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晨起,宋冉一反常态的醒了很早,她心里暗暗腹诽,果然正常睡觉就是醒的早。看着胤禛天不亮就起来穿衣裳,她半点没有起来服侍的自觉,胤禛本也不指望她,但看到她那副懒懒的样子心里就有些不平了,“爷天天起的比鸡早,你倒好天天睡到大晌午,好不容易早醒一次也不知道过来服侍爷穿衣。”
宋冉睨了他一眼,“妾身之前起不来还不是因为爷,爷倒反过来说妾身了,再说了,最近妾身身子不爽利,怕服侍不好爷才没起身,若是误了爷上学的时辰就不好了。”
苏培盛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这个宋格格,反着正着都是她的理了,也不怕爷生气?
谁知爷竟然真的没生气,看起来还挺受用的,只点了她的额头一下,让她注意点别着凉了。
宋冉笑着应了,看着胤禛走出屋门,她的视线偏转回来,男人从古到今都一样,适当的撒个娇比事事顺着他强。
更何况她是真的身子不舒坦,刚醒来就发觉胃里一阵一阵的想吐。
这会子更是忍不住干呕出声,绿藻和黄绢听到动静连忙掀开帘子进来,“格格,你怎么了?”
宋冉脸色有些发白,“有些干呕。给我倒杯清茶来。”
绿藻连忙下去倒茶了,黄绢小心的把宋冉从床上扶起来,“格格,要不要去请太医啊?”格格身上不舒坦好几日了,这会子胃里又想吐,还是请个太医过来看看比较好。
宋冉却没让,也不知怎么回事,近来总觉得胃中不舒坦,不会是有孕了吧,但月份太浅也看不出来,还不如等过段时日。
黄绢看在眼里实在是担心,也不知道格格为何就是不愿意请太医,长此以往下去,身子就拖毁了,格格看着也不像是讳疾忌医的人啊。
不过格格发了话,她做下人的也不能越过主子行事。幸而格格喝了茶后脸色好多了,也不吐了,她才渐渐松了口气。
但几日后格格又吐了,而且吐的很厉害,把胃里的食物吐没了就开始吐酸水了,喝白水也吐,脸色惨白的下人。
胤禛过来的时候,宋冉正抱着个痰盂吐呢,见到他来了也是一怔,他脸黑着,右手“砰”的一声砸到一旁的黄花梨木方桌上,“下边的人怎么伺候的,都吐成这样了还不去请太医!苏培盛,都拖出去,各打二十大板,再罚两个月月钱。”
此话一出,绿藻脸都青了,宋冉见苏培盛正要有动作,连忙求情道,“爷,是妾身不让他们去请太医的。”
“你也得罚,且等着好了!”胤禛脸依旧黑着,语气也很冷硬。
宋冉暗道一声“坏了”,这位爷怕是真生气了,她看着绿藻和黄绢就要被拖出去了,脸一横,跪下道,“爷,你饶了绿藻她们一次吧,妾身之所以拦着不让请太医,是因着妾身怀疑自己好像怀孕了,吃什么都吐,又嗜睡,怕月份太浅查不出来,就想着过几日再去请太医,怕请了太医过来又要喝药,再对胎儿有损,是以便自作主张。”罚月钱也就罢了,这大冷天的打板子还不知啥时候能好,屁股打的通红稀巴烂,多受罪啊!而且是她的缘故连累了他们,若真因此挨了板子,她自己也过意不去。
她这一跪,苏培盛手上的动作便停了,又听她如此说,他一脸惊讶的看过来,胤禛也是一愣,随即又是一喜,脸上的表情也变了,“你说你有孕了?”而后反应过来,连忙把宋冉扶起来。
宋冉只是猜测罢了,问系统,系统也说不知,毕竟它只是个养儿系统,不可能什么都知道,“妾身只是猜测,这些日子绿藻她们伺候的都很尽心,日夜守着,是我自己吃不下饭,还总是想吐。”
胤禛此时其实已经消了气了,其实宋冉跪下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太气了,只是此时还有些下不来台,心里也是多种感觉交织着,有些复杂,但总的来说还是欣喜的。
“快请太医来。”他看了宋冉的肚子一眼,“你放心,若是把不出什么,爷不让他给你开药,再等几日再说。”这可能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又怎么能不期待呢。
又看向底下跪着的下人,“虽说如此,却也是下人伺候的不尽心,板子就免了,只一人罚两个月月钱。”
听此宋冉松了一口气,真心实意的谢道,“多谢爷。”这事确实是自己考虑的不周到,只想了自己,没考虑到底下伺候的人。
别说苏培盛和胤禛听了有多惊讶,就是绿藻黄绢几个也都蒙了,宋冉连他们都瞒着,一个口风都没透。
没多会太医就过来了,他气喘吁吁的,脸上还挂着汗珠,这大冷天的,真是难为他了。苏培盛跟在后面,额上也隐隐冒着汗。
太医姓刘,他刚要行礼,就被胤禛拦下了,“免礼,你且给宋格格把脉。”
具体情况刘太医也听苏培盛在路上说了,他应了声“是”,就开始给这位宋格格把脉。
刘太医眉头时而皱时而松,一屋子人心都跟着提起,过了一会他松开手,对着胤禛说“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