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弟弟做手术这么大的事你不来,你在干什么?”
“我去找沈辞尘了,爸,我得尽快把钱还给他。”喉咙里仿佛梗着一团棉絮,说出这寥寥数字后夏子衿的头一阵剧痛。
“呵呵,你弟弟都死了,人家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倒好,摆起脸来了,你给他当女朋友钱不就不用还了吗?!”
“爸,我不想。”
“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你真是和你妈一样贱!”夏子衿的父亲喝了许多酒,这话说出口也有些后悔。
夏子衿的眼圈顿时红了,她没有想到她的父亲可以这么说,“爸,我想问您,您爱妈妈吗?您爱我吗?这么多年,您有一刻愧疚吗?”
“你还有脸说,不是你,你妈好好的会死,小的时候就难管,长大了翅膀硬了数落你老子了!”夏子衿的父亲说着把手中的水杯摔到了夏子衿的额头上,一脸的凶相。
很疼,速度太快,她根本来不及躲。
这只是个开始,夏子衿知道他要动手了,但却不觉得害怕,她今天实在不开心,她的生活不该是这样,凭什么旁人一出生就轻易拥有的温暖幸福,她费尽心血也得不到,不能!不能再继续了!
或许没有期望就不会失望,没有付出就不会伤心。
夏子衿的太阳穴跳的厉害,脸红的发烫,她大声的说,“这么多年,你从来不知道怎么做好一个父亲,又有什么资格说我,说妈妈!”
“你说什么?我看你今天是皮痒!”
夏子衿的父亲是个暴脾气,又喝醉了,气头上一脚把夏子衿踹倒,然后就是一顿打,这世界上有什么道理呢,暴力确实可以解决问题,至少,可以让她住嘴。
力气用的重了,夏子衿倒到地上动也不动,膝盖正好磕在方才打碎的水杯碎玻璃上,她倒没觉得膝盖疼,只是耳朵嗡的一声,整个人晕晕的,听不清声音。
过了大概两分钟,夏子衿感到额头有水流的触感,眼里面的世界都是红的,等她挣扎着起来,就看到她的父亲厌恶的眼神。
口中好像是骂着什么,夏子衿恍恍惚惚听到父亲的声音,迫切地想要站起来离开。
夏子衿费了好大的力气离开家,在家门口十几米远的位置,趴着不动了。
她昏过去想这个世界不太好,她下辈子不要再来了。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7点,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外面电闪雷鸣,雨点乒乒啪啪地砸在地上,树上,她的身上。
夏子衿的心潮湿的像外面的天,但是仍旧哭不出来。仿佛有什么塞住了泪腺,心里呐喊着,哭吧哭吧,但是眼角是干燥的。
沈辞尘开车到的时候,透过窗子,看到车窗外是呼啸的冷风冷雨,落叶一地,打开车门丝丝缕缕的血腥味沁入鼻中,很冷很凉。
在他的前方不远处,一身素衣的女子倒在血泊中,雨水混着血水缓慢流淌,而她一动不动。。
她连呼吸的起伏都无,如果不走到她的近前,根本不会知道她还是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