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
越夏听洛泽的意思, 好像不在意她到底看是不看，于是偷偷睁开一只眼睛。
洛泽人不在，去书房了, 不远处传轻轻的关门声。
【哇。】越夏忍不住跟系统说，【她也太没有防备心了，怎么可以把我一个人就这样留在外面。】
【不然？】系统有不太理解她的脑回路，【你还会在外面偷东吗？】
越夏：“……”
好像确实不会。
她现在终于可以好好睁开眼睛了。
说奇怪, 结合原书中对红玫瑰的描写，越夏都没有想到她的公寓会是这种风格——电视墙刷的是温馨的淡黄『色』，和沙发套是一个『色』系, 茶几上面摆着猫爪形状的马克杯, 还有候过年家里桌子一定会摆一个的大果盘，上头有几个橘子和散装的糖果巧克力，都没有吃，只是摆着，橘子都有蔫了。
越夏的视线掠过沙发上软软的淡『色』抱枕，看向阳台。
老区的阳台自然不怎么大, 装着防盗窗，里头一排郁郁葱葱的花盆，枝叶都茂密到快垂到地上, 近几风急雨大, 洛泽甚至还给它们做了个的雨棚, 免得受吹。
怎么说呢, 看起一点都不像是一个独身公司老总会住的地方……看上去像是至有一家三口住在这里。
【统子，】越夏问：【洛泽和她家人一起住的吗？】
系统：【不，她从国外留学开始就自己一个人居住了。】
越夏越发觉得洛泽真是个谜一样的女人。
虽然对方没有介意她看，但越夏还是有寸地没有再多观察了, 只是视线在掠过那一堆被压下的相框，顿了顿。
雨大概还有四个才停。
越夏开遥控器，漫无目的地翻着电视看，怕吵到洛泽，音量放的，慢吞吞地想，自己这次不会还是要不到联系方式吧？
直接开口试试？
系统：【她要是问你为什么你该怎么回答啊。】
【直接说想交个朋友。】越夏都不需要思考，【拒绝我也没有办了，要是可以就好。】
系统近沉『迷』于析越夏和姜书瑶的『性』格差异：【姜书瑶大概是不会直接说的。】
【就是因为世界上有不会直接说的人，】越夏道：【才需要我这样直接说的互补一下。】
系统：【你说得对。】
越夏：【嘿嘿。】
正当她思考该怎么找机会开口，洛泽却了出。
她换了一身家居服，英气的眉『毛』仍是蹙着的，往沙发上瞥了一眼。
越夏张开嘴：“怎么啦？”
洛泽：“……没事。”
越夏寻求场外救援：【统子，她到底怎么了，我猜不出。】
系统：【电视声音开的太了，她一直没听到，还以为你已经了，出看一眼。】
越夏：【这样啊。】
洛泽似乎也不太适应家里有陌生人，行动都有点僵硬，半晌，突然道：“吃晚饭了没？”
越夏摇摇头。
洛泽进了厨房，没多久，端了三明治出，一人切了一半，递给越夏，“吃。”
“……”越夏被香的快晕过去，“谢谢！”
两人就这么氛围凝固地各自吃着晚饭，越夏吃着吃着，直接就问了：“我的简历你看到了吗？”
洛泽手一顿，“看到了。怎么了？”
越夏：“还是不可以吗？”
洛泽想都没想，“不可以。”
话刚出口，她就注意到自己的语气或许有点太不客气，但也不擅长补救，停滞了一瞬，但越夏像是完全不在意似的，又问道：“是哪里不可以？”
洛泽：“……”
她三两下把东吃完，说到工作，语气就不自觉严肃了几：“如果你只是想玩玩，当做日常消遣，那么签不签约无所谓；如果是想当成业，花的心思绝对不能只是现在这样。”
越夏还没反应过呢，系统先反应过了：【宿！外面一万块钱一节的职业规划课！别吃了快听！】
越夏：“？”
她在那坐了半，洛泽说了半，越夏努力跟上，但还是越听越『迷』糊，洛泽说完，看她：“明白了吗？”
越夏：“嗯，明白了一点。”
洛泽：“一点是多。”
越夏：“如果是想当成业，花的心思不能是现在这样。”
世界都沉默了。
洛泽：“………………”
系统：“………………”
宿，不要『乱』说话，心真的被踹出去。
洛泽原本就耐『性』不佳，差点被越夏气到，但越夏显然比她擅长补救，说完连忙补了一句，“但是我会努力的。”
“……”洛泽轻嗤了一声，“空头支票。”
越夏：“可以加你的微信吗？”
洛泽蹙眉：“加我微信干什么？”
越夏：“有不懂的可以问你。”
洛泽无情：“我一节课三万。”
【？】财『迷』越夏在脑海中瞬间拉响了防空警报，【统子！！怎么会比你说的还贵啊！！！】
系统无言：【人家本也没算卖你……】
洛泽看她一脸崩地裂，没忍住有点想笑，还是绷着脸扫了她的二维码。
越夏之前听到她的一句话，是：
“没事别找我。”洛泽说，“我忙。”
直到回家，躺在床上开好友列表，越夏才发现她的私人微信竟然就是当初姜书瑶推给她的那个。
黑『色』的头像，封闭的朋友圈。
温馨却孤独的家，被按下去的相框。
还有这么多年没有换过的手机号码和微信。
临睡前，越夏还在想这事情的联系，却老是觉得自己仿佛忘记了什么，翻滚半没想起，决定求助万能的系统：【统子，帮我想想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干。】
系统：【你忘记回姜书瑶的晚安信息。她担心。】
越夏：【………………】
系统：【你真是个坏女人。】
越夏：【对不起！！！】
＞
或许是世界意识还在孜孜不倦地试图将剧情拉回正轨，总之，越夏又在不经意的情况下偶遇了青音。
她其实或多或还是听进去了洛泽的话，想找一找更适合自己的道路，但是想不出，非常恼怒，遂跟着王诗雅跑到了近的电视台大楼去考察。
“好多摄影棚……”王诗雅难得穿得正经，看上去却有点像孩儿偷穿大人衣服，一丝不苟道：“标着‘使中’的，应该里面都有人正在采访。”
她近闲得发慌，被安排到了这个职位，工资不高，每杂递递水，但好处是经常能见到接受采访的各路大明星，偶尔还有企业家艺术家，做的也尽心尽力。
越夏就是在这个候看见青音的。
或许人的境遇也会改变他的脸，也不算久不见，但青音已经和以前目中无人的形象差别有大了——至和别人说话开始懂得微微缩着脖子，也逐渐学会商业『性』微笑了，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现实，不知道近有没有改邪归正一。
越夏本还想和系统叹一句，真是世事无常，但青音转过头，看到她，脸上又瞬间堆叠起毫不掩饰的怒火。
越夏：“……”
系统：“……”
越夏引颈高歌：【他还是从前那个年没有一丝丝改变~ 】
系统近真是恼怒死了，【你不要老是突然唱歌！！】
谁知道它发现自己待机的候脑内竟开始自动循环这歌曲有多恐惧。
王诗雅把她带进，帮她申请了访证，之就匆匆工作去了，越夏看着青音往这边过，一副要兴师问罪的样子，还有闲心问系统：【他是过干什么的？】
系统：【他近拼死拼活了人脉才申请到了这个采访位，给自己以公司发展铺路。】
家家大业大，虽然现在大部都在云谏手下，但剩下的那点微末也够青音吃穿不愁了，只是吃惯了山珍海味，现在落差像是从山巅到海底，又怎能不让人心态失衡。
青音果然过了，第一句问的是姜书瑶：“你帮她换电话卡了？”
越夏并不想理他。
青音：“她现在搬到哪里去了？”
越夏淡定地好像面前是一团呛人的空气。
青音深呼吸，额角青筋突起，“你说话啊！”
越夏现学现卖，“我一句话三万。”
青音：“……”
他靠着近日磨练出的脾气，强行咽下了恼怒。
“听着，我不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我和书瑶之间还没有彻底画下句号。她没有说手，我也没有意，”青音盯着她，笃定地口吻说：“她是去出差了吧？去哪个城市？”
越夏：“？”
青音：“你的回答？”
越夏觉得自己因为他浪费了生命中宝贵的三钟。
越夏：“关你什么事？你哪位？”
青音：“我……”
“百度百科点进去，书瑶都有单独一个词条了，你呢？”
越夏断，斜睨着他，“不要以为伺候了别人几年就可以自抬身价，呵告诉你，姜女士现在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高攀上的，男人也就那几年青春宝贵一点，实在不行我给你五百万，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青音：“………………”
看他的表情，似乎觉得这段话相当荒唐，太违反常理，竟不知道一半会要如何回应。
越夏：【统子，我学林婉学的像不像，可以给几？】
系统：【明可以报百变大咖秀了。但是他要是真向你拿五百万怎么办？】
越夏：【马上烧给他。】
越夏把人怼完，心情舒畅不，一踩皮鞋就要，但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回补了一句。
“我昨晚夜观星象，发现你近和姓洛的人八字相冲，”越夏幽幽道：“要慎重啊。”
青音呆滞的身影被撂在面。
说实话，越夏总觉得以对方的智商，快就会连自己手上剩下的那点财产也保不住，到候自有以前被他得罪过的人抢着收拾，秋蚂蚱无需挂心，但看着他这么能蹦哒还是有点不太舒服。
【系统，】越夏再次确认了一遍，【洛泽会爱上这样的人？】
为什么呢？
她甚至无从青音身上找到任何闪光点。
系统没否认，但也没承认：【或许洛泽并不真正爱他。】
不爱又是为什么呢？越夏暂还不懂。
【人的感情复杂。】系统说，【你长大了就懂了。】
越夏出门，夜空初降，零散几颗星缀在空中，初秋带不可遏制的凉意，她轻轻缩了缩脑袋，【我今年二十二岁了。】
系统今好像特别哲学：【你有喜欢过哪个人吗？】
越夏下意识道：【没有。你呢？】
她说完，自己也愣了一下，因为她发现自己似乎对从前没有什么清晰的记忆。
系统老实：【我也不懂。但或许不久之你就会懂了。】
越夏停在路边，准备车。
大晚上的，越清说不定刚加完班，也不是司机叔叔的工作间，她看着屏幕中间的白圈转啊转啊，还没匹配到司机，就看到熟悉的车辆又缓缓停到了自己身边。
或许是因为路灯光线的关系，云谏的眼睛看起亮，“越夏。”
越夏：“？”
又是你？
系统在她狐疑之前，及澄清云谏摇摇欲坠的风评，【这次真的是巧合。他也是接受采访的，这才刚下班。】
越夏：“喔……”
“你也在这里啊。”反正车还没，越夏微微弯下腰，对上他的视线，“好巧。”
云谏只答：“嗯。”
他前排的助理和张司机已经开始默默擦汗了。
……真不知道老板是怎么看见的，隔着十几米远一眼就看出是越姐，两只眼睛没5.2说不过去了吧，那平看文件还戴什么眼镜。
云谏顿了顿，又面无表情道：“我可以送你回家吗？”
越夏被他这仿佛还有商有量的口吻逗到了，“不，你不顺路吧？”
云谏面不改『色』：“顺路。”
越夏无情戳穿：“前面导航还开着，我看得见。”
张司机手忙脚『乱』：“额咳咳咳——”
助理喉咙突痒：“咳嗯嗯嗯——”
云谏：“………………”
他缓缓移开了视线，好像突然觉得附近的风景好看。
越夏真的见这样的闷葫芦，坏心大起，不由道：【统子……】
系统已经到了她没说就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的地步了，【好了你随便！】
她又稍微垂低了一点脑袋，看向云谏，笑眯眯道：“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云谏一怔：“嗯？”
“你的话一直都这么吗？”越夏是真心实意发问的，歪着头，“可是都见了这么多次了，为什么还会紧张？”
云谏：“……”
可是，他也不知道。
越夏：“怎么不理我？”
云谏：“没有不理你。”
“那你说。”越夏又凑近了一点点，“为什么老是不说话？”
云谏又把嘴唇紧紧抿起了，耳根泛红：“…………”
夜风掠过越夏的发丝，她凑的有点近，把灯光都挡住了，云谏半张脸藏在黑暗里，悄无声息。
前方的助理和司机脸朝前，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实际上急得恨不得冲上去帮他回答。
你倒是说啊！平谈判的候不挺会说吗！！
急死谁了啊！！
车软件匹配成功的提示音响起，越夏看了眼，算起身，“车到了，那下次再见——”
她还没得及起身，就感到眼前阴影一动，云谏直视着她，嗓音低沉，却像是会在风里飘。
“……我平不是这样的。”云谏说，“抱歉。”
越夏还真把他严丝合缝的嘴给撬开了，闻言诧异地微微睁眼，还没反应过，就看着对方继续道：“下次再见是什么候？”
话刚说出口，云谏似乎就察觉到了不妥，但还是迎着她的视线，喉结微微滚动了两下，随即，冷峻的脸上出现了几生动的懊恼。
越夏：“…………”
【哟。】她跟沉默到仿佛去世的系统说，【这不挺可爱的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