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周庆蹲在来时经过的小水塘边,
神情很是不安的把手上干枯的血迹清洗掉,
时不时还回头看了看深山里。
当然这清洗的可不是周庆的血,而是在给黑衣人补刀时,
不小心被飞溅而出的血给沾到手上。
接着又擦洗了一把脸,捋一捋头发。
回忆刚才的打斗现场,还留下了许多痕迹。
周庆心中也是一阵阴霾,但实在没办法。
虽然有心想要把现场毁了,但是又不知该如何下手,自己也没学过这方面的专业知识。
要是胡乱一通的话可能还会留下更多与自己相关的线索,
而且耗费时间,
有可能被黑衣人同伴寻过来,那自己就危险。
而且刚才那黑衣人的耳麦似乎还有传音,对方的同伙肯定感到了不对劲,
最终对方会怎么做,自己也不清楚。
所以还是抓紧时间离开现场为妙,
至于被打飞的弹弓,也实在没有时间寻找了。
想到这这里,周庆微微叹惜,
自己真是错漏百出,
然而这时才感到肋下有一丝痛痒,便撩起衣服仔细端详。
“嘶……”
周庆又不小心扯到一下,
火辣辣的疼痛瞬间传到大脑,
这时才发现,这时一个牙印,
已经把周庆肋下皮层咬破了。
周庆看这咬痕,也是恨得想要骂人,咬牙切齿。
“这到底是什么人呀”
“职业杀手?”
“黑帮?”
“反正也看出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在电视上也没见过哪个高手用嘴咬人的呀!”
周庆心头也感到有些庆幸,
要是刚才自己慢了一步,这整块肉都给黑衣人给撕下来了。
周庆又重复看看自己身上,
除了衣服脏点,
有点汗臭味之外,也没有什么异常了。
便掏出手机,低头边走边盯着手机屏幕,
手指也不知道在上边胡乱点些什么。
其实要是有人注意到的话,
便可以看到,周庆的手机一直都是停留在主界面。
走了好一会儿,
已经到了农民耕种的山地了。
周庆见路上也没见有什么人还在地里,稍微松了一口气。
而到了村口,
周庆依旧一副低头玩手机的模样,腰间别了一把镰刀,
衣服被汗水浸湿,
浑身一股青草味杂糅着汗臭。
其实一般来说村民上山都是这幅打扮,回来时一个个都是脏臭,
没什么出奇的。
“小庆,打到鸟了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戏谑道。
周庆想都不用想,便知道是张婶,
也只有张婶会每次见面都跟他提打鸟的事情了。
“嗯?没有。”
周庆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低头继续看着手机乱点一通。
张婶见周庆头都不抬一下,心中也是有些气愤,但也找不到话语打趣周庆。
然而周庆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
双目好似直视前方,却没有焦虑,
应该是在思索什么。
突然,
就掉头往回走,蹑手蹑脚的摸到张婶院子前面。
看着满院子乱跑的小鸡崽,
又看看已经回屋子不懂在做什么的张婶。
迅速从脚边拿起一把石子,用力抛射到小鸡群里,然而却完美避开了所有小鸡崽。
周庆不禁有些牙疼,
便不作犹豫,
迅速翻身进院子,抄起一只小鸡崽,
再拿石子打碎一个鸡蛋,
趁着院子鸡飞狗跳之际,
立马翻墙飞奔而去。
“啊…天杀的,周庆你个混蛋驴头,盲精小兔崽子,王八蛋,%*&$……,肯定是你,又来打我家的鸡,等着我找你爸说去…”
还没走远,
周庆就听到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
接着就是各种污言秽语,反正都是在发泄对周庆的不满,
周庆听着也有些汗颜。
但也不作停留,路上顺手把小鸡扔其他人家院子里,便直接回到家中。
也辛亏这时家里都没人,
周庆也不多想,
都不烧水,赶忙冲了个冷水澡,
换了身衣服。
拿起刚换下来的衣服就要去洗,
又忽然想了一会儿,
最终还是只冲了两遍水,然后就让它继续泡在桶里。
直接回到房里直接躺床上,双目无神的盯着破旧的天花。
而在床边吱吱作响的电风扇,却没有如往日一般让周庆感到丝毫凉快,
总能听到听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刚才的时候倒没什么不一样的感觉,现在安静下来,
却让周庆不禁想到自己杀死的黑衣人。
没错,
就是自己杀人了。
虽然自己问心无愧,自己只是被迫还击,
但自己哪里有经历过这般阵仗。
然而又忽然想到,
几次惊险,差点回不来,
就差一点就见不到父母,妹妹,还有年迈的奶奶,
周庆就感到一阵悲伤,
转而更多的是愤怒。
“到底是什么人?
枪支,
迷彩服,
手雷……
各种电视上能看到的军用物品,
迷彩服的大概率是军人了,但是那个黑衣人还有同伙又是什么人?”
周庆心想。
虽然不知道自己杀的是什么人,
但是只要被发现,肯定会被部门找上门的。
要是恶徒还好说,
毕竟那黑衣人那种杀人手法和阴招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周庆也只能祈祷这真是个恶徒了,也不想自己能得到什么嘉奖了。
不要被各种麻烦找上门就好。
……
许久,正睡得迷糊的周庆,隐隐约约能听到门外似乎有争执的声音…
“你干嘛呀,别吓着孩子了。”
这时周庆听到门外传来王欣着急的声音。
“我今天就括了兔崽子,净做些缺德事!”
这一怒气冲冲的声音,透着一股强势和严厉,一听就是周庆的父亲周树军。
“孩子就要高考了,你这时候做什么,高考呀,你就不能让孩子放松点呀。”
王欣唉声道。
这时周庆打开房门,
看到周树军满脸怒送,手上还拿着一只拖鞋。
而王欣正紧紧抓住那只拖鞋往下压。
周树军看到周庆从房里出来也愣了一下,抓着拖鞋的手松了松,
王欣这时也偷偷对着周庆使了个眼色。
“爸,我…”
周庆低着头刚想说什么。
“你个娘们,又拿我鞋子干嘛,孩子就是被你这样宠坏的,我不管了,你管吧!”
周树军突然就气急败坏的大步离开了。
周庆:“?”
王欣:“?”
周庆面色复杂的看着王欣手上别扭的拿着拖鞋,似乎在说:
这么轻易就把父亲手上的东西抢了出来?
而王欣也张了张嘴,
看看手上的拖鞋,
又看了看周树军的背影,似乎想不到真的就这么容易……
周庆想了想,突然有种跺脚的冲动。
心中如同扎心般疼痛,这么多年白挨打了?
“小庆,你也老大不小了,还去张婶家打人家鸡崽干嘛?净贪玩,什么时候给我带个女朋友回来看看…”
王欣叹声道。
“妈,我没打鸡崽,我打了一只鸡蛋而已。”
周庆低头弱弱回道。
“我知道你打了鸡蛋,人家张婶都说了。”
王欣双目斜视周庆,缓声道,
“你打不打鸡崽我不知道,就你这准头,你能打碎了人家鸡蛋,那你肯定不是想去打鸡蛋的。”
周庆:“?”
王欣:“你是我生的,我能不知道你吗?”
周庆:“……”
“是呀,哥哥每次说打什么就打不中什么。”
周瑶这时也跑过来说一句。
周庆:“???”
周庆也是十分无语,也不想再接话了,太打击人。
一个小插曲,周庆心情似乎也好了起来,
山里的事也被抛在脑后,
有什么,比一家人一起更安心呢?
吃过晚饭,和以往没什么不同,
和家人一起看了会儿电视,便回房休息了。
然而躺在床上,周围漆黑一片,
周庆却难以入睡。
本想调整好身体,好应对高考。
但一闭上眼睛,却总是白天惊险的一幕幕在脑海里放电影般映过。
实在没办法,就盘坐起来继续修炼那不知名的法门。
然而却和以往不同,似乎身体微微温暖,那一丝微妙更加真切。
而身体就像鲨鱼嗅到了鲜血般,似乎桌子上的某样东西极其渴望。
周庆睁开双眼,借着窗户外撒下的月光,
紧紧盯着桌子上比平常多出来的两颗白色小石头。
周庆起身拿起一颗仔细端详,
而凭借自己,怎么也看不出什么来。
索性就拿着白石尝试修炼看看,
立马就盘坐起来,
结印,
闭上眼睛默念口诀。
忽然周庆感到类似于某种流体,从手中的白石流进身体里。
全身开始温热起来,随着时间流逝,浑身上下如同在泡温泉一般。
或者说没有泡温泉的那种舒适。
不知过了多久,手中再也没有东西流进身体,而四周随之而来的微妙感,似乎比以往多了那么一丝。
或者说以前是感到一种微妙,
现在能感受到两种,再修炼下去就没有什么变化了。
周庆此时也明白了刚才的变化是从白石开始,
而到现在已经结束了,
趋于稳定。
睁开双眼,看看手中毫不起眼只剩笔尖大小的白石,心道:
“难道太小了就不起作用?要不试一试另一块。”
想罢,
周庆便去拿起另一块白石,继续刚才的修炼,
然而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叹了口气,
把白石放回桌子上,也不再多想。
倒不是周庆不好奇是怎么回事,而是自己想明白了,
这段时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谜题,是目前的自己解不开的,没有方向没有办法。
虽然今天遇到的黑衣人似乎力气也很大,
速度也快,
起码有自己半多的力量,但他对于周庆来说,
其本身也是个谜,而且语言不通,也没办法解决。
周庆握了握拳头,打了个直拳,感受到自己力量又比之前大了几成,
再看看贴在身上湿透的衣服,
只能无奈下床去冲了个澡,换上一身干爽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