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她作啊!要不然一家人在一起和和睦睦的多好。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又怎样,老两口现在反倒成了小儿子一个人的负担。
小儿子不在家,家里一大堆的人要养活,老老少少八口人,全靠三个孙子孙女夜间外出忙活来养家。
还要接济在乡下的老婆子,和他们的外家。孩子的负担太重了,一天天都没见他们好好在家休息过。
儿女多又能怎样,人老了,有谁会记得他这个老头儿哟!
“老李头,又在想什么,一脸的忧愁!一把年纪的人,就不要露出那种伤春悲秋的样子出来,叫人看了起鸡皮疙瘩!”
颜老头不合适宜的声音,打断了李爷爷的思绪,他瞪了一眼颜老头,你个孤老头怎么能懂儿女多了的愁。
扭头不理颜老头,抬头望天空叹息一声。
“老李头,有什么好叹息的,一把年纪的人想开点吧!有一个这么孝顺的儿子,你就知足吧!”
“你不懂!我没说小儿子不好,只是想到那几个儿女,一个都不来看我这个糟老头子,心里难受!”
“你就是想不开,不来就不来,有什么好难受的!他们都有自己的一家人,只要不来问你要吃穿就万事大吉了,还想怎么的!
养儿不是防老,是还债来的,你前世欠了他们的债,这辈子生养他们就是为了还债。
养大了你的债就还清了,无债一身清。你还能有一个为你养老送终的儿子在身边,那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气,别让人寒了心!”
李爷爷听出颜老头的话里有故事,没想到富人家也有那么多烦恼,他一个穷人操心那么多做什么!
现在跟着小儿子吃穿不愁,该满足了。
“行了,没事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还有那么多肉要腌,你可不能偷懒,孩子们弄点肉回来不容易。”颜老头对李爷爷催促道。
一听腌肉,李爷爷哪还心思愁,眼下的肉才是最重要的,那可是三个孩子费力弄回来的。
做好了还得给远在省城的小儿子寄点肉去,半年没见,不知道瘦了没有。
李爷爷他们在家里忙着做腌货,而此时的李小玉和李承继,已经坐上班车,摇晃着往北斗镇去。
临近过年,外出和回家的人多起来,车上挤得满满的。冬天里的气味没那么杂,至少没有汗臭味和脚丫子味,李小玉还是比较能接受的。
临出门前,李小玉将家里的自行车收进空间,吃的也早已收进去,这次只需要去杜家沟送粮。
到镇上已经是午饭时分,兄妹俩没进镇子,直接走小路。在一处僻静的山坳里,观察四周没有人后,李小玉放出自行车和包子。
六十五里路在天黑前赶到,时间足够。兄妹俩坐在路边,慢悠悠地吃过午饭,休息一会儿。
李承继抬腕看手表,已经是下午三点半。
“小妹,我们该走了,冬天黑得早,路上我们骑慢点,不用那么赶,到舅公家黑近了再进村去。”
两人上车,离开小路,走上土公路。土公路路面宽阔,能同时行进两辆牛车。
但地面坑洼不平,坐在后座常常抖得李小玉跳起来。这样的路面真还不如走路来得舒服,李小玉只得咬牙坚持,以后她再也不要来送粮食了,太折磨人了!
杜家沟已经遥遥在望,兄妹俩不准备在有人活动的时候进村,在外面找了个背风,又不显眼的地方坐下。
李小玉手摸上自行车,又从空间里拿出一床旧被子铺在地上,一下子便倒上去。坐车比骑车还难受,混身都痛。
“二哥,你要躺会不?要的话再给你拿床被子出来,还有旧的。”
“给我吧,我在旁边坐着,给你守着,你睡会儿吧!”
李小玉从空间里拿出最后一床旧被子,又给李承继准备了肉包子、梨、白开水(用井水烧好的)。
她也喝一杯井水,倒在被子上,扯过半边被子盖上。想着就闭眼养会儿神,哪知一会儿就睡着了。
等李承继吃完东西,看向她时,已经睡得不知身在何处了。
“真是只小猪,被人抱走了都不知道,睡得这么死!”
李承继站起身活动活动,小妹睡得这么死,他可不敢睡着了。
野外,虽说没有猛兽,但为了安全着想,还是警醒点的好。
抬头望着黑漆漆的夜空,不知远在省城的老爸在干什么?还真有点想他了!
“小妹,起来,我们该去办事了!”李承继小声地叫着李小玉,又推她两下。
李小玉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睁大双眼,周围漆黑一团。
“二哥!”
“醒了,没事哈,我们正在野外呢,把东西收拾一下,清醒一会儿,吃点东西,就可以走了!”
收拾好后,李小玉吃了一个包子和一个桔子,又给李承继两个。
两人才慢慢地向杜家沟摸进去,黑灯瞎火的,没有一点亮光。
冬天的夜里,这时的农村又没电,很多人家连煤油灯都不舍得点上。
所以村子里一抹黑,寂静无声,两人走在村中,连一声狗叫都没有。
估计到了舅公家,李小玉才拧开手电筒照看一下,还真是到了舅公家门口。
房屋外形一点都没变,甚至还要旧一些,但围墙还没到跨的地步。
李小玉在门口放出两袋包谷粒、三袋红苕,对李承继道:“二哥,你去喊门。”
杜家人这几天都比较警醒,因为他们想到该有人送粮食来了,这一年快要过去了,表弟该来了。
所以夜里一家人睡觉都是轮流守夜,为的就是不要错过晚上来人。
当李承继一敲门的时候,里面的杜老大就听到了,今晚正好轮到他守夜。
“谁在外面?”杜老大快走几步,手里还拎着根小凳子,他小声地问道。
“表舅,我是承继,我来送东西的。”李承继也在外面小声地回道。
门哗地一声打开,惊得李小玉心里一跳,这个表舅也太着急了。
在这寂静的夜里,这声音得传多远,她只得小心地听有没有什么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