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我得小叔教导多年……”
“你也知道自己得我父亲教导这么多年啊?那就不要再让他失望了。再一次明确告诉你,他无异于你手上的那些权利,累得死人还讨不着好,如今这般,才是他想过的日子。”莞莞接着说道,“他在各家面前争得的那些体面,都是他自己努力得来的。
他也不是没有拉着你一起干,只是你顾忌太多,拒绝了好多次。如今见父亲得到各家的认可,心里又开始酸上了?!
或者,是你已经习惯于直接从父亲手里拿好处,以为他还会像上次那样,将权力再次交给你?!
万俟明旭,想要什么,就请你自己去争取!争取的手段也请你尽量光明正大些,你身后,可是还有整个万俟家族呢。别因为你心里的那点儿小伎俩,让他们跟你一起受牵连!”
万俟明旭的心中,已经将面前的这个堂妹给恨上了,“我倒是还不知道,你这个才回来几年的堂妹,竟然将整个万俟家的事,都装在心里呢……”
万俟明曜再次说道,“我妹妹可没有跟你争权的野心,你不用将话题往这上面引。一个小小的家主之位而已,瞧你得瑟的稀罕的。也得看你有没有能力守得住啊!不过,你放心,我们几个呀,还真是不稀罕与你争,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若是一直将所有的目光都放在我们这些人身上,迟早有一天……”
万俟明曜稍微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看向万俟明旭身边其他的万俟家的人,“总之呀,可别让他人趁虚而入。”
万俟家亲人之间的对立,车厢内其他家,没有人愿意插手,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回去后,定是要转告给自家长辈的。
一时之间,大家竟是忽略了时家的事。
直到,坐在最前头的小和尚,突然跳了起来,“我算出来了,算出来了!”
他嚷嚷着就往后跑,跑到时不待的身边,弯着嘴角安慰道,“时不待,你不用担心哦,这些人都是骗你的,我刚刚可是算了一卦,你父亲,这一回可是有惊无险呢。”
听到这‘有惊无险’四个字,莞莞都替小和尚尴尬了,貌似,他所算出的卦象里,十有八九的结果都是有惊无险。
是巧合,还是他学艺不精呢……
熟知他的人,都用调侃的目光看着他。
姬玄空感受到了,两手一叉腰,气愤的说道,“你们这是都不相信我?!这次大灾是谁算出来的,那可是我们姬家,呕心沥血的结果!这灾情刚过,这么快你们就都忘记啦?!”
姬玄空说这话时实在是有些得瑟过头,瞧的人特别想打他。
“呃,空空啊,”孔子刈走过来单手搭上了姬玄空的肩膀,很巧妙的与他一起,挡住了时家人和时不待之间的过道,“你说这话的频次太高,而事情啊,大体上都可以分成两个结果,要么,就是坏了,除此之外,好像都可以归划为‘有惊无险’,而且,我记得你有一次算了个小卦,结果恰好相反呢。”
“那么小的一个失误,你居然还记了这么久!那个时候我才多大呀,当时还在清凉寺里敲着木鱼念佛经呢!”姬玄空不高兴地说道,“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自然已经有了不少长进,我说时家九爷‘有惊无险’,那就是有惊无险!”
“你这小和尚,还急了……”
孔子刈正待再说些什么,时不待却在事情发生后,第一次开口了,声音不像刚刚那般清冷,反而沙哑了许多,“我信你,我父亲肯定还活着,还有,还有时韩哥哥……”
“少爷!”终于确定哪个是时不待了,时家几人,就打算直接与他对话,“少爷!九爷死了,我们就在一旁,瞧的真真儿的,他,正等着你回去呢!”
啧,戏可真好,眼眶红红的,甚至有一人眼泪都已经掉下来了,声音里透着哭腔,听起来很是有感染力。
车厢里的其他人,此时还有些迷糊,一直都在信与不信间、真与假之间徘徊着。
“那你们为什么还活着?”时不待继续沙哑的问了一句。
“我们,侥幸……”
既然,时不待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莞莞几人,也就很有分寸的,不再替他出头了,而是站在他身旁,成保护状。
“你们刚刚说,我父亲死的时候,你们就在他身旁,眼睁睁的看着?”
“是,呃,不是,我们,我们也没有只看着,我们努力了,可是……”
不等他们胡说完,时不待打断道,“五叔那人,我也了解,冷心冷情,心中唯有的,就是至高无上的权利,跟爷爷的心性,就如同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他从不在乎自己面前死了多少人,更不在乎别人如何骂他是个暴君。既然我父亲死的时候,你们就在他身旁,那也就是说,你们定是当时也在五叔身边……”
“呃,五爷当时并不在,是……”
“不,若我父亲真死了,杀我父亲的,不会是时家其他人,只会是我五叔。这已经成了五叔的执念了,一旦局势有利于他,他必定会亲自带人去抓我父亲,然后亲自送他上西天!
可令我很是疑惑的是,五叔嗜杀成性,最是不喜欢留后患,他既然已经杀了我父亲,又怎么可能会放了父亲身边的,你们呢。”时不待上下打量着几人的衣着,“而且,你们的身上也太干净了吧。
只有少许的灰,和随意泼洒在身上的血,脸色红润,估计身上连伤口都没有吧。我父亲培养出来的人,都是极为护主之人,他都已经死了,他的手下即便是不死,也肯定是身受重伤。所以,你们,只可能是假的!”
时不待一番很有条理性的说辞,让周围在座的人,都深以为然,目光又从时不待的身上转到了时家人的身上,都想看看他们还有什么辩解之词。
时家人中,那为首之人眼睛一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