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君豪最后被留下来。
半夜时分,雾气更浓。
被围在雾里的众人,耳边传来震震嘶哑的悲号。
阴凉的风迎面吹来,周微宁把手踹进兜里,缩起脖子。
林墨客看到她的小动作,脱下衣服温柔地罩在她身上。
周微宁刚想推辞,脖子上就感觉到一阵温热的触感。
他柔声说道:“我不冷。”
周微宁抿了下嘴唇,没有继续拒绝。
他们这边温情不断。
其他人确实恐慌不已。
“我刚才好像看到一个人影飘过去了。”刚才和周微宁呛声的那个人指着空气说道。
“哪儿呢!你别吓人。”
“啊,我好像也看到,那个人真的是飘过来的。”
说着恐慌的几人惊慌失措地往民宿内跑。
张友柏和张其田劝说也无用。
只好和周微宁兵分两路。
他们和那些人跑到民宿里面,周微宁留在外面看护这些村民。
在他们进屋之前。
周微宁凭空又变出了一摞符篆开始售卖。
有些还没跑的人,跑过来问道。
“这……这些符怎么卖?”
“100块一张,这张是拿在手里的,那张是贴在墙上的……”
那人十分爽快,直接买了二十张。
接着就是清醒了不少的华君豪。
林墨客把身边的保镖带过来买了不少。
定在原地的村民和刚才要对他们大打出手的人眼巴巴地瞅着周微宁卖完一张又变出一张。
心里涌出几分后悔来。
瘙痒还在继续,村民的脸上的脓包开始胀大。
能感觉到身上的脓包往下坠的感觉。
他们却口不能言,手不能懂,这种感觉到身体不受控制的感觉,让他们害怕。
把符篆分好之后。
空气里传来疫鬼的声音。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他们吗?”
“不,我要你们全部过来陪葬。”
说着一阵更大的风刮来。
周微宁赶紧攥紧林墨客的大手,害怕他被其他人或鬼伤到。
“玄喵。”周微宁冲着脚边的黑猫喊到。
“它在左边的槐树上,抓住它。”
玄喵的动态视力比周微宁还厉害,只不过它一直在等她的命令,是吃还是抓。
听到命令,它立马冲到那边,果然有一只疫鬼趴在那边偷偷窥视。
见到玄喵过来它惊叫一声。
想要逃走,但是这只疫鬼的速度显然没有玄喵快。
很快就被玄喵咬住脖子从树上拽了下来。
周微宁打量着被抓住的疫鬼,这是一个男鬼,青年的样子。
满脸的怨怒,显然已经救无可救,罪孽深重。
“你们抓住我也没有用的,哈哈哈,今天你们都要死在这里。”
周微宁没有理会他疯癫神色。
而是把手放在那只疫鬼身上,感知着其他鬼魂的气息。
这个村子的白雾算是团鬼作案。
周微宁勾起手指从那只疫鬼身上勾出七八根鬼气。
疫鬼有些害怕起来。
“你……你要做什么?”周微宁轻瞥了他一眼。
把张其田叫下楼后,她跑到隔壁,从墙角拽下了偷偷观察这里的小生。
从小生的身上又取出一根鬼气,分辨出他母亲的那根。
小说还在骂骂咧咧想要咬下她身上的一块肉。
周微宁直接从村民的身边取下一根长绳捆住他。
雾气更加浓稠。
玄喵在蹭着周微宁的裤脚。
周微宁用真言咒问了疫鬼的生前往事。
发现他是被感染疫毒死后变成疫鬼,心甘情愿被他妈妈驱策的。
“既然我死得那样惨,凭什么别人就要好好地活着,我要让他们跟我感觉到同样的痛苦。”
他是头一波感染疫毒的人,被村民们合起伙来赶出屋子,活活饿死。所以怨气很大。
“呵呵,这些人不值得被救,他们之前就害死过李大夫一家的。”
被定住的村民,恨不得把他的嘴缝上。
“这里面最应该死的就是蔡大夫,他原本是李大夫家里的倒插门,为了吃绝户把他们一家三口都杀了。”
“如果不是他,我根本不会死,还有这些冷血的人,看着李大夫被他喂着致幻的迷药而无动于衷。”他嘶吼着,仿佛忘记了它也是他们其中的一员。
只不过变成鬼之后,它就以为自己站到了另一边。
周微宁听完他的话之后,然后玄喵吃了它。
咔嚓咔嚓的声音听得鬼魂和活人都害怕极了。
这种做法成功激怒了其他怨鬼。
藏匿在四周的疫鬼们纷纷显出身形。
村民们眼睁睁看着那些白色的影子飘在他们身边。
有的直接被吓得尿了裤子。
周微宁嘴边绽起明媚的笑容。
正等着要把它们一网打尽呢。
捆魂绳被周微宁拿在手中。
符篆也像是一个金钟罩。
脑袋还有些发沉的华君豪在墨蓝身后拍手叫好。
看着周微宁的眼睛里都有光。
林墨客也知道这个时候的他也帮不了她于是也就站在原地,不给她添麻烦。
但是几个小鬼显然不想放过他。
刚凑到他身边就炙热的阳气烤化。
华君豪看到后,立马迈着小碎步跑到他旁边蹲下。
很快这些疫鬼全被周微宁捆在了一起。
民宿里的张友柏两人也抓住三只。
小生跑到一片鬼魂之中想要解开他母亲身上的绳子。
一遍遍地咒骂周微宁。
周微宁没惯着他直接点了他的穴道。
“我知道你不甘心,但是你不该让其他无辜之人也卷进来。”周微宁凑到疫鬼身边说道。
“哼,不就是要杀我吗?既然被你抓住我认了,只是不要让小生见到。”女鬼倔强说道。
周微宁笑着摇头说出让它不可置信的话。
“你会受到惩罚,但是你的冤屈我也不会不管。”
女鬼的眼睛睁得圆圆地显然被她的话惊呆了。
第二天白雾散去。
不小心闯进来的旅客和过路人终于出了这个村子。
身上的疫毒也被解开。
华君豪坐在驾驶室里,想要送周微宁回家去。
被林墨客瞪着离开。
村民身上的疫毒随着疫鬼的离去而解了不少,但是通红的疹子却一直没有消散。
不多久蔡大夫暴毙身亡,小生被接到了林氏福利院。
走时,接他的护工发现这个孩子的的眼里没有一丝悲伤,反而喜气洋洋的,好像他并不在乎他父亲的死。
张友柏的另外两个师兄弟在蔡大夫家后院地窖被发现身上扎了不少针孔,似乎是被蔡大夫当成了人肉血包。
重新醒来的时候他们都是满脸懵逼,记忆还停留在山上,根本不知道怎么被蔡大夫弄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