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我们到底押运了个什么东西?”
“为什么连这种半神都招惹过来了?”
片刻的沉默过后,还魂尸再次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只是抱怨归抱怨,但还魂尸还是迅速摆出了战斗姿态,并且一脸慎重的凝视着不远处的飞廉。
不管一行人押运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还魂尸和庄和尚的任务就是把箱子送目的地。
这一路上出现的山精野怪也好,站在前方的飞廉也罢,都只是阻碍他们完成任务的“阻碍”罢了。
“其实我更好奇,它们到底是怎么知道的我们这次的任务路线?”
作为战友的庄和尚只是默默的吐槽了一句,随即便利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你们还想要战斗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飞廉的眼睛看向了那些明显有些力竭的悍卒们。
经过这一路上的押运,以及刚刚的那场大战,这些强悍的士兵们显然有些体力不支了。
饶是如此,这群精兵强将依旧保持着最基础的阵型,手中的刀剑和弓弩也仍然死死的瞄准着飞廉的方向。
说句实话,如果不是飞廉的登场太过震撼。
士兵们不确定对方是否能够通过再次变成狂风躲避攻击,他们早就像射杀其它精怪一样射出手中的弩箭了。
“准备,射击!”
电光火石之间,一声喝令从前排的军官口中发出,随之而来的便是漫天的箭雨。
肃!肃!肃!
一支支弩箭划破长空,带着强劲的力道笔直的射向了飞廉。
“呵,你们以为我是那些山精野怪吗?”
面对那漫天的箭雨,飞廉只是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嘲讽,然后就像它现身时那般化作一股狂风,直接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注意防守!”
为首的军官再次发出了号令,而他自己也顺势抽出了自己腰间的佩刀。
对于这群身经百战的悍卒们来说,区区妖怪并不能动摇他们的心智,哪怕是无形狂风也可挥刀斩之。
“呔!”
见此情形,庄和尚与还魂尸也没闲着,分别以自己的方式朝着狂风袭卷的方向发起了进攻。
呼!呼!呼!
无形的狂风在这一刻更加汹涌了,一道道风刃顺势射向了在场所有人。
最先被这些风刃攻击到的是还魂尸,就算拥有着近乎于缝合怪的体质,他仍然只是一具血肉之躯。
因此在面对那一道道风刃时,还魂尸毫不意外的被大卸八块。
唯有庄和尚把自己手中的禅杖逆向转动,凭借着禅杖带起的狂风硬生生抵消了射向自己的风刃。
然而落在他们身后的士兵们却没有这样的能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风刃灵活的越过前排的防线,将几位闪避不及的士兵一一斩首。
“用金刚符!”
眼见自己的手下死的毫无价值,为首的军官当下亦顾不得太多,立马从自己怀中掏出一枚用朱砂写好了符咒的黄纸。
咣!
下一个瞬间,飞廉所化的风刃便被军官一刀劈散。
然后是第二刀、第三刀……
只见那些士兵们纷纷掏出金刚符贴在刀刃上,竟真的将那些席卷而来的风刃悉数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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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你们居然还藏着这东西!”
此情此景之下,剩下没有席卷过去的风刃顿时绕开了士兵们的战阵,在整个队伍的后方重新汇聚成了飞廉的模样。
只是从飞廉现在的脸色来看,它的状态显然没有刚才那么好了。
因为那些被砍散的风刃,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飞廉的身体。
飞廉其实并不奇怪士兵们能够砍散风刃,毕竟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一身血勇煞气足以让群邪辟退。
可问题的关键在于,士兵们的血勇煞气配上特制的金刚符,足以真正伤害到飞廉的本体。
那些被士兵们砍散的风刃,等于是彻底消失了,再也不可能重新回归飞廉本身。
这才是让飞廉最恼怒、最惊讶的地方。
“我就不信,你们还有很多这样的符咒!”
恨恨不平的咒骂一声,飞廉再次化作狂风吹向了士兵的战阵,而且这一次甚至变成了一场小范围的暴风。
“不多,但对付你绰绰有余了!”
再次从怀中掏出一枚金刚符,剩下的士兵们面对那袭击而来的狂风,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冷静和克制。
“我怎么……感觉我们俩像是拖后腿的?”
就在这个时候,重新把自己身体拼凑起来的还魂尸喃喃自语道。
“不用感觉,我们就是两个拖后腿的。”
直接翻了个白眼,庄和尚转身望着那股席卷来的狂风说道。
“不过就和飞廉说的一样……”
“那些符咒只是消耗品,必须在符咒消耗完之前解决掉了它才行!”
言罢,庄和尚猛然深吸一口气,一尊巨大而虚幻的铜钟凭空显化在其四周。
——金钟罩·龙盘虎啸!
嘭!
在一声平地惊雷之后,庄和尚脚下的土地骤然均裂成无数碎片,而他自身则化作一道流光骤然冲向了暴风之中。
咣!咣!咣!
剧烈的钟声在这一刻响彻了乡道。
飞廉化身的暴风想要吹翻在场所有人,可那尊还在不断扩张、变大的铜钟,却恰到好处的笼罩了押运整个队伍。
于是,这场战斗自然而然变成了金钟与暴风的角逐。
庄和尚显化的铜钟并不算大,只是堪堪罩住这十余米的车队。
但是这座虚幻铜钟表现出的强度,超出了在场所有人的预料。
哪怕是在狂风席卷之下……
哪怕是在风刃切割之下……
哪怕是在沙石撞击之下……
巨大的铜钟尽管发出一声声响亮的钟鸣,却始终没有让飞廉再次伤害到押运队伍分毫。
“快点想办法解决那家伙!我坚持不了多久的!”
青筋暴起的庄和尚一边说话,身体也一边变成了真正的古铜质地。
不仅如此,随着时间的推移,庄和尚就连最基础的人形都无法维持,大有变成一座真正铜钟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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