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偶然听说,台湾的刘先生有一次拿钱不办事,被人堵在了高速路口,于是挥笔立就,半个小时写了四首歌。我一直以为是传说,没想到竟然亲眼看到了。”贺超琼说着,指着桌子上的咖啡,道:“这里的咖啡不错。”
“谢谢。”蔡致良也听说过,去年金马奖上面还见过这位刘先生,道:“刘先生是前辈,我是望尘莫及的。”
“千万不要谦虚。这首《问情》,即便我不是专业的音乐人,也深有感触。”贺超琼评价了一句,道:“不介意我发给一些音乐领域的朋友,品鉴一下吧?”
“当然。”都已经送出去了,蔡致良自然不能再介意,道:“它已经属于你了。”
“谢谢,那失陪一下。”贺超琼叫来助理,递过手中的歌词,交代了几句。
“刚威叔说,龚景渊找你了,需要帮忙吗?”
“不用,谢谢,我近两日就要回去了。”蔡致良道,“这件事很麻烦吗?”
“最近像是穷疯了,不是很守规矩,有些头疼。”贺超琼道,“他在这边有强行拉客,贷款利率也很高。”
“叠码仔?”蔡致良想起一个名字。
贺超琼点点头,道:“是的。”
蔡致良道:“她来这边赌场,包括去找李卫明借高利贷,都是经朋友介绍的,其实跟叠码仔差不多……”
“谁呀?哦……你继续。”贺超琼打断了一下。
“赌博的诱惑,是每个人都不能拒绝的,也不能说强行拉客。这本就是一门生意,运作的好的话,叠码仔能够带来成倍的收益。她的朋友,类似一种中间人的角色,完全可以为赌场所用。只是他们带来客户,赌场应该给与一定的抽成,我想她在李卫明那里应该是有抽成的。”
贺超琼却是摇头,道:“叠码仔在十年前就出现了,只是一直比较鸡肋,对于赌场的帮助并不想你说的那么大。”
“赌与不赌,都是在一念之间,而大多数人在赌博面前,都是没有定力的。叠码仔制度运作的好,想来还是能增加不少财源的。”
鉴于此,蔡致良便提到了旅游,道:“最近这些年,随着港城的繁荣,来游玩的人越来越多,你们可以跟旅游公司合作,引导客流来澳,至于能不能吸引游客到赌场,就看叠码仔的本事了。就跟导游一般,只要加强培训,诱导消费还是不成问题的,只要给足了利益。”
“看来蔡先生在电影行业的成功,不是没有道理的,我会将你的建议转告给董事会。”贺超琼表示了谢意,道,“谢谢。”
“也就是旁观者清而已,就当是一个小小的建议。”对叠码仔的重视,即便是没有蔡致良,也很快会在澳门盛行。蔡致良只是稍微提早了一点时间,而且还能当作人情送出去,也可以交好澳门最有势力的家族,无论怎么看,都是稳赚不赔的,以后在这边做生意也便利些。
要是再晚一些时候,或许就不值一提了。因为到时候,自然就会有其他人提出并运作这个制度。
况且,他只是提个醒,至于怎么操作,那就是专业人士干的事情了,想来赌王门下,不缺谋士。如果成功了,自然就是他眼光精准,而失败了也无关大雅。但是无论如何,赌场的繁荣将会证明他的眼光。
谈完了正事,接下来就比较放松了。
不久,贺超琼接到助理递过来的纸片,快速浏览一遍后,道:“有人对你评价很高啊,他要知道是你两小时之内写的,估计会更惊讶的。”
想来是关于《问情》的评价,就是不知道她询问的是谁。
蔡致良道:“喜欢就好。不过这是一首国语歌,港澳一带更推崇粤语歌。”
“好歌,是不分国语和粤语的。”
已经很晚了,蔡致良抿了口咖啡,很快便告辞回房间了。
第二天早上,在餐厅吃饭的时候,蔡致良还是再次碰巧遇见了龚景渊,虽然此时的他,并不希望看见龚景渊。
“龚先生,早啊,请坐。”
“谢谢。”龚景渊也不客气,道:“阿良,你跟贺小姐很熟吗?”
蔡致良道:“来这个地方,总会有些往来。”
“也对。”龚景渊认同道,“凡是来这里的人,或多或少总会跟何家的人打交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有没有尽兴,我知道一个好去处。”
蔡致良笑道:“小赌即可,也该回去了。”
“这么急?”龚景渊道,“我有单大生意,还想让你帮我参谋参谋呢。”
“那你可是找错人了,你看我像做大生意的人吗?”蔡致良自嘲了一句,道:“我建议你可以去找大刘生,他对任何大生意都很感兴趣的。”
“他也就赚点快钱,做不了大事。”龚景渊似是对刘鸾雄不屑一顾,道:“阿良,我知道你还在怪我,只是当时也是被刘氏兄弟所逼迫,没有办法。不过这次真是一笔大生意,你知道乙烯吗?”
没等蔡致良开口,龚景渊开始回答:“乙烯是石化工业的基础原料,素有‘石化之母’的称谓,它的技术水平、产量、规模,标志着一个国家石油化学工业发展水平。对于一个国家的重要性,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蔡致良静静地听着龚景渊的陈述,淡淡地点点头,心里却是在思索着等下该如何离开。
“我说的生意,就是年产20万吨的乙烯装置,这可是得到中央政府大力支持的国家项目,投资了几十亿。看在朋友的面子上,也为表示歉意,才拉你一起发财的……”
龚景渊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无外乎这个项目的前景多好,未来的收益率有多高。
“你太高看我了。”蔡致良忙摆摆手,道:“我这么点身价,你是知道的,哪里有资格参与这么大的项目,还是留给有能力的人吧。”
“阿良,你一年赚1个亿,抵得上别人几十年的,还敢说自己不够格,再谦虚可就是看不起人了。”龚景渊道,“这人哪,一生的气运,就在关键的那么几个选择。内地已经开放十年,平均每年gdp的增长率超过10%,这是多大的机遇啊。况且,如今中央缺少外汇,参与投资这个项目,除了每年的收益,还能得到其他一些项目的优先投资权……”
蔡致良听着就有些好笑,这曾经都是自己劝说别人的套路,却没想到有一天用到了自己身上。
明里暗里婉拒了多次,龚景渊却是没听见一般,依旧推销着他的投资项目。最终却是一个出乎意料的方式,才摆脱了龚景渊。
“佳人有约,我得出去一趟,改天请你喝茶。”蔡致良直接起身告辞,向突然出现的郑慧赟走去。
“那改天……”龚景渊意犹未尽。
“好的。”蔡致良脚步匆匆,拉着郑慧赟赶紧离开了。
“这么匆匆忙忙的做什么?”郑慧赟差点被带了个趔趄。
出了餐厅,蔡致良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道:“要是你不来,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脱身。”
郑慧赟却是道:“不想合伙,直接拒绝就是了,这么费事做什么。”
“我倒是想。”蔡致良苦笑,他确实还没有随心所欲的资格。
第三天一早,蔡致良便与郑慧赟一起坐船回港城了,同行的还有帕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