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微宁依旧十分淡定地踱步走向惊恐的三人。
“哈哈,李友岚,你不会真的以为这个女人会来救你吧?”
郭问海的脖子扭曲伸长围着李友岚的脑袋,贴着他的耳朵说道。
“他们这些阴差都是假装除魔卫道,实则都在等我杀了你变成厉鬼,消除功德后再杀掉我攒积分的,你以为给了她几个臭钱,她就会真心实意地帮你了,做梦!”
说完他冲着周微宁露出得意的笑容,仿佛在说,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不到半分钟,他就后悔了。
周微宁的力气比其他的阴差大了很多。
轻轻扭着他的鬼手就把李友岚救到了地上扔给李建林夫妇俩,还颇为‘好心’地把他的脖子扭回到正常大小。
他试着反抗,被周微宁的怪力一个反剪着他的手臂,把他压在了李友岚的床头柜上。
郭问海一整个呆住了。
“你怎么能打我呢?你不应该继续抛着符篆收付我的吗?”他的脸抵着床头柜,嘴边喃喃道。
“没有规定阴差不能打你啊?再说那些符篆对你这种小功德的鬼杀伤力又不大。”周微解释道。
“哼,抓住我,你又能把我怎样,杀了我可是会损伤你的功德的。”他继续不屈道。
“我劝你还是像其他阴差一样放了我,等我杀了他,这条鬼命随便你们取。”他说得有些决绝。
周微宁摇头:“不行。”
“那你杀了我。”郭问海冷哼道。
周微宁觉得这鬼似乎陷在了偏执的旋涡了,“我不想杀你,我想帮你。”
郭问海冷哼:我信你个鬼!
听到这话,还蜷缩在父母怀里的李友岚,探出脑袋,哆嗦着还没恢复血色的嘴唇道:“大……大师,你……帮他,那我这个花钱的……人怎么办?”
“对啊,大师,我们可是花了不少钱的。”李建林夫妇俩附和道。
一旁的林墨客嘴角微抿:300多万很多?原来李雨泽背后的李家都穷成这样了,看来以后要给他涨工资才行。
周微宁一边按着郭问海一边道:“你们我当然会救,不过我救的了一时救不了一世,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李友岚去自首,那这只鬼就永生永世都不会纠缠你们了。”
“我……我们加钱,你把这鬼除了吧。”李建林夫妇道。
李友岚也哆嗦着附和:“对,加钱。”
周微宁挑眉并没有回应。
被她按住的周文海苍白的鬼脸上露出一丝疑惑:这个阴差竟然让这个公子哥去自首。
他偷偷抬起头看向上方满脸挂着诚恳的周微宁。
难道这个阴差真的和吴家那个恐怖的阴差不一样,是会为他这只鬼声张正义的阴差?
“我知道你受了委屈,说出来,我也许会替你解决?”周微宁柔声道。
这个鬼满身环绕着金色的功德之光,死前应该做了不少好事,她不想看到好人死后也没有好的下场。
李家三人听到此话都感觉自己像被骗钱骗色了一般,有些焦急地说着更多的金钱数字,就怕周微宁一个不满意被那个恶鬼迷惑反过来要了他们的小命。
“你替我解决?我想要杀掉那些杀我的人,你也会帮我吗?”他没好气道。
“我为什么要帮你杀人,他们和我又没有什么恩怨。”她看着郭问海渐渐鬼化的脸说道:“但是你给我讲讲你死前的故事,我听后高兴说不定会放你出去,让你找真正杀你的人报仇?”
李家三人听到前一句刚要放松,后一句立马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这鬼还是不要讲的好!
双臂都被周微宁抓住,郭问海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脸上也不再恐怖,露出死前还算英俊的脸。
他一个鬼都被阴差抓在手里,不说又能怎样呢?打又打不过。
他的嗓音恢复正常,不再像抓着黑板一般让人难受,相反有些醇厚低沉。
“好,你想听,那我就把这件事说出来,让你们听一听,评评理。”
这句话不止传到了周微宁的耳朵里,还传到了这栋房子里每一个人的耳朵中,包括不想理会自己二叔等人的李雨泽。
“我叫郭问海,是一个非常普通的数学老师。我很喜欢我的学生,不止是城里的,还有乡下山窝窝里的。”
“以前我认为人只要努力拼搏奋斗,就可以靠自己的努力闯出一片天,于是闯出大山的我,就把自己的工资分成三份去花。一份交给我山里年迈的爷爷,一份用来做自己的花销,还有一份是我捐给孩子们的。”
这些话好像和郭问海的死并没有什么关联,但是周微宁听得很认真。
“为了赚钱,我假期里还会去补习机构赚钱,这样其实很累,但是只要我一看到那些小娃娃们寄给我的信,我就觉得这一切都值了。”
说到这里他有些凶狠地看向李友岚,声音也从如沐春风变成了凄厉恐怖。
“原本我和爷爷还有那些孩子都会有一个很好的未来,都是因为他和那个更加混蛋的富家子弟。”
“那天我正拿着新发的工作,高兴地去汇钱,我这个人很遵守交通规则的,那天我明明是等到了绿灯才过的人行横道,但是有一辆车横冲过来,速度像闪电一样快,我根本躲不开。”
“他们把我撞了一次,发现我没有死,又倒车回来撞了一次又一次。”
楼道里的女仆们听得声泪俱下,嘟囔道:“这些人,真不是东西!”
“这个鬼好惨啊,真希望,大师能够帮帮他。”另一个女仆小声附和道。
“你知道我有多痛吗?他李友岚才疼了多少天,他有我疼吗?”他瞪向一旁缩在父母怀中寻求庇护的李友岚。
李友岚被他一瞪,既害怕又心虚道:“我……我们虽然做错了事,但是我们也去补偿了,我表哥他说会给你的家人赔偿100万的。”
“呵,我是鬼说的是鬼话,你是人怎么也会说鬼话,若不是我惦念着我爷爷,回去看了他一眼,我还当真要被你们祭奠我时说的话给骗了。”他厉声质叫道。
“我爷爷他从来没有收到过你们一分钱,他们吴家更不是东西,我爷爷去报案,是吴家串通的经查损坏的监控,反过来说的我闯红灯要负全责,我爷爷他一分钱都没拿到,最后疯了,都是靠的山里的其他穷人接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