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李婆子,李婆子出事了。”锦书一脸慌张的说道。
“什么!”
孟舒着实没想到,这大太太手段如此厉害,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下的了手。刘嬷嬷坐镇的情况下,她居然还敢伸手。
“宋妈妈呢,让宋妈妈来见我。”
“是,我这就去。”
书韵看着面前的眉头紧皱的孟舒,也不知该如何。就听见孟舒眼神阴郁的看着她说道。
“书韵,你说,如果大太太要我的命,是不是也这般容易。”
书韵一听这话,只觉得心脏漏跳一拍,有些紧张地说道:“奶奶不要胡思乱想了,大太太哪里敢做这样的事,您是什么身份。她若是敢,我们何府也不是软柿子可以让她捏的。”
孟舒冷笑一声:“她有什么不敢的,只怕当初红素那件事,就和她脱不了干系。你可别忘了,柳姨娘才是她的女儿。”
书韵连忙看向四周:“奶奶慎言啊!”
“你去将穗心也叫来,还有绿云,我有话要说。”
孟舒现在只觉得心烦意乱,为什么会这样,难道真的是无法改变既定的命运。不,她不信,既然是她来到这里,这命不改也得改。
宋妈妈只觉得心惊,她也没想到,大太太会这么心狠手辣,她看着面前血肉有些模糊的李婆子,若不是身上的衣服是李婆子平日的穿着,还有李婆子右手掌心处的胎记,她都不敢相信这是李婆子。
穗心瘫坐在一旁,她不明白。明明没有人来过,在这里不止她一人看守,却还是让李婆子还是死了,还死的这么惨,整张脸都被锤的稀烂。
宋妈妈最后看了一眼尸体,还好她听了少奶奶的吩咐,偷偷将李婆子的女儿怡儿藏了起来。她抬头看了一眼瘫坐在一旁的穗心,叹了一口气。
还是太年轻了。
“穗心,你先下去回禀奶奶。”
穗心只是直愣愣的看着前方,还是身后的婆子将她拉扯了起来,她才回过神。
听到宋妈妈的话后,一愣一愣的站了起来,点了点头。跌跌撞撞的往正房走去。
不过才走了几步,她就忍不住的吐了起来。
太恶心了,她现在一闭眼,脑海里就是李婆子那张血肉模糊的脸。
身后的婆子,见状连忙将跪倒在地的穗心扶起来,担忧道:“穗心姑娘,你还好吧!”
穗心有些不稳的靠在一旁墙壁,她现在只觉得自己腿脚发软,手脚冰凉,她闭了闭眼。心里暗道:不行,现在还不是恶心的时候,还得回奶奶去。
于是二人就这样踉踉跄跄的离开。
秦彦修看了看手里文书,皱了皱眉头,他转头看向东方,窗前的松柏树,不知为何有些枯萎,心中暗叹:看来陛下的身体,是越发的不好了。
他一直都明白,帝王之家的残酷。皇子之间的斗争他本不想这么快就卷进去,只是没想到,各位皇子已经这么迫不及待了。
不过才几年,首城的天就要变了,只怕这安稳日子过不了多久了。
秦彦修从来都不是喜欢多愁善感之人。这些念头不过是因为这眼前的枯萎松柏,突然冒了出来。
就算这天下要乱,他秦彦修也一定能在这风雨中将秦家保下来。
“吉安,准备回城。”
还未听到吉安回复,就听见吉州门外喊道:“将军,宣王和鲁王殿下来了。已经在门外了。”
秦彦修皱了皱眉,这个时候这两个人怎么来了。
秦彦修打开房门,有些疑惑他们怎么来这了。
此处不是秦府,乃是秦彦修自己在城外的一所庄子,这几日陛下给了几件不能见人的事,让他着手处理掉,他这段时间好不容易有时间,刚将事情解决完。这两位难道是知道了什么居然追到这里了。
“吉安,安排茶水。”
说完便和吉州二人直接去了前门。
宣王坐在马车上,掀起一旁的帘子,看向远处,将手里的扇子合了起来,看着不远处的景色,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乌云密布,仿佛下一秒就要下起大雨了。
宣王用扇子抬起一旁侍女的下巴,调笑道:“哎呀,这借口老天爷都替我准备好了。”
一旁的侍女,神色如常,半点羞涩都没有,面无表情的将手里的茶递了过去。
宣王撇了撇嘴,还真是他身边的人,面对他这般的神仙公子的调笑,都能半点神色都没有。无趣。
懒洋洋的靠在一旁:“不喝了,秦将军哪里的茶,可比这些好,还是留着肚子吧!”
一旁的鲁王坐在马上,看到宣王这一套动作下来,心中十分鄙夷。特别是宣王还坐在马车里,心里鄙夷道:还真是个病秧子,就这样的人,哪里有资格和大哥争。大哥居然还放在心上,命他时时盯着。要他说还是不如多看看四哥最近的动作。
鲁王看了一眼周围,心里有些不耐。这秦彦修怎么回事,怎么还不出来接驾。
在鲁王越发有些不满,准备发火时,秦彦修终于出来了。
秦彦修看了一眼一旁的标着宣字的精致马车,内心有些无奈,再一看旁边的在马上的鲁王心中实在疑惑,这两个人怎么碰在一起了。
秦彦修行了个礼:“鲁王殿下。”
鲁王点了点头,下了马,将手里的鞭子丢给了一旁的侍从。走到一旁的宣王马车处喊道:“三哥,下来了。”
宣王未下车,只是让人将一旁的车帘子拉了下来,就坐在马车上笑道:“秦将军叨扰了,这天气怕是有一场暴雨将至,想来来你这避避雨。可好。”
一旁的秦彦修还未说话,鲁王就直接走了过去:“三哥,你要避雨,你倒是下来啊。坐在马车上作甚。”
秦彦修只是拱手道:“殿下等来避雨,哪里有不准的。只是这天色渐暗,怕是要留宿一晚了,殿下等若是不嫌弃,可在我这庄子里歇息一晚,明日在回城如何。”
宣王懒洋洋道:“这样啊!我本是想来避雨的,并不打算借宿在此处的,不止六弟怎么想的。”
鲁王听后一脸懵,这不是他要来避雨的吗?怎么扯到他身上了。
秦彦修听此话,抬眼看了一眼在马车上坐着的宣王,心里顿时明白。他转头朝着鲁王道;“那殿下呢!”
鲁王还没回过神,他还没弄懂这宣王是何意思,大老远跑来踏青,又说要避雨,偏又不下来。
只听见秦彦修继续问道:“不若鲁王殿下先进去不,想必殿下还未进食,吉安,去安排吃食。带殿下进去吧。”
鲁王看了一眼宣王,不大愿意自己一个人进去。
宣王看到此场景笑道:“六弟,怎么秦将军的庄子你一个人不敢进去吗?”
鲁王被这话一更,冷声道:“我有何不敢,秦将军的院子又不是什么险地,我怕什么。”
说完便自顾自的进去了,吉安连忙跟了上去伺候。
待到鲁王等人走后,宣王下了马车,站在一旁,对着秦彦修眨了眨眼睛。
秦彦修并未说话,只是让吉州带宣王绕着庄子一旁,从侧门进去了。
宣王离开后,马车旁跟着的一个小厮,立马脱了衣服,里面露出和宣王一样的穿着,坐上了马车。
待到宣王从侧门处进门,宣王的马夫驾着马车掉了个头,只见那车夫,突然用力抽了马一鞭子,马车迅速奔跑起来,朝着回城的路离去。马鸣传进庄子里。
原本刚到庄子的客厅处坐下,才喝了一口茶的鲁王听到声音后,骂道:“这个病秧子。”
于是连忙站了起来。让一旁侍从去牵马。
鲁王气急败坏的跑了出来,就见秦彦修进了庄子,他一把抓住秦彦修呵道:“我三哥呢。”
秦彦修不动声色挣脱开,恭敬地说道:“鲁王殿下,宣王殿下…..”还未等秦彦修说完。
鲁王的侍从已经将马牵了回来。鲁王也不想再听,心里暗道:只怕是这病秧子已经走远了,怕是知道他这段时间天天跟着他,想乘次机会想要甩掉他。
连忙上马,追了过去。
秦彦修依旧面色平淡,待到回道大厅,就看见宣王坐在大厅悠然自得品着茶,笑道:“要说茶水,还是你这里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