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给本族长拿酒来!”
狼崽子,居然敢对着他拔刀,反了天了!赛可凡黑着脸冲进议事帐大声吼道!
半个时辰后,赛可凡已经有些微醺,他的嫡长子,他寄予厚望的嫡长子居然为了巴达玛这个贱人对着他拔刀,该死的!
“夫君!你这大白日的怎么喝起酒来了?!”
“嗯~?!”
赛可凡定睛一看,是他的侧妃孟和:“过来!陪爷喝酒!”
“是!”
孟和嫣然一笑,跪坐在赛可凡右侧帮他斟酒,如今的孟和比三年前更漂亮了,皮肤白皙,满头乌黑的发辫高高盘起,一身大红的长裙上绣着百鸟图,额头的猫眼石吊坠和胸前挂着的绿松石项链,是赛可凡这次东征的战利品,价值不菲!
看着如此娇俏的孟和,赛可凡的心情也好了许多,伸手把酒壶拎在手里,拿起空杯倒了一杯推过去微笑道:“还是爷的孟妃最好,来,喝酒!”
“是!夫君!”孟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烈酒入喉,孟和白皙的脸颊立刻透出一抹粉色,让赛可凡看呆了眼的同时又心底一叹,孟和性子好,长得也比巴达玛那个贱人好看,就是家世这一块儿不好,女奴出身,不能给他带来助力,连带着,老四和老六以后的婚事也会低人一等!
赛可凡是个典型的大男子主义者,一边是长得不好看,有时候还说话带刺的大妃和强势的大儿子,他显然更喜欢长得好看,对他唯命是从的孟和母子,连带着心也是偏的,觉得对几个小儿子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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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和进了议事帐喝酒,与议事帐相隔不到五十米的主帐不到片刻就收到了消息,巴达玛怀里抱着还不懂事的小儿子,焦急的看着巫医帮大儿子正骨包扎。
赛布林左前臂乌青,肩膀和腰腹都有青紫的於痕,尤其是左前臂,肿的像个猪蹄似的,心疼的巴达玛直掉眼泪,他有些无奈的看了母亲一眼道:“额吉,这点儿伤根本就没事儿!您这样,让儿子以后上战场可怎么办啊?!”
“这怎么能一样?!呜呜呜......!!”巴达玛红了眼,埋在小儿子的脖子里哭得很伤心,她就不明白了,当初求亲的时候,丈夫死活要娶她,结果嫁进来不到半年就纳新妇,还让那些贱人叫他夫君,说什么人人平等,她是明媒正娶,凭什么要跟那些贱人平起平坐,如今嫁妆被他花用完了居然还要打人!
似乎感觉到气氛不对,才三岁的赛布脱把手里的刀鞘一扔,伸手搂住了他额吉的脖子!
这一幕看得赛布林直摇头,额吉懦弱,幼弟还不懂事,要他如何放心?!
.....巫医也是乖觉,正骨之后,手脚麻利的一边包扎一边道:“大王子,您的左肩有些筋骨伤到了,最少半个月不能活动,要不然会有后遗症,奴才给你弄了两块夹板,挂在脖子上,平时活动活动手指,半个月之后定能痊愈!”
“嗯!知道了!”
半晌后,打发了巫医,赛布林拉好上衣起身往巴达玛面前一跪郑重的道:“额吉,您先别哭了,听儿子说!”
“布林,你这是做什么?!”
巴达玛立即抬头,红着眼睛想把儿子拉起来,赛布林这一次没有如她的意,依然固执的跪在地上小声的道:“额吉!你听我说!儿子今日对着父亲拔刀,已经犯了大忌,再被有心人一挑拨,父亲肯定不会放过儿子,儿子今夜就动身会外祖家,跟着舅舅上战场挣军功,这些人手都留下,儿子就带走十个贴身护卫即可,您千万不要再对父亲心软,他让您做什么您都不要答应他,您明白了吗?!”
“不!不会的!”巴达玛摇摇头眼泪婆娑的道:“布林,你是你父亲的嫡长子,他不会这么狠心的!”
“额吉!”
看着还对父亲心存幻想的母亲,赛布林只觉得头疼,他抹了把脸站起来冷笑道:“额吉您想想,要是父亲真的有心栽培我,我又怎么会十一岁了还没上过战场?!据儿子所知,科尔沁,蓝珠姨的两个嫡子,四岁开蒙,从六岁起就跟在卓礼王叔身边学习,八岁上战场,这些年儿子一直有跟拉图通信,他的第一场战事就是卓礼郡王在旁边亲自指导,带了五十个亲卫杀敌四十余,为此,他外祖亲自奖励了他一根白玉腰带,您再看看儿子!?”
“布林......呜呜呜.....都是额吉不好,碍了你的前程,呜呜......!!”说起这个,巴达玛就是一阵心酸,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流,都是她无能,不得夫君喜欢,耽误了儿子。
见额吉只顾掉眼泪,赛布林有些无力,伸手摸着弟弟雪白的包子脸温和的道:“额吉,儿子并没有怪你的意思,您付出了这么多,不就是想让儿子继承族长之位么?!放心,只要儿子有军功在身,就算到时候父亲不想承认,族老们依然会承认儿子,您觉得怎么样?!”
“嗯?!”巴达玛哭声一顿,抬起袖子擦擦脸点头道:“那行!不过你路上要小心,额吉写封信与你舅舅,让你舅舅带你!”说着把已经睡熟了的小儿子放在榻上,走到小几前写字,她已经耽误了儿子的前程,不能再拖后腿了!
赛布林一屁股坐在榻上摸着弟弟的小脑袋嘴角一勾,他就知道,额吉在关键时刻是个拎得清的,本想再等个一年半载,可今天发生了这种事情之后,父亲对他肯定更加防备,更加肆无忌惮的羞辱打骂他们母子,如今之计,就只有他先离开,依靠外祖家挣些军功,只要他有军功在身,再加上外祖家的震慑,他的好父亲才不敢肆意妄为!
........两刻钟后,走出大帐看着已经暗下来的天色,赛布林眯着眼睛望着议事帐的方向小声道:“阿乌,你去把本王子的亲卫都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