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花,都高中毕业多少年了,你还放不下?”
高铁站口,安宁一把接过行李箱直接给张小花一个熊抱,然而在老友许久未见两眼热泪寒暄的戏码上演之前先一步来了个大型审讯环节。
“是呀,好像把这辈子就折他手里了。笑死!”
我,也就是当事人张小花,直接挂在安宁身上傻眼,暗讽面前这女人天生的八卦心果然是不分场合,然后再配合着矫揉造作地甩过去一双白眼。
“可拉倒吧,你照镜子看看自己,太假了!”
“行了,别挖苦我了,挺惨的了……”废话,老娘又不是演员,能配合你就已经很给面子了好吧!
“切,过来人的经验告诉你任何不称心的时候就去谈一场甜甜的恋爱,把自己沉浸在失去理性的海洋里,然后你就会发信啊生活里的烦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安宁眨着她那一双闪闪发光的眼睛,绘声绘色地帮我筹划着一场完美爱情。
“打住,赶紧从你那深不见底的脑洞里钻出来,我也没这么急不可耐吧!”
“最好是!你单着这么年,不就是为了那谁吗?姐妹,不值得!委屈求全的爱情一般可没什么好结果的哈!你就不能试着看看其他人,万一遇到比那个人更合适的呢!再说了,男人又没死绝别老是揪着他不放呀!”
“打住!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娘只有事业心,再说了,我也不能让其他人当炮灰嘛不是!好了,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了,现在,烦请安大小姐给我找个歇脚的地方成吗?我好饿!”果然,向这个女人卖惨的老套方法屡试不爽。
“得,当务之急先去填饱你的肚子。”安宁用跟她身形大相径庭的力气一下拎起我的行李,然后搂着我大步往人群中去。
安宁说的当然是一点都没错,男人当然是没死绝,而且还是一抓一大把的存在,只是对我来说,如果不是那个人的话,那倒还不如单着自由。
我,张小花,今年二十九岁,当之无愧的新时代大龄剩女一枚。长的不漂亮也就算了,不是有句话这么说的嘛,“人靠衣装,马靠鞍”,长得不好看那就化化妆捯饬捯饬嘛,无语就无语在我还是个手残党,化妆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大型车祸现场,朋友们都说让我带妆出门大有一种画蛇添足的感觉,后来被笑的次数多了也就放弃挣扎了,非重要场合一律素颜出门,鸭舌帽加大黑框眼镜加口罩的组合,谁认得谁呀!长的不漂亮我认命,这算是一大缺陷了吧,不是说上天在给人关门的时候一定不会忘记给人开窗户的吗?那为嘛我这人脾气还贼拗,用我老爹的话形容就是我这八头牛都拉不动的臭脾气谁敢娶我!果然,他说的话应验了,以至于现在乃往前推几年里,在我被老妈以及七大姑八大姨催婚的日子里我都要假装愤慨地把责任推给嘴开了光的老爹,大有一种“大义灭亲”的正义感!虽然是强词夺理,但屡试不鲜!
好吧,其实我不善与人攀谈,大学的时候我就是宿舍里最沉默寡言的一个,虽然这种情况在熟悉的人比如安宁面前毫无迹象,但是总的来说,别人看我就活脱脱一闷油瓶,刚参加工作的时候,因为跟同事们处不好关系,所以我总是被当成炮灰,直到忍无可忍,干脆炒了老板鱿鱼,另谋生路。然后果断来投奔安宁。
这么仔细说来,我这人生活的也太他大爷的悲催了点,职场失意,情场一直没开张。虽然女人的年纪是隐晦的,然而我唯一还敢不要脸炫耀的也就只有这一件事了,就是自己在已近三十岁的年纪里去各种成年会所还会被错当成高中生而被要求查看身份证这件事吧,虽然每每尴尬,但也确实暗爽,毕竟一向有倾国倾城美貌的安宁可从来没有过这种待遇。
好吧,在我人生即将陷入新一轮的迷茫之前,我果断将自己这个大麻烦丢给了作为我人生重要参与者的安宁,这女人虽然时常不靠谱,但得知我成为无业游民之后还是十分仗义且高效地替我订了来她这里的票,说是换个地方东山再起。
然后就有了开头的那一幕,刚见面这女人就用她久经不变的美丽以及只增不减的毒舌给了我当头一棒,还挖苦我只顾着工作不常联系她。果然,任何时候都不要轻易惹女人。不然,你就会被冠上“渣男”的称号,而且不分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