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纤意落笔的一瞬间,眸子里涌现了锋芒,她周身的气息格外的沉静。
画。
要的是精神,手稳。
每一笔都要全神贯注,才能出意境之感。
看到白纤意在白纸上作画,周围人瞪大了眼睛,一个个都惊住了。
馆长搞不懂了,他忍不住疑问,“我要的是藏夭的画作,你亲自作画是做什么?”
白纤意没有回答,眼中只有白纸,绘上了百兽图的线条痕迹。
暮佑隆看着白纤意气定神闲,眉眼那抹清冷和沉静。
他盯着白纤意手动的很快,那是精通绘画才有的熟练。
“难道……这小姑娘就是藏夭?”
暮佑隆鹤发童颜的脸上,露出趣味古怪的笑容。
周围人听后哗然,他们看着冷静作画的白纤意,也是生出了可怕的念头。
但,藏夭怎么可能这么年轻?
眼前的白纤意才几岁?看起来不过二十岁!
陈守年看向白纤意的眼神带着厌恶,“呵,她分明是拿不出画,在故弄玄虚呢!”
打死他也不信白纤意是藏夭。
藏夭是什么人啊,那是境外就起名的画家!
境外有多凶险,可是……国家都不敢涉足的地方。
馆长他们闻言,也是忍不住笑了。
温灵决定站在陈守年身边,当然是顺着他的话说。
“是啊,白小姐要是藏夭,这要逼死多少老画家啊?”
虽然是帮着陈守年说话,可,温灵心里也是不信的,像是他们这种圈内人,头顶多少光环都恨不得往外说。
白纤意要收藏夭画师,整个世界都要沸腾,她怎么可能还藏着掖着?
“你们看小姑娘画的挺认真,也许会给我们带来惊喜呢?”
望着作画的白纤意,暮佑隆眼里闪过一丝欣赏。
不管白纤意是真是假,她这份泰山崩于前的淡定,就十分的讨喜。
像是对自己的从容自信,又不骄纵和狂妄。
听到暮佑隆笑眯眯的看着白纤意,周围的众人忍不住怔了一下。
超能队众人心头却是起了疑心,他们是知道白纤意超强的本事……
也许,白纤意真的是藏夭,她还是圣手白铭。
这加在一块儿,都能将外界人吓死。
魏耀不淡定了,他眼中掩饰不住的惊讶,“怪不得白……姐姐之前那么冷静……”
原来……原来,白纤意还隐藏了个惊天身份?!
容萝好奇的去看白纤意画了什么。
丁绪他们也按捺不住的冲到白纤意身边,满脸激动的看向了桌上的画。
旋即,他们愣住了。
陈守年和馆长看见超能队他们的反应后,脸色惊疑不定。
他们注视着还在绘画线条的白纤意,看起来有大师般行云流水之势。
陈守年死死的皱紧眉头,这小女娃能是藏夭……?
可,要不是藏夭,她凭什么这么淡定?
他怕自己也想错了,陈守年忽然有些紧张。
温灵侧眸温柔大方,“陈大师,我们去看看白小姐的画?”
“行,就看一眼!”
有了温灵的提议,陈守年冷哼了声,掩饰内心的不安。
旋即,陈守年在温灵的陪伴下,来到了超能队他们的身旁。
看见白纤意勾勒的线条,扭曲抽象,所有的森铃和飞禽走兽,都变的……线条凌乱。
陈守年安了心,嗤之以鼻的笑了,“小女娃就你这画技,还想要装藏夭?你画的东西都令人笑掉大牙。”
暮佑隆本来对白纤意有些期待,看见她画出来粗细不一的线条,眼中蓄积起来了失望。
馆长还以为能看到什么惊世之作,见到白纤意画出来的玩意后,压抑不住的愤怒,“你让稀世博物馆给你纸笔和颜料,就画出这么个东西糊弄我?!”
“稍安勿躁。”
白纤意懒散的抬起眼皮,像是被打搅到画画了。
“这幅破画,你就算是学上一百年,也比不上藏夭!”
陈守年觉得白纤意真是侮辱了藏夭,就是一个学过素描的学生都比她画的好。
温灵得体的笑了笑,安慰道,“陈大师,你别生气,这白小姐……年轻气盛嘛!”
陈守年脸上流露着傲气,连连摇头,“这小女娃性子太野,闹出这么一场笑话!”
丁绪他们的脸色僵住,在陈守年的注视下,忍不住低下了头。
陈守年看到超能队部分成员羞愧后,心情终于好了起来。
他故作惋惜,“要是早点认下这假画,也不至于毁了她的前程,今后,这小丫头禁止进入所有博物馆,我会在界内宣布!”
谁都知道,白纤意这次得罪陈守年会遭到什么。
像是陈守年这样的收藏家,流露在骨子里的高人一等。
他在界内宣扬,白纤意就彻底完蛋了。
容萝在一旁看着急了,她想要帮美人求情。
“陈大师,这假画是我带来的,你怪我吧,不都是白美人的错。”
容萝脖子一横,焦急的要给白纤意解释。
陈守年丝毫不领情,“晚了!”
看到他满脸的冰冷,容萝看向还在作画的白纤意,心里不断涌上了焦急。
早知道,容表哥带着临摹师去顾家的时候,她就多问上两句了。
她该早点提醒白纤意,也许,不会变成这样难以收场的局面。
容萝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她眸子转向白纤意,脸色无比的忐忑不安。
暮佑隆看出来了容萝的急切,他视线落在她身上,语气极其的祥和,“你这位小姑娘,再等等看吧。”
看到白纤意放下了笔,他注意到她的平静。
“她要上颜料了。”
容萝见到白纤意用颜料笔,开始上色那些凌乱的线条。
偏偏,那些凌乱的线条经过上色……就像有了生命一样夸张。
所有看不出形状的动物,因为有了色彩栩栩如生。
丁绪他们长大了嘴巴,全部傻掉了。
暮佑隆很久没这么惊讶了,他也只是想要看白纤意完成画作,没想到前后反差如此之大。
馆长瞪大眼睛,指着白纤意说不出话来,“你……你你……”
陈守年见到了所有人变化的脸色,他心下生出了不妙的预感。
温灵眼里疑惑,往前几步,看到白纤意那幅画已经变了样。
陈守年站在所有人身后,定睛一看,心里是惊涛骇浪。
所有人都静静的,望着白纤意即将大功告成的画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