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z国前，就已经发现蝶儿不对劲了。”夜陌刚一开口，就说出了极为让人吃惊的话。
“爷爷，你说的是真的吗？”夜潜渊难以相信。
“是真的。”
“那，那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蝶儿为何突然就变成这样了。没回国前，只觉得她言语之间越发偏激了，我当时还以为，国外的环境很轻松，她心情一开阔，人就活泛了些。她偏激的时候，表情很生动，我以为，这是她的病情正在向好的方面发展。她的医生，也是这么告诉我的。直到回来的这几天，我才觉得他的情况有些古怪。”
“那爷爷，您为什么不拦着奶奶，我记得她是最听您劝的。”夜潜渊不解道。
“她第一次发火的时候我都蒙住了，没来得及劝她，也不好在她兴头上，给她泼一盆冷水。那天晚上回屋后，我尝试着去说服她，可她不仅不听，还用仇人般的眼神看着我。我心知，情况不妙。”
“奶奶为何会变成这样？”夜潜渊问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她的变化是潜移默化的，应该是积累了很长时间，才突然爆发出来的。这个爆发的时间点，也不知道是恰好积累到一定的程度，还是被人为控制了。”夜陌冷静地分析着，“我近几天都回忆着这些年的事情，还没有发现疑点。”
“那我们该怎么办呀？！”夜潜渊急道。
“还是先查查再说吧。”
万俟明曜开口道，“那您打算怎么查呢？”
夜陌紧皱眉头，心中毫无头绪。
“要不，我翻看一下她的记忆。”万俟明曜试探道。
“不行！”夜陌立马反对道。
“为何不行？我翻看一下她的记忆，不就什么都知道了？这事拖得太久，没准对她的损伤越大。”
“不行！”夜陌依旧拒绝着，“她是你亲奶奶，你怎么能对她使用瞳术呢。”
“我会小心些的……”
“那也不行！你奶奶现在到底是生病了，还是有人想害她，还未可知呢，你这么贸然的出手，从100%的确定，你不会伤到她吗？！即便你很小心，你奶奶也是修炼过墨瞳术的，若她感知到，并在途中反抗呢？你能来得及收手吗？”夜陌板着脸训斥道。
“呵，你这前怕狼后怕虎的，心中一点章程都没有，难道就这么一直耗着？”
被人这么大声的吼着，万俟明曜心中是很不舒服的，叫一声爷爷，那是客气，在他的面前，还真想端着爷爷的谱啊！
“总会想出办法的！”
“什么时候能想出办法？你总得给个时间吧。”万俟明曜说话也不再客气了，“夜陌，说实话，这么一个刚碰面的奶奶，在我心中一点分量都没有，她对我来说，甚至还不如随心居里跟我没有血亲关系的人。”
“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说话！她这么多年没来见你们，你以为是她愿意的？！那是你们万俟家……”
万俟明曜打断他的话，“我知道，是万俟家不让她见的。可我听说，她也没受多长时间的苦呀，你不是很快就到她身边了吗？你们是一家子，我们是一家子，彼此都过得很好，相互交往，就当成是走亲戚吧。”
“你这是对你奶奶有怨言？你可知道，她的病就是因你们而起！”
万俟明曜很冷漠的说道，“这就是大家族中的生存之道啊，没那个本事，斗失败了，却将一切都怨在别人身上。她也是大家族出身，嫁入万俟家时，心中没点儿数吗？”
“蝶儿生性善良，想不到那许多的……”
“嘁。”万俟明曜轻嗤一声，“夜陌，我们呢，现在去会一会夜家夫人的朋友，看看能不能从他们身上找些线索出来。你呢，就继续好好陪着她，安抚她的情绪。随心居不是她家，不要任性妄为。这里，在你们还没来之前，每日都充满了笑声，你们这才来了几日呀，宅子里都冷场了好几次。”
万俟明曜说完，就拉着妹妹和夜潜渊一起出门了，不管身后，夜陌听到这话的反应。
“二哥？你真生气了？”莞莞被万俟明曜拉的，脚步飞快，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
“怎么突然又发了这么大火啊？那天晚上的时候，你还有个笑模样呢。”
“莞莞。”
“嗯？”
“我喜欢随心居。”
“我也喜欢啊。”莞莞笑道。
“我被父亲扔在各种训练营里的日子，并不好过。那里没有笑声，只有杀戮和背叛……”
“二哥，我其实一直都挺不明白的，父亲，为何一定要将你送到那里去？”
“我的墨瞳天赋比你好。”
“我知道呀，比我好那么一丢丢。”
“墨家不是个好地方。”
“我也知道呀，所以，你和父亲都不想让我接触那里。”
“父亲一方面不想埋没了我的天赋，另一方面，又怕墨家突然知道我的存在，用些龌龊的手段，将我带去墨家。而父亲，他又不能时时刻刻的守在我身边。所以，他才将我丢进一个个的训练营中，修炼，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修心。这些年我看到的黑暗面太多太多了，每当即将崩溃的时候，父亲总会及时的赶来，他会抽出一些时间陪我玩，把我往有光亮的地方引。
如今的我，虽然想法有些阴暗，可我却是个有底线的人，绝对不会做丧尽天良的事。哪怕真是因为某些原因到了墨家，父亲也会放心了。因为，最血腥残忍的黑暗面我都见过，墨家的那些下三滥的手段，是影响不了我的。”
莞莞叹了一句，“父亲用心了，你，也受苦了。”
“有的时候我还对父亲有那么一点怨言呢，长大了呀，那些怨言就彻底消失了。也幸好父亲早有准备，我去墨家的那段日子，玩儿的还真是开心呢。”万俟明曜转回了之前的话题，“莞莞，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接触随心居这样的环境呢。我不允许有人破坏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