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客沉默半晌后,点了下头。
得到林墨客的首肯,李雨泽推着轮椅换了副表情。
温润的脸上变得有些凌厉。
还好,李家的主权还没交到二叔手里,否则他们李家将有一个很大的把柄被人抓在手里。
为了李家的未来,他应该去联系一下沉寂多年的四叔了。
正巧李小晨此时徘徊在门口,像一个没了玩具的小狗,眼睛里全是委屈。
看到无辜的李小晨,李雨泽的表情有些缓和。
只是皱眉高声道:“小晨你怎么还没走,这里太危险,……太脏了。跟我一起离开这里!”
有些害怕李雨泽会把家丑外扬的李建林和吴雪怡也推门而出。
刚到门口。
就发现他这个态度和自己的小儿子说话,张开口还想说些什么,想到小晨的身体状况继续留在这里确实不好,于是闭了嘴,由他们去了。
看着李小晨还磨磨蹭蹭的眼睛瞟着黑猫,李雨泽又回头叫了一声:“小晨!”
李小晨听后只得放弃呼叫圣亚,像个尾巴夹起来的幼犬,亦步亦趋地跟在李雨泽身后。
雨泽哥怎么突然变得凶巴巴的?
还有爸爸妈妈也好奇怪,哥哥更奇怪!
感觉到玄喵的靠近,周微宁抱起它还颠了一下。
看来这家伙在李家没少吃啊!
刚才李雨泽他们所说的一切都没有逃过她的耳朵,这个隔间墙壁对她来说就是摆设。
其实一开始她并不知道事情的全过程,没想到,只是随便一乍,他们就自己说出来了。
事情已经明了,她也应该行使她的阴差职责了。
原本这件事瞒得李雨泽好好的,全被眼前的女人捅了出来。
现在他们李家彻底变得鸡飞狗跳。
门口的李建林夫妇有些仇视地看着周微宁。
碍于林墨客的面子,两人并没有当场发飙,只想着等林墨客走后再去调查这人的身份,若是个比他们李家若的世家,他们势必要进行警告打压的。
两人先向林墨客拱手道:“林小爷,我们家今天遇到事情需要处理,今天实在是招待不周了。”
“……周小姐,我们请你现在立刻离开这里。”这话李建林说得已经十分克制了。
“真的要我离开,即使我能消除你们儿子的痛症?”周微宁笑道。
吴雪怡听后决绝的表情似有松动。
李建林伸出手:“还请你离开。”不管这人能不能治好他儿子,他都不想再留她。
吴雪怡拉住他的手,有些犹豫,“建林,我想……”
看到有一个人已经想要留住她了,周微宁再接再厉:“我还能救你们儿子的性命和你们全家的命哦?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你说什么鬼话?我们的命?我们又没有做什么?”李建林有些嘲讽的说道。
“是啊,我也不知道呢?那只鬼好像把你们当成杀他的人,再过三天你们的儿子就会死,接着就是被他留下记号的你们。”
周微宁走到他们身边:“最近是不是有噩梦环绕,身体时常会留一下一片青紫。”
她抬起吴雪怡裸露在外保养得当的雪白胳膊说道:“喏,就像你胳膊上的这个,我猜你的身上一定还有很多吧?”
听闻这话,吴雪怡有些害怕地后退一步,李建林也怔怔地看着他。
“我是捉鬼的,也附带看病,一个人命50万,看病5万,你们如果考虑清楚,现在转账现金都可以。”周微宁抱着双臂。
本来一开始不想治的,但是她看到李友岚的脸色,顿时了然,这个牢狱之灾他是躲不掉的。
既然清楚了他们的所作所为,那她自然要把这钱赚到,并且拉到时运临界点上。
坏人的钱就是用来坑的!
两人沉寂了很久,也许是被那个汽车碾压的噩梦吓到,两人最后先交了看病的五万试试效果。
周微宁看着手机银行里多出的五万块钱,从容地再次走进李友岚的房间。
伸手刚要下手捏骨,发现李友岚干瘦如同柴火的双腿上全是粘腻的汗渍。
她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难以下手。
转头问向一旁监视治疗过程的两人:“有没有手套,这汗津津地找不到准位置。”
两人顿时把仆人从外面叫进来,找来了一对白色的真丝手套。
又趁着李友岚没有力气挣扎的时候,把他身上的汗水擦干。
纤细的手指如葱如玉,被手套遮盖也不失风采。
她运着灵力平稳着李友岚体内残留的阴气,床上一脸狰狞的李友岚,先是咬着毛巾的嘴巴开始放松,接着是紧闭的眼睛和皱缩的眉毛。
他仰躺在床上,鼻孔开始放松地呼吸,一种十分舒服的感觉从他的腿上充盈到全身。
阴气全部消散,周微宁立马停手,剥下手套。
吴雪怡已经从李友岚的表情上看出他已经好转。
于是立马撤掉他嘴里的毛巾,摸着他全是汗水,颧骨突出的脸颊,“友岚,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吴雪怡带着哭腔问道。
“妈,我不疼了。”他撒哑着喉咙说道。
吴雪怡立马把他的头抱在怀里痛哭流涕。
李建林看到此景也是眼眶通红,边解开床上的锁链,边对周微宁说道:“周小姐,谢谢你救了我儿子,日后李某必有重谢。”
周微宁但笑不语,看着两人搀扶着李友岚坐起,招呼饭菜。
渐渐的,李友岚高兴的表情有些僵住,他的手有些颤抖的摸向自己的双腿。
“怎么了?”吴雪怡察觉到他的异样。
“妈……我的腿怎么没有知觉了?不会废了吧?”他惊恐地看着吴雪怡。
“妈,这是怎么回事,我不能没有腿啊,我还要开赛车、打篮球、滑雪……”他列了一大堆的娱乐项目。
吴雪怡摸着他的头说道:“也许是还没适应吧。”
“阿姨,我觉得你还是不要隐瞒他的好,李友岚,你以后会是一个瘸子。”周微宁丝毫不顾及他的感受,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
“周小姐!”李建林沉声道。
“怎么了?他早晚要知道真相,你们多瞒着他一天又有什么用?早知如此,当初去警局自首他还能全须全尾地回来和你们团聚。”周微宁摊手道。
“你偷听我们说话?”李建林有些阴恻着脸问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有能力救你们,自然就有知道的本事。”她哪里是偷听,她是正大光明的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