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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有他的山海,有他的重重山影,有他的万里波涛。如果可以,风给他,沙漠给他,天空也给他。是无拘无束的风,会下大雨的沙漠和铺满星辰的天空。万物给他,让他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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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理由告诉你。”夏子衿说完话突然间想到了之前的事,“我要替他申诉的,你知道他现在还在监狱吗?”
“不用了,他本人拒绝申诉,也没缓刑,今天执行死刑。喝点牛奶吧。”沈辞尘对这种事的态度冷漠,每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新闻也很大,如果不是这个案子跟夏子衿有关系,他根本不会看。
“你说什么?”夏子衿的情绪终于有了波动。
“他一个杀人犯,本就该死。”沈辞尘满不在意。
夏子衿抓起包飞奔着想打车赶去行刑监狱,沈辞尘几步追上了,从背后抱住她,夏子衿掰他的手腕,“让我去,你信我,他真的罪不至死,他有苦衷。”
“有什么苦衷?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我之后跟你解释,现在得救他,晚了真的来不及!”
“行,我开车送你。”
然后她来迟了没有资格进,沈辞尘帮忙打点了人,一个狱警问他,“梁飞?你说那个二十来岁脸上有疤的男孩子?”
“嗯,是。”
“在这里,已经自杀死了。”夏子衿走到的时候看到一个盖着白布的尸体,头部还有半干涸的红黑色血迹。
“我当狱警十八年,没见过真正不怕死的人,他是第一个,临死前没给人打电话,也没说什么话,凌晨四点多自己撞墙死的。”
夏子衿试着挪动步子,想去看看他。
沈辞尘拽住了她,“别看,他是生生撞死的,你会吓到!”
夏子衿停住了脚步,不是怕被吓到,而是实在不忍。
她想起那天孤身站在海边的少年,他笑起来很好看,他说他也曾想做个好人,他说不用,别费事了,我这辈子就这样了。
“你们知不知道他是有苦衷的,他根本罪不至死。”她大声的嘶吼出这句话,可是即使声音再大,梁飞也不会再回来了。
“好了,事已至此,我们走吧!”沈辞尘说。
“不,我要为他上诉,我要所有人知道事情的真相,别人说他是杀人犯畏罪自杀,我听着不舒服。”
“姑娘,没用的,结案了,他死了。”狱警拧起眉头。
“学法律是为了什么,不是为了求一个公正吗?”
沈辞尘没说话。
离开了行刑监狱,夏子衿就去整理申诉的资料,沈辞尘一把抢过来,“你的伤还没处理好,你弟弟的葬礼还要参加,你是不是疯了?”
“不,我没疯,我只是还他一个公正。”夏子衿很冷静地回答他。“现在,把资料给我。”
“跟我去医院,梁飞的案子之后再说。”
“不去,我不会再听你的。我没办法原谅自己,如果我早点递交申诉材料,如果我去监狱里看望一下他,让他对世界别这么绝望,他都不会自杀。”
“不怪你,你只是实习,这个案子本也不归你管的。子衿,你这个性格不适合当律师,你知道每年有多少冤案吗,不是每个都有人平反,而且他死了,无亲无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