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母低头看着怀里因为发着高烧,反应有点迟钝,现在还愣愣地看着弯腰担忧地看着她许渡,虽然不悦他的举动,但看着女儿这么般难受,还是点头“嗯。”
“兮兮起来,我们先上车。”温母温柔地唤着坐着行李箱抱着自己发愣着温情。
温情被唤回神来了,身体是跟着声音指令站起立,因为发着高烧,头还有点晕,全身软绵绵,她站起来那一刹那往一旁,趔趄了一下。
站在他面前许渡,眼捷手快地抓着她的手臂,然后也顾不上什么礼貌不礼貌,合不合适,霸道地拉过她,弯腰手臂穿过她膝下把人抱了起来。
然后转身快步往车走去,宁缺见此来不及吐槽,身体已经反应过来,飞快地拉过拉杆箱边跑着边说道“温先生温夫人,你们快点跟上吧!”
然后提着行李箱犹如脚踩风火轮一样,不费吹灰之力就走到车旁搁下一手搁下行李箱,一手去拉开后座车门,让许渡抱着人上车。
“哥哥,你怎么来了?”温情已经清醒了,双手虚虚地搭在他的脖子上,看着他问道。
呼出来气息都是灼热,这温度高得吓人“乖,忍一会,我们回去医院挂点滴。”
“哥哥别担心,我没事”温情移动着身体,让他上来。
软绵绵的,许渡看着更是心疼,揉了揉她的脑袋,坐进来“乖。”
要不是因为她父母也在,他不打算把她放下来,直接抱着她在腿上坐着了。
宁缺看着许渡坐上去了,非常有眼力劲地拉上车门,然后对着提着手提袋,撑着遮阳伞走来的两人,讨好地笑着走过去接过温父手上的东西。
“温先生,我来拿。”宁缺。
温父看着抢过去他手上的东西,然后提着行李箱一同放到后备箱上,又笑吟吟地走上前对着他们说道“温先生,委屈您坐在前面给我指一下路了,温夫人辛苦你坐后面照看温情小姐了。”
温父和温母对于许渡现在此刻跟自己的闺女坐在后座是非常不满,但又想到两人现在是情侣关系,此刻闺女还发着高烧,他们压下来不满点着头随着说的走到另一边上车。
宁缺帮忙着拉开车门,心里念叨着,这还没正式介绍自己身份,许少估计已经在岳父岳母这里负分了。
许少啊,你自求多福吧!
果然许少的霸道不会因为别人而收敛的,更何况此刻温情小姐还生着病,他更是理智不了。
手臂霸道地搂着她的身体,让她趴在他的胸膛前,让她闭着眼睛休息,别说话了。
温情根本挣脱不开,跟拒绝本来,身上过年的红疹又痛又痒,脑袋也沉重而疼痛着,难受得她根本没有力气去挣扎,只好任由他搂着,趴在他怀里休息。
心里想着,她已经跟爸爸妈妈说过了他们的关系,他们不会生气的,这么想着她更加心安理得地沉睡过去了。
温父和温母看着车里面的两人这般亲昵,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收起来嫌弃之色。
“上去吧。”温父碰了碰妻子的手臂,提醒她上车去。
温母点了点头,抬脚钻进车厢坐下来,朝着车外的温父点了点头,示意他快上车。
“让兮兮多喝点温水”温父把手上保温杯递给温母叮嘱之后,才关上门。
朝着宁缺说道“我们快回镇上去吧。”然后快步地绕过车头上了副驾驶上。
“好的。”宁缺也不敢耽搁点着头上车,启动车子,这次不用许渡提醒,已经加快了速度往镇上开去。
后座的气氛随着温情的温度越发高,难受地呢喃起来,许渡和温母都担忧得不行。
“她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许渡冷声开口道。
“中午的时候发现,在村里的诊所看过了,也吃了退烧药了。”温母因为担心,也没有注意他语气里面的冰冷。
“应该是昨晚出冷汗凉着了引起,加上皮肤过敏,才会如此,一直高烧不退。”温母也后悔把她带回来了。
才一天不见,就把人折腾成这样,许渡强忍着怒气“你们怎么照顾她的!”像掉冰渣子一般。
宁缺正襟危坐,全神贯注地飙着车,大气提着,不敢下来,许少这语气藏着的怒气,他跟随这么多年很是清楚。
不愧是他的许少,连岳父岳母都敢指责,能死他!厉害死他了!
两人脸色罩然突变,刚想反驳,看到他那低眸的眉目柔和和担忧,不断地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冰矿泉水,卷着纸巾,贴在她的额头给她降着温。
一时到嘴边的那些反驳话语,都说不出来了,眼里的不悦也变为不自然和自责起来了。
确实是他们的错,没有照顾好她,让她生病了,羞愧不如啊!
“都是我的错,不应该把她带回来这里的。”前座的温父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车里安静得只剩下温情急促偶尔发出的呓语,谁也没有在说话。
许渡再生气,此刻的所有心思都在难受的温情身上,也顾不上其他了。
还好宁缺的车开得飞快,把一个小时的路程,硬是压缩到四十多分钟赶到平城小镇的小医院。
车一停,许渡就抱着已经烧得迷迷糊糊的温情疾跑进去急诊室了,那着急的模样,吓得医院的人自动让开路,医生护士急忙上前来查看。
急诊室的医生给她测了生命体征“心率和脉搏很薄弱。”
是个带着口罩和眼镜的年轻男医生,病人意识有点不清,身上的皮肤红肿起着红疹子,他蹙眉询问“病人身上的红疹知道是因为什么引起的吗?近期的病人是否有做过大手术?”
许渡脸色越发冷峻,看着病床上了如无生机的女孩,心如刀割。
医生看着这人一直不说话,他眉宇更紧皱提高了声音“病人家属?”
赶上来的温父和温母,也听到了医生的诊断结果,还是温父冷静地上前回应到“没用动过大手术,她身上红疹子是过敏引起,应该是草木,我们上午去过山里,回来之后她身上就全身起了红疹子,也吃过抗过敏药了。”
温父把情况尽量说得详细一点,给医生提供相应的信息,看着病床上沉睡着的女儿,也是紧张和害怕得不行,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年轻男医生听了依旧眉宇不松懈,再次用医用的瞳孔笔照了照病人的瞳孔,转头吩咐科室护士“先给她做个血检。”
温情从小身体抵抗力偏弱,哪怕是一般的感冒都要比别人看起来要严重很多,也会比一般人更难恢复免疫力,发烧更是如此,所以即便在村里去小诊所看了,吃了退烧药,也不见有效果。
此时,还有皮肤过敏、fei炎症状,更是严重,要打退烧针和抗过敏针之后肯定是要住院的。
许渡一直没有说话,站在一旁看着护士抽血检查,挂上点滴离开,他才移动僵硬麻木的腿脚,走到床边坐下来,看着闭着眼睛沉睡着的温情。
医生看着这个病人家属,想要生气说几句指责的话,触到他冷冰冰的脸,就打退堂鼓了,转头跟温父和温母交代着,注意病人的情况,一旦有什么情况及时通知他,就轻叹了口气离开。
现在的年轻人啊!
不知道说什么好。
病房里面安静又窒息,宁缺根本不敢上前打搅许渡,留其和温情小姐的父母在病房里面守着,他去办理相关的住院手续去了。
温父和温母没想到一个发烧会这么严重,还好及时送来了医院,松了一口气。
看着坐在床边从车上对他们压制着怒气的说了那么一句指责的话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话的许渡,心中那股自责更加浓烈。
温母阻止了想要上前叫许渡的温父,拉着他示意他到外面去,让他守着。
“怎么了?”温父很是不解地看着把自己拉出来的妻子。
兮兮还在躺着,还没醒来呢。
“让他守着,我们都不及他细致。”温母轻声带着自责地说道。
她也是看明白,也看清楚了,他对自己的女儿是真真疼惜到骨子里面。
那么冷酷、气场强大的人,在她身旁收起来所有菱角,把身上所有的暖,都给她一人。
明明很生气,却极力地控制着自己,对他们直说那么一句话,就收敛起来你冷箭。
有他照看,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要来得放心。
“走吧,跟我回去做些吃的来,等兮兮醒了可以吃。”温母是个很清醒的人。
温父虽然很不愿意,但他不得不听老婆的话,就随着温母走了。
办理好住院手续回来的宁缺恰好看到他们“温先生温夫人,你们这是?”
难道被许少赶出来了?可脸上的表情告诉他,不是这样的。
“你既是兮兮的同事,叫我们叔叔阿姨便好。”温母眉目婉约地朝着他说道。
“对对对,听着顺耳”温父附和着“辛苦你忙前忙后帮忙去办理住院手续了,给我吧,我把钱转会给你。”
“不辛苦,我应该的。”宁缺温和地笑道“至于钱更不必了,我家许少应该的。”依旧是温和有礼地回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