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头,枝头的鸟儿吱吱喳喳的鸣叫着。
“衣芸姝你给我滚出来!谁让你偷吃我为母亲准备的点心的?”衣兮妤骂骂咧咧瞧着衣芸姝的房门。
屋内的衣芸姝缓缓睁眼,漠然望着四周的一切,这里还是她家,是衣家,她不是被人万箭穿心了吗?真是上天有眼,竟让她重活一世,可真有意思。
“衣芸姝,你是死了吗?还不快出来给本小姐开门!”
门外吵吵的正是她那个恃宠而骄的好妹妹衣兮妤。
原来她是重生到皇帝的一纸诏书之前了啊。
衣芸姝慵懒地打了个哈欠,这才去开门。
“大早上找上门来,有何指教?”
“我就知道是你偷吃的我为母亲准备的点心,明日就是我母亲生辰,你今日必须给我个交代。”
衣芸姝回头望了一眼桌上吃剩的点心盒,轻笑几声,想起当时好像是大房的人都不在家,二房的人不给她送饭吃,正好她饿极了跑去厨房找东西,看见了一盒点心,便拿来吃了。
“你又不曾有证据说这点心是你的,不过是我叫丫头出门买的罢。”衣芸姝打趣这位好妹妹。
“胡说,明明是我准备的。”
果然这妹妹脑子不太好,如今她衣芸姝已不是前世那个人,她早已经历生死,又何惧这么个人。
“小桃,我这位二妹妹脑子不大好,你还不赶紧请个人给她瞧瞧。”
小桃是衣兮妤身边的丫头,被衣芸姝瞪了一眼,心里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平日里的大小姐不似这般性子,柔弱得很,怎地今日都敢如此硬气地跟她家小姐叫话了。
可作为衣兮妤的贴身丫头,她自然是站在衣兮妤那边的,她从衣兮妤的身后站到衣芸姝的面前就喊着:“二小姐,我是亲眼看见大小姐偷了您放在厨房的点心的,大小姐,你就承认了吧,跪下来向二小姐认个错,这事也就算了。”
跪下认错?真是可笑,明明她才是这衣家嫡女,怎地让二房翻了天?真是欺负她父母亲都不在家,就连个旁支都敢这么跟她说话了。
“何时连个丫头都敢与小姐顶嘴了?是府里的规矩都不曾学好?”衣芸姝伸手啪的一声打在小桃的脸上。
“你......”小桃顿时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她连忙捂着自己的脸。
衣芸姝又往她另一边脸打去,两边对称的才好看嘛,今日不过给她这个没眼力见的丫头长些教训,他日再犯,必定更有重罚。
“放肆!”
霸道的声音从衣芸姝的小院外传来。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她那便宜二婶婶了,平日里她最是喜欢维护着衣兮妤,今日知道衣兮妤在她这里吃瘪,定是无休止地会在这里瞎吵吵。
偏偏她曾经听这二妹妹一通忽悠,没给自己养个丫头什么的,现在倒是显得对方人多势众了些。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宋宜晚就由下人搀扶着走上了怡秋苑。
“芸姝,你作为长姐,就不知道让着些妹妹吗?”
“二婶婶真是不分青红皂白就来说教,也不问问到底发生何事。方才不过是二妹妹身边的丫头冒犯了我,我替二妹妹让她学学规矩罢。”衣芸姝甩甩自己的手,刚才有些用力,倒把自己手打得疼了。
今日衣芸姝的行为实在反常,竟然敢说道她这个婶婶了,不知是吃错哪门子的药,若是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她还真把自己当个小姐了。
这府中上下,何人不知衣家属她最不像是个小姐,整日与那些下人厮混在一起,传出门甚至都不知晓衣家原有个嫡长女,只道二房的姑娘更为听话懂事。
“二婶婶,若你只是来替二妹妹讨公道的那还是请回吧,是二妹妹诬陷我在先,你可讨不了好。”
宋宜晚和衣兮妤的性格一样,都是些急性子,她连忙叫了俩家丁跑进这怡秋苑来。
这俩家丁手里都抡了棍子,像是听了宋宜晚的话要来好生伺候衣芸姝的。
果然是欺负她们大房势弱,连府中的人都这般无礼,既然她重新归来,定是要好好清理一下整个衣府的。
二房这群人,若是他们大房念及亲情血缘关系,早就把他们全都赶出去了,仗着大房不愿计较,现在都爬到他们头上去了。
俩家丁抬着棍子就要向衣芸姝身上打去,衣芸姝本能的挡住自己的身体。
棍子还未落下,就被人给叫停了,来的是衣延锋,衣芸姝的父亲。
“刚回府就听见你们在这里吵吵闹闹的,宋宜晚,你真是觉得平日里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无人知晓吗?若是二弟对我们衣家有恩,哪里还有你撒泼的地儿?”
“现在倒好,居然敢动我的女儿。还有你衣兮妤,你这个做妹妹的就不能让着些你姐姐吗?平日里,阿姝什么都依着你,现在你倒好,直接跑到怡秋苑来殴打你姐姐!”
衣延锋抢过一个家丁手里的棍子就朝衣兮妤的背上重重打去,他并没有使太大的劲,不过浅浅给二房一个教训,但这也足够衣兮妤痛上好几天了。
偏偏衣兮妤害怕衣延锋,此时痛得也不敢叫出声,只能眼眶里憋出一堆眼泪,将这一切都憋在心里头。
衣芸姝得意了,父亲大人回来得及时,现在脸上的笑都是不曾收敛下的。
她看着面前的父亲,一时间心绪难诉,明明这么好的父亲,却被人诬陷叛国,到底是遭了哪门子的罪,不免的,她开始心疼起来,今生她定要好生护着。
衣兮妤拉着她母亲,带着身后的丫头,灰溜溜走了。
留下衣芸姝和衣延锋,两人相视一笑,衣延锋便离去。
在之前的记忆里,衣延锋在路上有事耽搁了,并未来得及回府,衣芸姝被二房的人打的半死不活,浑身是伤的她还将自己关在自己房间里不肯出去,正好那几天又是武阳侯府举办了诗会,让衣兮妤出了好大的风头,她却落得个不亲不孝之名。
真是可笑的很,哪能想到这一世有所改变,被打的不是她,而是她的那个好妹妹。
或许她也是时候为自己挑个得力助手了,她回房换了身颜色较暗的衣服就朝着奴隶市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