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成伯夫人气急败坏, 狠狠拍打了女儿好几下,直将她打的鬼哭狼嚎,仍是气怒难消。
刚回府的曲兰成, 听到正堂这边动静忙冲上前去救下妹妹, 等到曲成伯夫人乘着怒气将始末告知他时,曲兰成一时也想打死这个妹妹算了。
这些事若是叫外人知道, 他们曲成伯府真是什么脸面都没有了。
以后谁还敢再同他们来往?
更重要的是,曲兰成的心情十分糟糕,与看中的女子将再也无缘这一事实,让他觉得无比沮丧。
可是他早已不是十几一十岁的毛头小子了, 父亲曲成伯被罢官在家闭门思过, 圣旨并未注明思过期限,以后恐怕是再也没有机会起复了。
而且曲成伯本身年纪就不轻了,又能等得了多久?
曲成伯府势弱力单,到他这一代就是最后一任曲成伯了,若无大功在身,他的子嗣将来只会是个普通人。
与杭家联姻, 何尝没有想要借助杭家势力的打算。
可是这一切,都被妹妹给毁了。
他向来疼爱这个比他小了十余岁的妹妹,可是她让他太失望了。
她不仅不能帮他,反而还要拖他后腿。
曲兰成攥紧拳头,想明白这一点的他, 脸彻底黑了, 眸光忽明忽暗, 难以看清他在想些什么。
最终曲成伯夫人也只能将曲兰佳禁足,不再让她同孙胭儿接触。
至于其他的,总要从长计议才是。
看到这里, 清音无趣的撇撇嘴,走了。
上街买了不少吃的玩的,准备有机会拿给甜糕,听这名字就知那丫头是个馋嘴的。
清音的脚程不慢,等快要到杭家别院时,她就不急了。
她一路慢悠悠的走着,没想到不多时就从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她细听发现来人竟还不少。
她一个孤身女子在外行走,并不想徒惹事非,准备暂避一一,却在不经意间,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然后就是刀剑相击的碰撞声。
她的步子略顿了顿,掐掐手指,叹了口气,人就往打斗的方向去了。
“快,别让他跑了!”
喊话的黑衣蒙面人口气凶悍,马上功夫很是了得。
眼见前面一身劲装,五官清隽神情冷峻的年轻男子骑马跑远了,黑衣人夹|紧|马腹,扔了缰绳,摸出一个套马索,在手中摆|弄几下,朝那年轻男子扔去。
那年轻男子也不是普通人,矮身躲了过去,却不想他骑的马叫那黑衣人的同伙射中了马蹄子,那马一声嘶鸣,眼见就要踉跄倒下。
年轻男子纵身一跃攀上一颗树,借力上了树,并没有摔倒。
黑衣男子们很快包抄围了上来。
领头的一挥手,“杀!”
十几个黑衣人朝那人围了过去。
清音眯眼盯着那些黑衣人,身手不凡,绝不是普通的强盗土匪之流。
她坐在树上,一时没动。
那年轻男子武功亦是不弱,双方缠斗在一起,数十回合竟未败下阵来。
清音凝神盯着黑衣人,捏了几根银针在手,既要救人,总不好叫人真伤了去。
眼见十几个黑衣人被那年轻男子放倒一半,清音本想收针,却又听到有另一方人马朝这来了。
她看向那年轻男子,见他表情一紧,便猜到这可能并非是他的同伴,便想着干脆快刀斩乱麻。
她指尖轻弹,银针直直向那几个黑衣人射了出去。
黑衣人始料未及,不知这偷袭是从何而来,人便立即殒命,一个个倒了下去。
那年轻男子一顿,带着锐利光芒的眼睛直向她这个方向射来,清音暗暗翻了个白眼。
还不赶紧走,“追兵”可是马上又要来了!
“多谢阁下出手相助,救命之恩,他日定当报还!”那年轻男子抱拳对着虚空中道。
见始终没有人出现,他也很利落,他的马先前受了伤,但那几个黑衣人的马尚在,他跃上其中一匹,拉着缰绳,再次回望了一眼,仍没有见着人,便直接纵马离开了。
清音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又将目光放在地上的黑衣人尸体上,不想留下任何痕迹,便叫傀儡先去收了她的针,在尸体上洒了些化尸药水,再将地上痕迹清理干净。
至于另一拨人马,且在这林子里转上一天再说吧。
做完这一切,她拍了拍手,便回了杭家别院。
没两天,杭母派人来接她回府,她回府后,见杭母脸上神情终于带上了几分愉悦,便放心了。
可见她之前的功夫都没白费。
道是为何?
原来那孙胭儿本意是想害原身落水,失身于她的表哥伏四郎。
说来,这伏四旁的样样不行,只吃喝嫖赌最是擅长,一十大几的人了,连个像样的亲事都没说着,伏家人差不多放弃他了,由着他在外胡混,只要不惹出什么大|麻烦来就好。
孙胭儿嫉妒原身被曲兰成和曲成伯夫人看重,便想着在毁掉原身的清白之余,让她嫁到伏家去受磋磨。
于是她提前收买了伏四,让他到时“英雄救美”,伏四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受人待见,但白得的媳妇,他岂能不要?
更何况他当日见着生得如花似玉的原身,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对原身是势在必得。
所以哪怕游水技术不佳,还是跳了进去占便宜,可惜的是,人没救着,便宜没占成,他自己倒是差点先一步去见阎王了。
事后他可惜不已,只是因着他这一出,叫他受了好一顿讥笑排暄,加之淹了水,回去还病了一场。
白遭了这一顿,正好手头又紧,他就想着要去勒索始作俑者孙胭儿,威胁她不给好处就到处嚷嚷她让他做的好事。
孙胭儿当然气得不行,她哪里有银钱好处的给伏四,孙父养着那么大一个家族,连孙母那微薄的嫁妆都早贴补进去了。
可以说,现在的孙家比伏家还要穷!
可是伏四那个赖皮脸,听她说什么都没有,登时翻脸无情,只威胁说她不给钱,他就赖在孙家不走了。
孙胭儿做贼心虚,生怕伏四真说漏了嘴,答应他会想办法,求了许久,伏四才答应再给她两天时间。
别说两天了,就是两年,她手上也凑不出什么钱来,孙胭儿狠狠心也想过把从曲兰佳手中“得”来的首饰当了银子给伏四。
但是看着这些还光鲜亮丽着的珠宝首饰,她咬唇犹豫,心中实在舍不得,想着这事不能都怨她,动手的人是曲兰佳,她起码得负一大半责任,这钱得找她出才行。
可是自从曲兰佳被曲成伯夫人禁足之后,孙胭儿是再也见不着她了。不过这一次,还非得曲兰佳出面不可。
孙胭儿咬牙舍了一支包金钗,收买了曲成伯府的一个婆子,递了话给曲兰佳,话中隐含威胁之意。
“她真这么说?”曲兰佳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传话的婆子。
孙胭儿说伏四已经知道了是她推杭清音落水的事,如果这钱她不出,伏四就要跟他的那群狐朋狗友们嚷嚷开来,到时可别怪她事先没提醒。
曲兰佳再蠢也听出这话里话外的威胁之意,她气的眼睛都红了,什么好姐妹,她推杭清音的事,除了阿娘和大哥,就只有孙胭儿知道,伏四又是怎么知道的?
肯定是孙胭儿说的,是她伙同伏四勒索她!阿娘说的没有错,孙胭儿就是个贱人!
曲兰佳的耳根子本就极软,这话要是孙胭儿自己来说,结果肯定不会是这样,毕竟她还没死了要嫁给曲兰成的心。
但传话这种事,尤其还是一个不受重视的婆子来传话,十分真实能留五分就不错了。
曲兰佳咬死不想出这个钱,凭什么,凭什么她要做这个冤大头?孙胭儿这是当她好欺负?
那伏四是她的表哥,她就不信伏四能真不顾忌孙胭儿的名声,单要说她的不是,她可打死不认!
自上次事后,曲兰佳现在身边伺候的人,几乎都被换成了曲成伯夫人的人,所以曲成伯夫人很快就收到消息,知道了这件事。
曲成伯夫人恨铁不成钢,她自己怎么打骂女儿都成,就是不能由外人来说,孙胭儿此举简直让曲成伯夫人动了杀心。
不过到底孙父也有官职在身,哪怕再小的官,也不是说打杀就能打杀的。
曲成伯夫人信不过曲兰佳那张嘴,与身边心腹嬷嬷这般那般的一通合计,便定下了计策。
至于孙胭儿那边,派人去给了十两银子打发,为的是要先稳住她。
孙胭儿看着手里的那十两碎银子,嘴唇都叫她咬破了,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曲兰佳,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
等我嫁进伯府,我要你好看!
不知孙胭儿最后是怎么忽悠伏四的,伏四果然消停了几日。
曲兰佳被禁足,哪里都去不了,但她亲外祖母的寿辰她是必得出席的。
所以那日除了闭门思过不能出门的曲成伯外,曲成伯府的人都去贺寿了。
曲成伯夫人的娘家姓李,这些年也没落下来了,要不然曲成伯一家也不会指望能通过给曲兰成联姻来改变现下处境。
不过到底不是一般人家,里子再落魄,面上也要维持贵族体面,所以这次李老夫人的寿宴办得很大,邀请的人众多。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