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沫语有些怔愣,她们是同样的出身,可造化弄人,她早就不像妹妹那样心怀憧憬。
听妹妹描绘日后,白沫语不是不动容的。动容过后,又是难耐心酸。
白沫语也很想做一个妹妹一样的人,拥有滚烫心灵与热枕目光,拥有广阔天地,但这具与她一模一样的躯壳里面,属于自己的东西,早已不剩一点。
好像过去的人生,想到的都只是一个人。
“沫雪,我跟你回去,能做些什么?”等她慷慨激昂陈词过,白沫语很感激、也很认清现实的摇摇头,“好风景有很多,我也明白。可那些再好,只有我一个人看,又有什么意思?”
“你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呢,气死我了…”白沫雪赌气,“我不管,我说了跟我走你就得跟我走,听见了没?我倒,没有那个林深,你就真活不成了?”
“…我没有离开过他,能不能活,我也不知道。”白沫语说。
白沫雪被噎的说不出话,眼睛都冒出血丝,是要发脾气了。
白沫雪有脾气,自然要发,不会像白沫语一样忍,站起来就破口大骂:“姐,你能不能别那么怂,你到底有没有点脾气?你死皮赖脸赖着个不愿意要你的人,图点什么,你捞着点什么了你告诉我,他对你好也算啊,你这么些年跟着他受委屈干什么,脑子有病给自己找不痛快吗,他给你啥好处了?”
白沫语缓缓摇头:“没有什么。”
“那你不走还干嘛呢?”白沫雪简直气的跳脚,“你过得不好,我帮你。离开他,我保证你能过的好,你想找什么样的男朋友没有啊?!”
白沫语仍然摇头。
白沫雪是真正天之骄子,被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只知道什么叫‘我喜欢’,不知道什么叫‘我不能’、‘我应该’。
在她眼里,没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办、不能办的,只要她愿意,一伸手就能握住全世界。
对她来讲,带白沫语走不过是一句简单的话,要实现这句话,也不费吹灰之力。
对白沫语来讲,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白沫雪怒极了,“父亲重病不起。公司的人虎视眈眈,你可是白家人,你想说什么,就算你不说我也听得到。你…我明白,到今天这样,你也没办法、你也不愿意。你是我姐,你也姓白,我相信你有本事,要不是爸没带你走,你今天肯定比我要好。”
生平第一次,白沫语不为博谁同情心软,只因为自己、与那一个白沫雪话中的未来哭出了声。
唐明轩很晚才回来,倒是买回来几瓶酒。
三个人天南地北的聊,总有些可以聊的话题。
这天夜里,白沫雪非要缠着白沫语一起睡觉,白沫语想拒绝,一看到白沫雪期待的眼神还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