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笑着点了下头,接着她的话说:“二是因为这两年,‘神’这个概念对于华国来讲,并不陌生。前些年r国和m国就出现了被他们奉为神的人。”
言寂月震惊地看向他,那人冲他和善地点头,又继续叙述。
“华国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探查,最后确认了这两国,的确有能力远超七级破灵境的人。”
“离家上一位当家人就是因为跟r国的那位‘神’战斗,被废去了修为。如果以他们就是‘神’为前提的话,言逢欢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完全可以和他们位列同样的层级。”
“其实我刚刚刚说出结论的时候,你已经偏向认同了吧?”宁娉手指轻轻点了一下桌子上的纸质报告,笑看着言寂月。
言寂月默默点了下头,作为接触那些神迹最多的人,他比谁都清楚言逢欢施展得有多轻松。
宁娉接着说道:“第二点关键是,我们认为她手里有着对付魔族的底牌,只是她没有打算告诉给任何人,包括与她有密切关系的言家。至于原因,我们目前对此抱有不同意见,因此在这里就先不谈。”
言寂月静静地看着宁娉。
“但我们需要知道这个底牌到底是什么,以及会在什么时候用。”宁娉认真地看向言寂月,脸上带着些苦笑,“有时候,‘大人物’的角逐,总是难以顾及微末的,但我们却不能不考虑。
“我们愿意在对抗魔族的时候战死,却不能接受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为谁对付魔族的牺牲品。”
负责人接过话,对言寂月正色道:“所以,一方面,我们希望通过你,让她可以慢慢地了解到华国的实力和合作的诚意,另一方面,也是最坏的打算,如果她的底牌漠视了所有人的性命,那么你需要不惜一切代价立即将消息送回来。”
这样的神,于他们而言,就是敌人。
“我明白了。”言寂月郑重应道,随即他思考了一下,沉声道,“只是,她应该不会接受华国派人跟在她身边的。”
先不说她的能耐,华国此时派人过去,明摆着是麻烦,而言逢欢可不像是喜欢麻烦的人。
“小言同志,你认为我们为什么会选择你来执行这个任务?”负责人问道。
言寂月不确定地回道:“我是接触她最多的人,另外我有执行任务的经验。”
“看来你对言家和言逢欢的联系,真的没有什么了解。”负责人讶然。
言寂月脸上没有表情,只是轻轻点了下头道:“言家对信息的保管机制很严密,天赋和忠诚度缺一不可,我没有资格接触到。”
有些研究员似乎联想到了什么,连忙翻起了手上的记录。
“这样啊,那宁娉,还是你来给他讲讲吧!”负责人想了想,对着一旁的宁娉道。
“好。”宁娉应了一句,随即转头冲着言寂月先感叹了一句,“你大概无法想象,你们言家的历史居然能和京市最古老的灵武家族相媲美。”
言寂月眼中出现明显的震惊之色。
言寂月也是这两天才知道,华国真正厉害的灵武世家都聚集于京市。
而且最古老的季家,其历史传承可以追溯到七千多年前的末法时代,巨大丰富的传承,也让他们家族长盛不衰。
言家?也是这样的?
宁娉也无奈地摇了摇头,如果不是动用了特殊手段,谁会想到近些年才在s省崭露头角的言家,会是一个拥有几千甚至上万年传承的家族呢?
“我们无意中发现,言家在特定的时候,会突然间召回所有在外的族人,紧接着会因‘家族败落’、‘突逢大祸’等原因迅速淡出世人眼中。”宁娉一边在快速勾画着什么,一边道,“而言逢欢这个被你们称为‘守护神’的人,在你们言家的历史中却从来没有出现过。”
宁娉抬手递给了言寂月一张纸,上面是几个时间点以及一些事件标注:
“顺着这个疑点,我们又去找了这方面的消息,最后综合多方信息,先是锁定了近几次言家大变动的时间,根据这个时间,我们找到了一些疑似‘言逢欢’的踪迹。这个——”
宁娉用笔指着最近的那个时间点,“两百多年前,言家如今的当家人,也就是你的祖父言敬被人掳走,但半日后,他却在一道巨大的白光中被送了回来。”
言寂月皱眉。
“听起来是不是很像无稽之谈?”宁娉看了眼他的表情,笑着问了句,然后又说道,“还有更像的,我们几经周转,从一个老人那里听到了一个说法:是一女子‘白日神行,奔赴万里’救回了他,而这女子白衣青纱,约双十年华。”
与言逢欢的样子不谋而合。
宁娉指了指其他几处,接着道:“还有一些类似的事件,事后都被人为干预抹去了消息,但我们发现其中都有这样的女子的痕迹。”
“你们认为这女子是言逢欢?”言寂月轻声问道,“所以推断出她对于言家人会有所不同?”
“是的。”
“可是,你们大概漏了一点。”言寂月有些不忍地看着宁娉,“我跟我祖父不同,我对言家没有什么价值。”
言家以天赋断优劣,没有天赋的族人会在成年后被赶离家族,自力更生,所以他严格意义上不算是言家人了。
宁娉仿佛料到了言寂月的反应,她回答道:“那时候的言敬可是非常叛逆,没有什么特别的天赋,也没有步入修炼之途,一度被他父亲放弃,换句话说,他那时候对言家的价值,甚至还远远小于你。”
显然对言家有没有价值,并不会影响言逢欢的态度。
沉默许久,最后言寂月轻声道:“好,我接受任务。”
……
于是接下来就是紧锣密鼓地准备,当天晚上,言寂月完全没有来得及休息,就被架上飞机送回了言家。
因为那群研究员说,虽然言逢欢大概率会同意,但是苦肉计该用还是得用。
于是,三个小时后,言逢欢居住院落的客厅中。
言逢欢看着面如菜色的言寂月,嫌弃得眼角都皱了起来:“你这是多久没睡了?”
“三天半。”言寂月老实地回答道,“不过路上有稍微打一会儿盹。”
“啧,那你不去休息,这么急匆匆过来是为了什么?”言逢欢好笑地看着他问道。
言寂月闻言俊美的脸上出现尴尬的神色。
他沉默地从包里拿出了一封信,那信封精美大气,连火漆都规规整整地印上了漂亮的花纹,然后道:“经上面安排,从今天开始,我将负责您的安全护卫工作。”
“?”言逢欢接过信封的动作顿了一下。
虽然是我说我老了,但是你们这么小瞧人真的好吗?
言逢欢整张脸上仿佛带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一只眼睛眯得快要抽抽。
拿着信封的手往自己比划了一下。
言寂月沉默地点了点头。
于是言逢欢也跟着沉默了。
她拿着信封,开始反思到底是哪里派头没做足。
言寂月脸上遮不住的疲惫,但他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挺拔的身姿此时在月光下竟显得有些可怜。
言逢欢看得眼皮直跳,不由得加快了看信的速度。
等到面色诡异地看完整封信,她双指抵着太阳穴,另一只手扬了扬信纸,看着言寂月:“谁想出来的主意?”
“……”只听了两个结论的言寂月,无从答起。
这信中字迹规整,用词诚恳,态度坦诚。
只道若言逢欢需要华国,言寂月是可以信任的单向联系人,若是不需要,那他就只是一个普通言家人。
普通言家人,倒给他们抓住关键了。
言逢欢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随即道:“行吧,随你,什么时候想回去,你尽管说。另外,关于要不要解除你身上的咒术,正好也可以趁这段时间想想。”
她边说边折起了信,慢条斯理地给放入信封,手腕轻翻,那信便消失了。
原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周折的言寂月:“……”
居然真的被那群眼下青黑的研究员们给说中了。
“行了,去休息吧。”言逢欢靠着椅背,调侃道,“苦肉计不错,但下次别用了。”
言寂月抿唇辞别,回房之后通过特定渠道发了个消息回去。
之前还信誓旦旦安抚言寂月的研究员们提心吊胆地等着,在看到言寂月传回的消息后,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言逢欢的态度跟他们预料的相差不多,就证明他们的推断大方向上是没有问题的。
第一步开了个好头,后面总会好起来的。
……
不过,就像言逢欢没想到华国会采用如此奇特的方法研究她一样,这群研究人员也没想到,接下来的半个月,言逢欢竟然像个普通宅女一般,在言家养鱼、喂鸟、赏花、睡觉,连门儿都没踏出过。
她好闲。
她闲得让一群天天以她为研究对象的科研人员们,脑袋也开始要长毛了。
事情的转机在言灵的出现。
言寂月返回军队后,她也一头扎进了言家的传承秘境中。
等到她终于出来,听说言寂月回了言家的消息,大清早的就朝着言逢欢的院落摸了过来。
她没敢走正门儿,只能偷摸着翻了墙进去。
“哥——”言灵挨个儿房间找言寂月,声音跟猫儿似的,脑袋冲着窗户使劲凑。
侧边一处房门打开,言寂月面带无奈地看着言灵。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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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护卫言寂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