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豪盛用眼神问向老郑,是这里吗?
老郑只是若无其事的,拿出了一张纸,悠闲的剪裁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剪出了一个人影。
“老郑啊,换一个调调吧,这歌也忒老了。你这年纪也大了,听不出来以前的韵味了……”
没有说一句话的岳豪盛,眼睁睁的看着老郑,在模仿着他的语气和声音说话。
老郑又变回了自己的语调,“不想听就走!还说要让我去你家住呢。这还没去呢,就开始嫌我老了!”
“我是说这歌不好听。”
“我爱唱,饭后就喜欢唱一口,你要是不愿意听就走!”
“我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怎么能张口闭口赶我走呢。”
“你就是仗着你自己好不容易才回来一次,就没大没小的在这里,挑我的刺儿!”
“得,您这怎么就突然动气了?我错了,可好?”
“没诚意。”
“那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
……
对面的岳豪盛,只觉得老郑随口编的这个对话,有些搞笑。他喝了口闲茶,继续看老郑一个人在那里表演。
老郑看着岳豪盛脸上玩味的笑,便没好气的,在桌子下猛踹了他一脚,毫无征兆的一脚,再加上本就不牢的椅子,让岳豪盛整个人往后仰,摔倒在地。
老郑这时不紧不慢地站起来,假装过去搀扶,却是将刚刚剪的剪纸固定在了一个地方,在油灯的照射下,剪纸的影子恰好投射在窗户上,仔细一看,与岳豪盛的侧影,一般无二。
依旧躺在地上的岳豪盛,默默的看着这一幕,这老头居然还会剪纸了,以前怎么没发现呀?只挤剪子下去,竟然这般的惟妙惟肖,有趣!
只听老郑继续张口埋怨道,“让你喝这么多酒!劝了好几次了都不听,连个椅子都坐不住,丢人了吧……”
“明明是你家的椅子太破了,你喝的酒比我还多呢。”
又是一串自我表演的对话。老郑在表演的同时,还在对躺在地上的岳豪盛做手势。岳豪盛只得爬到了桌子旁边,开始搬动老郑提示的那块石板。
石板沉得很,岳豪盛有些保不住,不小心磕了一下,发出了清脆的响声。老郑再一次不轻不重的给了他一脚。岳豪盛只得更加谨慎小心了。
搬开石板后,下面露出了一个,仅供一人进出的洞口,岳豪盛毫不犹豫的钻了下去。他钻进去后,老郑借着发生了一点儿小口角,弯腰迅速地将石板给合上了。原本对于岳豪盛来说,极为沉重的石板,老郑搬弄起来,却很是轻松。
岳豪盛跳下洞口后,径直下落了大约三四米,又猫身钻了几个洞口,这才挺直了腰,一个不大的空间里,正坐着一个看书的人,那背影看起来年轻的很。岳豪盛也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家主,毕竟从来都没有见过他的真容。
那人看的很是专心,岳豪盛只得咳了几声。
那人回头一看,“是你呀,倒是挺会找,不过,也并不意外,这个镇子里呀,估计也只有你能最快找到我。”
岳豪盛将那人的面容看了个正着,“岳,岳城砚?!”
对方只是笑着。
“你,到底是真是假?”
“这般的怀疑,你的第一反应,难道不应该是逃吗?”对方笑道。
“我能逃得了吗?你瞧瞧这洞口这么小,很是影响我的行动力呀。再说了,我也没看到这里有什么出口。”岳豪盛无奈道。
“你对我有所怀疑,是因为,听了洛赋兴的话?”
岳豪盛却问了一句,“我该信你吗?”
“这话你竟然问我。”
“我信老郑。可我又怕你骗了老郑。”
“放心吧,我可骗不了他,老郑那心呀,就跟明镜似的。”
“那,那你真是家主?可是,不对呀,你们应该是两个人呀,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你在荧屏上见到的可能是他,也可能是我。”
“你们俩,这是……”
“在他很小的时候,长老们让我选一些随从,我不但喜欢有人跟着,可长老们说话,我也不得不听从,便胡乱选了一些,这其中便有他。在这么多的随从中,我和他表面的关系算是最远的,可暗地里却是最亲的,他那时候很是向往外界,我便撤销了他随从的身份,那小子在外面只花了几年的时间,竟成了普通人世界人人知晓的大影帝,我有时候也会看他的电影,你还别说,演的还真是好,当然,这也跟他的瞳术师身份有关。”
对方笑着继续回忆道,“出去了那么多年,他回来的却很少,可每一次回来,都会偷偷的和我见面,问我过得好不好?也和我说了很多,很有趣的外界的事情。说实话,听他说了后,我也对外界心生憧憬。那次,他突然打通了我的电话,这在以前是根本不会出现的情况。他对我们俩的关系,总是很小心的遮掩着,就怕会给我带来麻烦,打电话?那可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那,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岳豪盛此时已经隐隐相信面前的这位就是家主了,他急于想知道这一切,好奇的问道。
“说了海下基地的事情。”
“难怪他会给你打电话,那件事确实很要紧,我听小胖说,里面的情况惨不忍睹,又让人很是震惊。”
“惨不忍睹?震惊?那里的情况,哪里是这两个词,能简简单单的形容出来的。”
“听您的意思,您难道亲眼看见过?”
“嗯,我确实是亲眼看见过的。”对方回答的很是干脆。
“可,可我记得你当时没去啊?”
对方只是笑着看着他,不说话。
岳豪盛过了好一会儿,才想出了一个可能性,“你,你不会是办成岳城砚的样子,去的吧?!”
“绕了这么一大圈,才猜出来,唉,还算是不笨吧。”
“您去了海下基地那边,那、那在这岳家坐镇的又是谁?!我记得你那段时间一直都在主家呀。”
“你这多少年都没回来了,竟还知道我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