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珍儿背着他连工作都找好了,看来是铁了心要走。
徐科握紧拳头,目光沉沉地看向女儿,“巧巧,爹对你不好吗?你要抛下爹?”
懵懵懂懂的巧巧看了一眼林珍儿,又看了一眼徐科,倏地抱紧林珍儿的大腿,“娘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林珍儿摸了摸巧巧的头,牵起女儿的手,绕开目光怔然的徐科,逐渐离去。
徐科在她们背后吼道:“林珍儿,离开这个家门,你就再也不是我徐家的人,你当真考虑清楚了?”
林珍儿会给他做妾,是迫不得已,她本就厌恶徐科,又怎么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林珍儿头也不回地决绝离去,纤细的身躯里仿佛生长着撑天的钢筋铁骨。
刹那间,徐科想冲上去将她囚禁在后院里,理智又让他死命站住了脚步。
他缓过劲儿,刚要去找妻子算账,小妾瑞雪和朱琴又硬着头皮走到了他跟前,“老爷,我们也走了。”
能做妻谁想做妾,林珍儿连女儿都带走了,她们无儿无女的,为什么还要留下来。
何况她们还年轻,逍遥城的光棍多,不可能找不到对象。
虽不比林珍儿读书识字文采斐然,她们绣工制衣的手艺都还不错,进工坊做女工应该也不难。
徐科总共就三个小妾,一下就要走三个,他指着她们俩怒道:“那你们就滚!”
刚出台了婚姻法,小妾就全跑了,这实在是太损徐科作为男人的脸面了。
说明,没有之前的婚姻制度作为前提,根本就不会有一个女人会心悦于他。
瑞雪和朱琴还以为是徐科同意了,面色一喜,立马就道:“多谢老爷成全!”
她们飞快地去收拾东西,似乎恨不得马上逃离这里。
徐科瞪大眼睛,头一次知晓,自己在小妾心中这么不受待见。
他愤愤地甩袖,气冲冲地冲进妻子的房间,当即质问喻芳慧:“我没有想到你是这种妒妇!竟然连她们都容不下!”
他现在只想将小妾全跑的缘由归咎于喻芳慧,明儿被人问起来,也好有借口回应。
喻芳慧冷凝他一眼,“我看老爷是脑子出问题了吧,她们要走,与我何干。”
徐科一怔,没想到喻芳慧会怼自己。
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恼羞成怒地猛拍桌面,茶水洒了一桌,“你们要反了天了!”
自从徐科娶了她,生下两个儿子后,就很少进她的房,喻芳慧这些年,和守活寡没有两样。
她早就不在乎了,漫不经心地道:“老爷若是不想和我过了,我们大可离婚。”
“孩子已满十岁,老爷猜猜,他们会选择跟谁呢?”
孩子跟谁,财产分割的偏向就会更倾向谁,孩子向来惧怕他,喻芳慧显然是有恃无恐!
徐科气的把桌子都掀翻了,哐当一下,东西砸了一地。
喻芳慧施施然站起身,“老爷也就只会掀桌子了吧。”
徐科抬起手要打她,喻芳慧站定不动,眼神轻蔑。
徐科从未认识过自己的夫人般,露出了严以言语的痛恨表情。
喻芳慧骨子里的霉气仿佛突然被抽走般,勾起一丝愉悦的弧度。
婚姻法,真是好啊!
感谢女帝。
婚姻法出台的一个周,离婚的案子占了官府案件的百分之八十。
家暴,婆婆的刁难,性格不合......曾经难以让人理解的痛苦,都能光明正大地摆在公堂上,要求大人离婚。
人人都在讨论离婚,男人们对婚姻法深恶痛绝,女人们对婚姻法热烈追捧。
喻芳慧到赵兰芝的工坊当调香师后,徐科惊恐她真的会提出离婚,让自己彻底沦为笑柄。
便暗地里鼓动很多男人,试图用舆论让白梧桐收回婚姻法的决定。
舆论指责白梧桐枉顾祖宗几千年流传下来的规矩,让女人带走孩子,让他们以后无脸面去面对列祖列宗。
崔令仪不免有些担心,询问白梧桐:“突然实施一夫一妻制的婚姻法会不会太唐突,需不需要想法子过渡一下?”
毕竟贸然改掉几千年的观点,男人难以接受,甚至很多女人都觉得不应该,因为她们都怕自己儿子只有一个女人,又怎么能好好开枝散叶。
白梧桐停下批文,笑看了她一眼,“婚姻法看似偏帮女人,实际上是帮大多数的男人。”
崔令仪面露不解,“为何?”
白梧桐解释道:“任何朝代,女人都是不愁嫁的。”
“而男人们,为了传宗接代,不惜举全家之力,也要娶个妻子。”
“但他们大多数人都娶不上妻子,因为比他们有权有势有本事的男人,可以拥有无数个女人,皇帝的后宫佳丽可达上万人。”
“一夫一妻制,便能让更多男人拥有娶妻的机会。”
“大多数男人是不会要求纳妾的,因为他们连娶妻都很不容易了,一夫一妻制,其实对小老百姓都没有影响。影响的不过是那百分之一,自以为拥有特权的男人。”
崔令仪恍然大悟,不由露出钦佩的目光,“那百分之一的人继续闹怎么办?”
白梧桐笑道:“等着看吧,自然会有人教他们如何做人。”
离婚的女人多了,男人们也很快发现,他们也有了找对象的机会。
虽然还是狼多肉少,但总比之前肉都看不着的强太多了。
如果是一夫多妻制,比他们条件好的男人就能占据很多个女人,即便以后来更多的女人,也有可能选择条件更好的男人,而不去多看他们一眼。
他们突然间,就觉得婚姻法好像还不错!
至少一个男人只能一个女人,在这一点上是公平的。
徐科在树林里激情澎湃宣扬婚姻法带来的恶果,黑压压的一群男人突然出来。
“不乐意婚姻法就滚,都是男人,凭什么你们要多个女人!”
徐科道:“我们维护的男人共同的尊严,女人可以离开,又怎么能把我们的孩子都带走!”
都是男人,谁不会说几句冠冕堂皇的话遮羞。
孩子是女人的软肋,她们不带走孩子,又怎么可能离开男人。
“你们做的比女人们好,大人又怎么可能让女人带走孩子,说白了,你们就不是个好东西,女人有孩子,也不稀罕留下。”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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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 自以为拥有特权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