫了过来。
萧山面上掠过一阵临近死亡般的恐惧,大声喊到,“我认输!”
林舟收剑,淡淡道,“承让了。”
台下哗然,林舟又赢了!
萧山虽然不如谈秋,但好像在江湖上也有些名声,居然输的这么快。
萧山下台之后,欲言又止了一番,回望道,“林师妹,我想问一下,你刚刚那一剑,是混杂了剑意吗?”
林舟不由重新回头看了看他,这家伙武功不怎么样,眼力倒是不错。谈秋没看来的东西,被他发现了。
她也没想过遮遮掩掩,为此,大方承认道,“没错,是剑意。”
空气在那一瞬间安静了起来,距离萧山上场到认败,林舟一共出了两剑。一剑斩断了对手的武器,第二剑事实上才出到一半,对面就已经先行认输。
台下一片喧闹,上一场林舟打赢了谈秋,还有不少人以为是运气或者谈秋谦让的,当场被打了脸。
与谈秋交好的凝光宗弟子本来有部分不服气的,觉得是他们少宗主怜花惜玉的臭毛病又犯了,如今才醒悟过来,那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打斗。
所说的放水,可能林舟才是一开始放水的那个。
剑意,竟是剑意!
要知道,各派的掌门都还没有领悟出来的东西,竟然让一个年纪不到二十的小姑娘先行一步,台下年轻弟子们脸上神色复杂,羡慕,嫉妒,狂热者皆有之。
凝光宗宗主在台上朗声一笑,站了起来,压过了底下各派弟子狂热的呼声,“诸位,请安静,比试还没结束,有什么,还请等到这次七宗会武结束后再说吧。”
说到这里,他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有林舟在,这次的魁首还有争议吗?
“林丫头年纪轻轻就学会了剑意,是我正道之幸,大家可以待比试结束庆祝一番。说起来,林老弟你不打算解释解释吗?”
坐下来引导了一波众人情绪的凝光宗宗主,话锋一转,转而看向了林彦锋。
林彦锋此时内心的震惊其实也并不亚于其他人,但是面上丝毫不慌,一副本来就是如此的模样。
虽然说自家闺女领悟剑意是好事,但是这二十年来,他竟然一点也没有发现这点。
对此520表示,“林舟”这个大佬可是个修仙者啊,是它从九州大陆挖来的,跟你林彦锋有什么关系。
面对凝光宗宗主的“祸水东引”,林彦锋哈哈一笑,顺着话题接了下去,“哈哈,我这女儿,自小就不爱练武,我本来以为就这样护着她一生就好了。”
“没想到她原来是天赋太高,自行领悟剑意,看不上我们这些笨拙的剑法。”
“唉,我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事实就是这样嘛。”明明喝的是茶,林彦锋的脸却红了,仿佛喝的是酒一样。
“啊呸,林老头你也太不要脸了。”端木掌门在一旁无恶意的挖苦着。
台下,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林舟身上,这一刻,拥有着剑意的她自然而然的成为了年轻人的焦点。
人,生来都是慕强的。
姜文星也不例外,但是他所想的,是他自己站在这个台上,沐浴在七宗各弟子的眼光中,而不是如今这样的情形。
他的眼底,暗含了一层复杂的神光。
***
姜文星被林彦锋带上山的那一年,就遇到了林舟。
他父母早亡,从小被寄养在大伯家,然而他的大伯一家收养他只是为了博一个好名声,目的只是为了试图把自己的独子送去临近的崆峒山上。
他的堂兄并不如外界表现出的那么与人为善,私底下,经常欺负这个瘦弱的堂弟。
“呵呵,你这个克父克母的灾星,我爹娘愿意收留你,你就要做我的狗,听我的吩咐,明白了没有!”
他木讷的点头,干着永远也干不完的活,脸上一片麻木,然而内心充满了仇恨与恶意。
他时常在夜深人静的夜晚,仰望天空,想象着自己将来站在最高处,一定要好好报复面善心恶的大伯一家。
在梦里,他就是那一呼百应的武林盟主。
终于,那一天到来了。
崆峒山是距离这个小山村最近的正道大派,掌门派出了几个年轻弟子前来挑选适龄少儿,若有根骨上佳的,便可直接带上山。
然而他的堂兄——那个性格恶劣的家伙,纵使有着因收养他而获得的德行加成分,依然因为根骨太差被刷了下去。
他看着堂兄扭曲愤恨却又不敢有丝毫表现的脸,暗自笑的很开心。
被他的堂兄发现了,他拽住了他的头发,使大力气朝着地上撞去,边撞边在他耳边说着,“你这个废物,克死双亲的丧门星,我今天被崆峒山拒绝了,一定都是你这家伙搞的鬼,你害了我,你笑什么笑,我让你继续笑呀!”
很快,他的额头上,血流了下来,模糊了双眼。他的心底突然起了一股恶念,反手推了他的堂兄一把,“明明是你自己没本事,人家看不上你,就是看不上你!”
他的堂兄一时没站稳,摔倒在地。可巧的是,他的后脑撞到了一块尖锐的石头,“噗嗤”一声,深深的扎了进去。
他的脸当场白了,然而此时,他的内心却很平静。
他一遍又一遍的想着这几年,过的寄人篱下、猪肉不如的生活。
慢慢的,他笑了笑,神色阴冷又可怕。
黄昏时分,他的大伯发现自己儿子从崆峒山的招生处下来后失踪了,便跟着自己的妻子焦急的寻找了起来。
他躲在暗处,看着他们走近了他所设下的陷阱——那里,是他们儿子的尸体,却被他伪造成了意外摔落的模样。
趁着临近的时候,他低声哭泣着,学着他堂兄的嗓音喊着,“爹~娘,你们在哪里呀。”
他们很急切,以至于没看到他埋下的陷阱,噗通一声,双双掉了下去,无声无息,两条生命就这么没了。
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在底下血肉模糊的尸体,他第一次笑得那么开心,露出了森森的白牙。
不久,同村的村民发现了他大伯一家三口的尸体,只以为是一个意外,而他,更被背上了不详的称号,被赶出了村子。
落魄之时,遇上了下山游历的林彦锋,林彦锋看他根骨极佳,又在听闻他讲述了隐去谋害大伯一家之后的故事,对他心生怜悯,只以为是个单纯善良的孩子,却全然不知他领回了一头怎样的饿狼。
彼时,林舟不过四岁,穿着可爱的桃红裙子,梳着俏皮的双髻现在那里。
林彦锋抬手摸了摸林舟的头,“小舟,这是你大师兄,以后,他就在天剑派跟我们一起了。”
林舟使劲点了点头,水汪汪的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他,“那大师兄,以后我们带你一起玩,你一定会喜欢上这里的。”
姜文星看着面前的这个小姑娘,内心的恶意又涌现了出来——凭什么,你能拥有这么多真诚的爱意。
他知道他在嫉妒,深深的嫉妒面前无辜的她。
然而面上,他却露出了一个纯真无害的笑容,高兴的对着小姑娘笑了起来,“好呀。”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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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恋大师兄的师妹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