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怪了!”莞莞眉头紧皱,“时家五爷,你这么回答的话,我就觉得,你多半是被骗了。你家老爷子都已经病入膏肓了,即便是说梦话,也定是断断续续言语不清。可是,你又为何能将那么一大段话都听清楚呢?这像一个病人的举止吗?”
时家五爷脑海里再次浮现出当日的情形,老爷子说话时,虽然断断续续声音很轻,可也确实是将每一个字都表达清楚了。
现在回想起来,就如这女孩子说的一般,这是明显就是一个将死的病人,不可能做成的事情呀。莫非,那老爷子当真是另有打算?!
时家五爷身上的戾气,再一次加重。
“所以,时家五爷,我觉得吧,现在也不是你找时家九爷算账的时候,要不,你先问问家里头,如今是怎么个情形了,再做打算?”莞莞再次小心翼翼地建议道。
时家五爷没有应声,却将手机拿了起来,熟练的拨了一个号码,放在耳边听了一会儿,又不耐烦的放了下来,显然,是没有被接通。
然后,他又换了个号码,依旧是没有被接通。
之后,是一个又一个,还足足打了七个电话,都没有回应。
时家五爷猛然将手机摔在了地上,冲天大吼了一声,“时枭!你个老东西,又在骗我!”
他这话一喊出来。
莞莞几人心中那口气,松下了大半。
只见时家五爷深吸了几口气,面上的怒火就平息了下来,他看着空间罩中的莞莞几人,叹了句,“倒还真是几个好孩子,也算是那几家之福了……”
“时家五爷,您不也有一个好孩子吗?”莞莞用眼神指了指时韩。
“他,哼!叛逆之子,若情况真像你所说,我哪怕是放了时无疆,也不会放了他的!”
时家五爷本想警告莞莞几人,不要再用花言巧语动摇他的决定。
可莞莞依旧是极大胆的回话了,“时家五爷,我听说,你也有不少的子嗣呢?”
“是呀,所以,少他一个不少!”
“可是,你的那些子嗣中,都没有比他优秀的。这时韩,和时无疆算是半路相识,可即便是这样,时韩依旧是豁出命的护着时无疆。时家五爷,您难道不想有这么一个优秀又能护着您的子嗣吗?”
想!如何不想?!尤其是身处时家这样的环境中。时韩身上的品质就尤为珍贵了。
可,这也是他特生气的原因,明明是他的崽儿,却一心一意的护着别人,怎能叫他不生气呢?!
“您如果想的话,我倒是有一个法子,您愿意听听吗?”
“丫头,我即便是不想听,你也是会说的。”
“这倒也是,”莞莞笑道,“皇甫家有一味药,能让人彻底忘了过去,墨家也有一番本事,能在人的记忆中,虚拟出一段经历。若是这两个方子,在不改变他心性的情况下,都给他用上,这用完后,你再对他好,他又怎么可能不护着你呢?”
时家五爷的目光稍微亮了一下。
墨家的这门本事,他是听说过的。皇甫家的那味药,相信面前的这个女孩,也是能弄过来的。
时家五爷心动了,还是彻底的心动了,可他的面儿上,还在端着呢。
“什么时候能给他用方子?!”
“时家五爷,你很着急呢。”
“给个时间!”
莞莞却先问道,“你不先去看看,你那儿子还有没有救?他如今可是深受重伤呢,我不知道这天赋,有没有受损~”
时家五爷心中一拧,几步就跨了过去,看着满身是血的儿子,此时的心境已与来时有了很大的转变。
他蹲下查看时,手颤颤巍巍的,先是探了探鼻息,心下略松了些,然后又探了探他的手腕,整颗心又揪了起来。
“药!给我药!”时家五爷着急的对莞莞说道。
“那药我可没带在身上……”
“我说的是疗伤药!”
莞莞也不知道他这伤究竟怎么样了,心急的将空间器里所有的治伤药,都丢给了时家五爷。
时家五爷连看都没看,直接往时韩的嘴里喂、伤口上抹。莞莞张嘴想阻止,转念一想,便又不吭声了。
反正,瞳术师身体强悍,那么点儿药,即便是用错了,也造成不了多大的伤害。
就这么看着时家五爷忙活了一通。
莞莞发现身边的宫尧煜,为了维持空间结构的稳定,输出了太多的玄气,已经支撑不住,就直接让他将所有的防护都撤了。
宫尧煜犹豫了,“我还能支撑一会儿。”
“不用了,时家五爷,应该不会再伤害我们了……”
宫尧煜皱着眉头,缓缓的收了力。
时家五爷听到孩子们这边的动静,也确实是没有再找他们的麻烦。
莞莞看着他疯狂用药的样子,小心的走了过去,“够了,别弄了,太多了,反而不好。”
“真够了……”时家五爷言语颤抖的问道。
“嗯,够了。”
时家五爷一屁股往后一坐,莞莞都能看到他额头上的冷汗。
她,有些不解。
“我倒是没想到,话说通了后,你竟这般在意他。”
“呵,”时家五爷一脸苦笑道,“我刚刚打了7通电话,是分别打给我那七个孩子的,我走之前,明明已经嘱咐过他,让他们一定要及时接我的电话,可是……”
“所以,你怀疑,那老爷子,真的动手了?”
时家五爷很艰难的开口道,“有这个可能。还有手机吗?我还想再试试!”
莞莞也将自己储备的电话丢了一个给他。
时家五爷再次熟练的拨着号,一个又一个,反反复复的打着,整整打了二十多通。
那嘟嘟的忙音,听着让人心慌。
“没,都没回应……”时家五爷的声音里透着几分无助,正因为有了这个不好的预感,他才极不希望时韩出事。
时家五爷正处于无措中。
时不待恰好醒来,又开始闹腾了。
万俟明曜和宫尧煜一起上前将他制住。
时不待挣扎的很厉害,质问着时家五爷,“我父亲呢?我父亲在哪?!我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