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我想起来了,你之前给我的药,我还剩了些, 你要不要?我给你敷上?”清音吓她道。
果然,蔓茵一听, 脸霎时白了, “不,不, 不用了!”
说完才想起来, 那药是她亲手给青茵敷的, 根本不可能有剩下一说, 抬头对上她似笑非笑的眼睛, 这才明白是被对方耍弄了,不由愈加气恼不已。
可恨她这会起不了身,无法动手, 只得先暂且忍下。
清音见她不忿的表情,嗤笑一声, “你不会以为自己做过的事没人知道吧?”
蔓茵想到主子给那药时, 意味深长的表情,不由打了个冷颤, 慌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直视清音的眼睛。
“你不是快好了吗!”
“你背后的主子是谁?”清音冷不丁的问道。
蔓茵缩了缩身子,也不知是疼的还是就不想说, 只咬着牙不出声。
清音朝她弹了一指, 少顷,蔓茵觉得自己好似没那么痛了,有些疑惑, 耳边传来一道蛊惑的声音:“说完就解脱了。”
说什么?不等她深想,她就不受控制的开始说话,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等到她再醒来,就发现自己身上真的一点也不疼了?!
这,这怎么可能呢?她抬眼去看炕那边的青茵,却发现她睡得很熟,之前发现的事情,就像是做梦一样。
她身上不疼了,就起身了,外面天还是黑漆漆的,这里位于贝勒府里的最角落,所以一点灯火都看不到。
这屋子里也没有时漏,她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但心里总有一个念头,催促着她赶紧去,再不去就没机会了。
她急的什么似的,也不敢再耽搁,穿上衣服就往外走,这里她也是住了好几年的,熟门熟路不至于会跌倒或迷路。
等她出去,清音就从空间里出来了。
她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蔓茵背后竟会有好几重主子,而原身一条小小的人命,竟会有这么多人对她推波助澜。
她看着时辰,不过亥正时分,她已让傀儡那边配合,给蔓茵行方便,让她此行畅通无阻,就等着她施为了。
做了好几重主子的弃子,死前一搏也完全说得过去。
清音自己也并没有再休息,想着要不要现在就往耿氏那里去一趟。
蔓茵说她也说不清,怎么就把消息多传了一份,想必是传递消息的人那里出了问题。
之前没怎么注意这耿氏,看来会咬人的狗不叫,这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以防万一,她先看了看四爷是否在她那边?嗯……原是在的,后来被武氏派人来叫走了。
……清音可算是知道这耿氏为什么会这么恨武氏了,这种事想必不是第一次发生了,相比起同样有孕在身,安心窝着养胎的李氏,武氏要高调许多。
也正因此,埋下了不少隐患,这其中就包括原身这一桩。
对她们来说,原身一个连卒子都算不上的小丫头,死了也就是死了,不过蝼蚁耳。
叫她意外的是钮祜禄氏,她进府才不足一年,就收买了贝勒府里许多人,这其中固然有钮祜禄氏家族的手段,但也绝对少不了钮祜禄氏本人的算计。
蔓茵不过是个小喽啰,所知有限。所以清音已经让傀儡针对性的去查四爷府里的异常了。
其实她心里还有个猜测,钮祜禄氏之所以选择提前入府,真的是只为争宠吗?
她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小丫头,生得普普通通,便是再早进来又如何?清音不认为以四爷的品味会看上她。
清音更倾向于她知道些什么,想要急急的进来布置……等等,她是重生的,知道大结局,不是应该老老实实的苟住,等到最后坐收渔翁之力吗?
就算是发现了四爷后院里的一些异常,她也不必这般急迫吧?毕竟离着她的弘历出生还有七八年时间呢,完全没必要这般急不可耐的出手引战。
除非她早就发现了自己不是唯一特殊的那个,这才想要提前出手解决麻烦。
清音在心里还想到了一种可能,一种叫她都觉得匪夷所思的可能。
正史上康熙四十三年才是钮祜禄氏入府的年份,那一年还发生了不少事。
其中有一件叫清音比较在意的,那就是四爷和福晋乌拉那拉氏所出的嫡长子弘晖夭折了,这是四爷后院除弘历以外,唯一一位由满族女子所生的儿子,身份尊贵,无可比拟。
这么说吧,在满人眼中,就是侧福晋李氏所有的儿子都加一块儿,也不如弘晖一个来得尊贵。
也是因着弘晖的死,才叫后来钮祜禄氏所出的弘历显得愈加尊贵。
这才有了弘历之后的出头之日……
不可否认他在位期间,也做出了一些功绩,但说实话,也是他的封建|专|制,以及对皇权的乾纲独断,加重了民众乃至官僚的奴性和被动性。
也是自他开始,华国才逐渐被世界甩下。可以说,他阻碍了华国的转型和进步。
这些当然只是清音主观的评价,她从来就不尽信史书上所写的那一套,所以或有偏颇,也请勿杠。
千人千面,万人万解。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清音揉了揉额头,她真的不是史学家,只是随便想想罢了。
至于钮祜禄氏是怎么发现四爷后院不正常的这点,那就很简单了。
虽然钮祜禄氏不是出自钮钴禄氏家族的嫡枝嫡脉,但对这些皇子阿哥家,他们是会广撒网的啊。
要知道钮祜禄氏是一个大家族,人丁兴旺,从清初开始就出了不少有能为的名人,不提后世有名的被弘历纵得枉法的和珅。
就说清初开国五大臣之一的额亦都,清太宗皇太极的原配元妃,一代辅政大臣遏必隆,以及康熙帝的孝昭仁皇后、温僖贵妃等等,无不出自钮祜禄氏家族。
可以说,经过这么多年的经营和渗透,宫中和各家的眼线绝对就少不了。
所以,重生后的钮祜禄氏,可能会利用一些“先知”,让钮祜禄氏家族帮点“小忙”还是轻而易举能做到的。
像是蔓茵,也不过是这些眼线中不起眼的一个小喽啰罢了。
她背后的主子是钮祜禄氏,小钮祜禄氏也能间接利用她,只是没有想到中途又会被人截胡,而那个人就是耿氏。
耿家不过一个普通汉官出身,清音可不会认为耿氏有那个能力、能收买钮祜禄家的眼线,也不认为她有更好的手段能够收买。
所以,极可能是以她身上的金手指为之。
她此番过去,就是要看看她所倚仗的究竟是何物。
顺便给她多找点同类一起玩,不然暗戳戳的躲在所有人背后,一个人该多寂寞啊。
武氏因不慎摔跤,迁怒教训原身,拿她撒气,致其重伤。
宋氏收买蔓茵给原身下药欲陷害武氏,致命。
钮祜禄氏命蔓茵换毒药推波助澜,致死。
至于耿氏,她在宋氏找人给原身负责的那段路上泼油时,另命蔓茵在上面撒上了冰珠子,好让武氏摔得更严重些,致前因。
魑魅魍魉,因因果果。
谈不上谁比谁更恶毒,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眼下,清音还需要验证这里面,究竟还有没有其他人的手笔。
首罪诛,其余人依罪受罚吧。
可怜原身一个不起眼的苦命小丫头,就这么被几拨人给盯上,继而被害死……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总而言之,这些害了原身的人,都得付出代价,只不能一下子全给弄死了。
四爷挺不容易的,她还是准备“温和”点做这个任务。
清音想了想,她对四爷和他儿子是有些双标了,不过人生在世,谁还没个喜恶偏好呢。
心里琢磨着事,人就到了耿氏的院里。
因为四爷突然被武氏给截走了,耿氏气到现在都还没睡着。
蒙上被子在不断诅咒武氏,发誓一定要让她不得好死。
痛诬丑诋,污言秽语尽出,不堪入耳。清音蹙眉,径直走了进去。
院子里的人早被傀儡下了迷药,不知人事。只耿氏清醒着,清音进去的动静没有遮掩,吓得她尖叫一声,喝斥道:“你是何人?快来人!”
叫了好半天,根本就没人过来,她这才知道怕了,右手不自觉的捂住胸口位置,清音能清楚的“看”到她那里有微光一闪一闪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的?院子里的人呢?你知不知道我是谁?”耿氏色厉内荏,原本妩媚精致的面容尤显狰狞。
清音不为所动,亦不欲与她多言,这耿氏摆着一副高高在上之姿,跟她好好说是不可能的,她抬手从耿氏面前拂过,“为何要害武氏?”
“武氏!武氏那个贱人,什么都要跟我争,我凭什么要让着她?”
“我不仅要弄死武氏,这后院里所有想要跟我儿子抢皇位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尤其是钮祜禄氏那个贱人,平时装出个与世无争的姿态,觉得自己是在藏拙,当谁眼瞎呢?谁不知道她对她那个妹妹恨不能食她肉,饮她血?装模作样的丑女!”
“还有李氏,她以为她一直缩着不出来,这些人就能放过她了?做梦!爷是护着她不错,但她也不看看自己都多大年纪了!等到爷登基,她早已人老珠黄,爷能再多看她一眼算我输!”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