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淮觉得自己这会脑子是混乱的,完全没听明白几个小的到底在说什么?
不过有一点是确定的,苏眠有喜欢的人。
所以……才不喜欢他吗?
三只小的看余淮半话,干脆结伴又去门口捡爆竹玩了。
余母刚从厨房出来,就看余淮低着头,脸上神色莫辩,想到昨晚上跟苏眠的谈话,到底还是不忍儿子撞南墙,当即就走过去,拉着余淮的手说道:“淮,走,家里没醋了,你跟娘去打点醋回来。”
余淮听到余母的话,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歪头看了眼苏眠正从厨房里出来,手里端着做好的稀饭,饭都做好了,要醋干嘛?
余淮挑了挑眉,知道余母这是有话跟自己说,也就没戳破,正好他也有事要跟余母说。
母子俩就这么相跟着出了门。
余母一路慢步,纠结着这话到底要从哪里说起,余淮却不然,直接问道:“娘,为什么给我娶的媳妇儿,现在满春他们竟然会叫小姑姑呢?”
没想到余淮先开口,余母斟酌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你出事以后,本想着眠眠还年轻,放她回家去的,但是没想到那孩子是个好的,硬是没走,就留了下来。”
看余淮面无表情,余母吃不准余淮的想法,但还是继续说道:“那会家里的日子苦,想必你是知道的,加上你结婚,我们家还欠了不少外债,日子过得很是艰难。”
“是眠眠,她一个女孩
子家家的,出来做生意,还把做生意赚的钱用来还债,就这样,咱们家的日子才好过起来。”
不得不说,听到余母这么说,余淮的心里确实好受了不少,这才又开口问道:“小姑夫又是怎么回事?”
“呃……这个说来话长……”余母想到这其中的纠葛,就觉得苏眠和宋卓还真是上天凑出来的一对,只不过两人现在是这样一个结果,该不该说造化弄人呢?
没等余母伤感完,就听余淮声音冷冷:“那就长话短说。”
余母……
那么长的两年,用多短的话才能说清楚?
还没等她想好,就看余淮黑白分明的眼眸已经看了过来,眼睛里明显写着别想敷衍我几个字,顿时就无奈了。
以前的余淮虽然身有残疾,但人还是温和敦厚的,但这次回来,对人对事上,明显让她觉得偏激了些。
或许是这次意外,这才让余淮没有安全感吧!
余母这么想着,对余淮也就更包容了,当即就开始解释:“眠眠原本是打算一辈子不改嫁的,就在咱们家当一辈子儿媳妇,会和宋卓订婚,这还得归功于苏家那一家子极品爹娘,眠眠差点就被毁了名声,当时是宋卓救了她,事后又怕苏眠名声坏了,这才站了出来。”
“娘想着眠眠还是个孩子,这一辈子那么长,不想耽误了她,这才认她当了干女儿,和宋家的宋卓订了婚,也算是一门好姻缘。”
“所以,苏眠当时是
被迫?”
余淮的侧重点,让余母又是一愣,这么说,倒也没错,“但是……后来两人感情很好……”
没等余母说完,就听余淮继续说道:“她不是自愿的。”
“我是说……后来他俩还挺好的……”
余母以为余淮没听到,就继续解释了一遍,可余淮刚刚还低着的头,猛然抬了起来,眼神偏执地可怕:“她明明不是自愿的,为什么非要逼她?”
余母被余淮吓人的表情,吓得一怔愣,呐呐地说道:“没有逼她,你走了,她本就背了一个克夫的名声,如果她不跟宋卓订婚,那她就会被人指着鼻子骂。”
余淮一副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表情。
这样的话,那就好办多了,余淮心里想着,等宋卓人来了,给他一笔钱打发走就好了。
他不介意苏眠和别人订过婚。
他是残疾,苏眠名声也不好,正好谁也别嫌弃谁。
只要把宋卓打发走,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想到宋卓,余淮当即抬头,看向余母:“宋卓人呢?我找他说点事情。”
余母被余淮弄的一愣一愣的,完全跟不上余淮跳跃的思维,这怎么又突然变成要找宋卓了?
但还是实话实说:“宋卓前段时间走了,没留下任何话,人就消失了,为这,眠眠还难过好久呢。”
余母想到苏眠的难过,又是一阵叹息。
可余淮不这么想,他回来之前,宋卓就走了,这不就是天意?
苏眠说白了,还是他的媳妇儿,
他们一定会过上好日子的。
余淮这么一想,胸口从回家就堵到现在的郁气,终于散开了,不等余母继续说什么,直接就拉着余母往前走:“娘,不是要买醋吗?快走吧,晚了就吃不上饭了。”
余母……
她刚刚说了点什么?
余淮怎么突然就想通了的样子?
不过这样也好,追逐一份没有结果的恋爱,注定是要受伤的,只要想开了就好。
余母一路上还遇到不少邻居,都在问余淮是谁?
余母也乐的跟大家介绍自己的小儿子,余淮也迎合着余母,一脸温和无害,是以,不过是买个醋的功夫,整个胡同里都知道了余家那个死了的小儿子又活着回来了,纷纷替余母高兴。
等到母子俩终于打醋回来,余江已经带着一家子,还有余秀儿母女俩去舅舅家拜年了。
家里就剩下苏眠一个人了。
余淮依旧一脸温和无害,全然没有了昨晚上那副兴师问罪的架势,看苏眠刚从厨房出来,当即就喊道:“眠眠,我还没吃饭,能帮我盛碗饭吗?”
苏眠猛地被余淮这么叫,还挺不适应。
抬眼看过去,就见余淮脸色很正常的样子,要是拒绝,倒像是苏眠心里有鬼似的。
当即,只能转身去给余淮盛饭了。
余母怕苏眠多想,也跟着进了厨房,小声跟苏眠解释道:“眠眠,别怕,我已经跟老三说过你的情况了,他以后不会胡思乱想了。”
苏眠点点头,那就好。
她还不
想失去余家人。
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觉得余淮怪怪的。
苏眠端着碗进屋的时候,余淮已经坐在桌子边上了,看她过来,赶忙伸手接过苏眠手里的碗:“小心烫。”
余淮好像还算正常。
苏眠刚下了结论,就看余淮把烫了的手揪了揪耳朵,等手不烫了,这才伸手从口袋里掏了掏,接着就看他手里多出来一盒雪花膏。
“眠眠,这个给你,冬天了,别把手冻坏了。”
苏眠……
她结论是不是下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