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病了,抑或没有,分不太清楚。前面万丈浮云。也许下一次迈步,就会跌入美丽云彩下的深渊吧。又也许,云雾下,藏着朵彩虹小船,渡我走过跌跌撞撞的眼下,走向远方。
2015.11.14
第一次住院,大概在2013年初吧,记不清楚了。
在郑大一附院。开始是加床,同寝室的两个姐姐在聊天。其实一个大一些。一个比我还要小一岁,记不清了,但是她自己开的衣服店,开的很大,不缺钱,酷酷的性格,是中度抑郁症。社会经验很丰富,反倒是像姐姐一样。
她们在聊天,我在听。
忽然,她们就问我,“你得的是什么病?”
我说我不知道,其实很想说我没病,没你们这么严重。只是情绪不好,爱摔东西。只是又有点迷惑,也害怕床头卡上的“精神分裂症”几个字让她们觉得我是一个需要特殊对待的人。怕有不必要的歧视。
我说:“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病。”
“那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她俩瞬间化身为七嘴八舌的大姨,但是又莫名其妙的亲近了好些。
“我总听到声音,但她们说,那是假的,其实没有声音。但是真的有。”
……
屋子瞬间沉默。我也就想自己的事情去了。
还有件事情印象很深。
也是同病房的姑娘,不记得她的面容了,是前两位出院走了以后,我就升了床位。又来了一个住在我原先住的床上的女孩。
她的主治医生和我不是一个。
当时护士要给她输液,可是那个姑娘使劲儿握紧拳头,胳膊上青筋都露出来了。针头怎么都扎不进去。护士最后哭了。
我坐在我的病床上在输液,依旧认为,我是最轻的。也的确,我比她轻的多。
当时她的主治大夫说,保证她出院时,能说出来话。她是拖的久了,不会说话了。
但是她的表情特别夸张,平常的交流,不费力气就知道她的态度。也没有怎么交流过。
她的家人没有前两位病人那么热情好客。而我也不善言谈。只和她的妹妹聊了天,她妹妹刚上大学吧可能,记不清楚了,十年了。她的妹妹学的是心理学。但是强调了,自己学的是社会心理学。只是记住了这几个字。到现在也不清楚,社会心理学是学什么的。
记忆断断续续浮现。现在是半夜十二点二十。孩子睡了。我偷偷起来,打了这么多字儿。刚才孩孩儿哭了一声儿,奶嘴儿掉了,填上去,就睡了,可能太困了,居然不用哄。他八个月了。
再一抬眼睛,妞妞斜躺着,被子踢到了脚边。深秋快临近十一月了。还是有点冷的。
妞妞在呓语。
想起那次出院的前两天,我不知道问了爸爸什么,哦,对,是又一次问他,什么时候出院,他说,“你想出院啊?”我说“恩。”
爸爸说,那到下星期一吧。后来才知道,那时候爸爸没钱了。他后来给我说过。我忘记了,不是只剩下二百块钱,就是几十块钱。
但是当时我不知道,只知道总是不准我出院,这次终于可以出院了。很高兴。
住了二十一天。大概吧,记不清楚,现在记忆力很差。
但是出院和我想的不一样。真的不一样。
在医院输液时候,莫名其妙的就感冒了,很严重,鼻塞的很严重。但是医生说,我不是感冒,是药物的正常反应,过去这几天就会好。
后来几天可能好了吧,但是就是不舒服,一输液就不舒服。怎么不舒服的忘记了。
终于出院了,可是噩梦来了。
我只喜欢睡觉,因为睡着的时候,难受的感觉会感受不到。
也的确嗜睡的很。妈妈老是问我,你能睡得着吗?
醒的时候,就坐在床上,胡腾一下躺在床上,又胡腾一下坐直。
又胡腾一下躺下去,又胡腾一下坐起来。
总是给医生办公室打电话,他们怎么认真搪塞的忘记了。
反正不知道是当时查手机还是后来知道的。
那叫静坐不能。
是药物的副作用。
再后来,好了一些了。可是就害怕自己待着。
那时候爸妈刚回农村,有几分地,种了花生红薯。
家里开着小超市,不挣钱的轱辘着。
她们去浇地或者出花生红薯的时候,我就拿一个小板凳,坐在街边。
查过去了多少辆车。
屋子呆不得的,太难受了,像待在小黑屋里一样。
只有坐在外面,可是外面除了空旷好一些以外,还是鲜有人。我家住的有点偏。
在村口。
我就查过去了几辆车,一查查一两个小时,直到父母能回来一个人。
但有时候他们回来就又匆匆的走了,似乎是拿什么东西。
我就希望落空,继续不情愿的继续查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