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孟他们被白纤意的眼神震慑,哪怕她没了攻击性,也是基地最恐怖的白独。
卫初凉当即同意,“你别乱动,我现在就带你去见顾戎盏。”
白纤意此时的目光不再温和,像是要将卫初凉刺伤一样。
卫初凉忍着心里的难受,他将白纤意送到了顾戎盏的房间。
白纤意连走路都要扶着墙,目光在看到顾戎盏的瞬间,眼眶的泪水就汹涌起来。
“阿盏……”
白纤意松开了墙壁,踉踉跄跄的来到男人的床边。
顾戎盏的脸上没有半分血色,衣服因为被鲜血浸泡,都变成了暗红色。
白纤意看到他腰间有人用纱布,潦草的止血。
她的心脏发疼,顾戎盏伤的这么重,却这么简陋。
卫初凉看到白纤意的脸色不好,他呐呐地道,“我也不知道怎么给他止血,也不敢送去医院,就用了纱布止血……”
纱布当时都是他让张孟等人去买的,卫初凉艰难的帮顾戎盏止了血。
不过,因为顾戎盏的伤口溃烂,他身体早就发起了高烧。
白纤意的指尖轻轻触碰顾戎盏的脸颊,感到了滚烫的温度。
眼泪就这么止不住,白纤意深深的看着顾戎盏的名字。
她一遍遍的呼喊顾戎盏,带着最心酸痛楚的呼唤。
顾戎盏的伤势比战场上的时候,还要严重,整个肌肤都变白了,看来需要大量的输血才行。
白纤意一阵莫大的恐慌,如果,她再醒来的晚一点,阿盏恐怕就真的撑不住了!
可即便如此,顾戎盏的伤势还在恶化。
白纤意用银针刺穴,得出了糟糕的答案。
顾戎盏危在旦夕,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
白纤意知道再心痛也没有用,她现在只想要将顾戎盏给救下来。
她的手颤抖的掏出了银针,分别刺入了顾戎盏的身体。
可是,无论白纤意刺激了什么穴位,男人都是那样虚弱的躺在床上,没有一丝的动静!
白纤意迅速给顾戎盏把脉,感觉到了他的脉搏也是微乎其微。
从来没有这么害怕失去一个人。
白纤意感受到了顾戎盏的脆弱,心脏密密麻麻的疼。
阿盏一定不能死亡。
她要救他!
白纤意觉得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她都必须救了顾戎盏。
门外的卫初凉他们在等待,张孟十几人忍不住劝告,“主人,现在白独也恨上你了,他们两个人我们都不能留啊!”
卫初凉听到张孟一群人在他的耳边劝言。
张孟他们苦口婆心,“您现在吃力不讨好,刚才白独对你的恨意,我们都有目共睹……”
“闭嘴!”
卫初凉的眼神瞥向了张孟几人,不想要再听他们说话。
张孟他们的身体僵住,感到了浓浓的恐惧。
在刚才一瞬间,卫初凉目光看来的时候,张孟这群人仿佛真的看到了主人。
那个主人不是傻白甜卫初凉,而是杀人不见血的匿戈。
卫初凉的脸色变了变,也意识到刚才控制不住,对张孟几人投去的眼神。
张孟他们说的那些话,卫初凉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居然掀起了杀意。
卫初凉捂住了胸口,呼吸有些颤抖。
他摇了摇头,不要变成那个魔鬼。
就算是死亡,他也不要变成那个魔鬼!
张孟他们站在卫初凉的身边,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突然之间,白纤意的身影从门口走了出来。
白纤意的视线看向了卫初凉,看到他眉眼间泛起的激动。
白纤意的声音显得清冷,“你们之中谁是o型血液?”
张孟他们怒视白纤意,“你想要做什么?”
“救我的老公。”
白纤意手中攥着银针,冰冷的扫向了这群人。
“你们到底谁是o型血?”
顾戎盏现在要打量的输血,白纤意必须要给他换血,才能够维持住他的生命。
卫初凉忽然有些欣喜,“我是o型血液!”
他收到了白纤意冰冷的眼神,卫初凉慌乱无措的道,“我和卫晶做血缘鉴定的时候,报告上写着我是o型……”
白纤意见到卫初凉眼底的小心翼翼,她沉声开口,“你愿意给阿盏鲜血?”
张孟他们怒不可遏,“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要主人的血?”
卫初凉将他们推开,点了点头,“我愿意。”
白纤意盯着卫初凉看了片刻,侧开身子,让他走进来。
她的目光落在卫初凉的身上,防止这个男人耍什么花招。
不过,卫初凉极其的配合,因为屋子里没有医疗设施,白纤意只能够用刀子取血。
卫初凉看到白纤意的刀,身子稍微有点儿紧绷。
可,他没有退缩,让白纤意使劲动刀。
“小白,你割吧。”
“匿戈……”
白纤意的语气莫测,她有点搞不懂卫初凉的想法。
一个邪恶的人,怎么可能失忆后,就变成好人了?
白纤意不会相信,也没法替那些死在卫初凉手上的人,判定此时的他改邪归正。
卫初凉的手腕被割开,白纤意进行换血。
他的面色没有一丝紧张,好像不怕白纤意现在杀了自己。
白纤意用银针渡穴,然后进行他们两个人的血液输出。
顾戎盏的伤势真的太严重了,所以,卫初凉不知道流了多少血,顾戎盏始终是一个缺血的状态。
白纤意的眉头皱了起来,看到卫初凉的身体渐渐摇晃。
卫初凉目光望向白纤意,“我还可以继续。”
白纤意没有想过有一天,要靠卫初凉来救阿盏……
她的脸色显露出来几分复杂,割开了卫初凉的另一只手。
卫初凉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他的目光落在了顾戎盏的身上。
等到顾戎盏要的鲜血够了,白纤意用银针给卫初凉止血。
卫初凉的身体颤抖,看起来极其虚弱。
“匿戈……”
白纤意看到卫初凉支撑不住的样子,眼底划过了些许动容。
卫初凉抬起澄澈的眸,看向了白纤意,脑袋越来越昏沉。
他忽然扬起一个白的有些透明的笑容,嗓音带着些许的彷徨,“之前的我……是不是真的很坏啊?”
听不到白纤意的回答,他低下了头,“对不起。”
砰。
张孟他们推门而入,将摔倒在地上的卫初凉带出去。
整个房间里,一片的沉静。
白纤意帮顾戎盏剔除了腐烂的肉后,她的手颤抖的握住了男人,语气非常复杂,“阿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