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之前,也是做了些准备的。稍微调查了一下,然后……”宫尧煜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很明显。
“然后什么?!”宫晋染立马问道。
“你猜!”
“你,你肯定是在挑拨我和娇儿的关系。”
“我这挑拨的手法,很明显,也很拙劣。我不认为能骗到你,信不信随你,反正与我也没有什么损失。”
宫晋染沉默下来,皇甫家三房见情势不妙,忙劝道,“宫家主,我们家娇儿对您可是一片痴心呀,她虽然与您才相识几个月,可却为您吃了好些苦头,刚刚,她才从鬼门关旁走了一圈。您若是还怀疑她,那可真是伤了她的心。恕我直言,我虽然不大了解您的家事,可也看得出来,您和您这个儿子的关系,僵得很,他的意图都这么明显了,您怎么还因为他的几句话,就动摇了您对娇儿的感情呢?”
“我怎么会怀疑娇儿呢。那小子确实喜欢和我这个父亲唱反调,放心,我心里头明白着呢。”宫晋染又看向宫尧锐,“你母亲呢?”
“你又想干什么?”宫尧锐警惕地问道。
“我跟你母亲的事情,何时轮到你插嘴?”
“又想跟我说和离的事情?”外面已经闹了一阵了,皇甫晴悦一直忍着,没有出声。听到宫晋染要见自己,她便也不想再躲着了。
“你终于不再躲着我了。”
“呵,我何时躲过你?”
“丢下整个宫家的内宅不管,也不知道你到哪里逍遥快活去了。”
“家事我都是安排好才走的,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家里可有出过乱子?”
“当家主母就应该在宅子里呆着,没有我的允许,谁准你到处乱跑的。”
“我没有乱跑,只是走个亲戚。”
“胡扯!我问过皇甫家了,你近日才到,那这其中的一个多月,你都去哪儿了?!连我安排在你身边保护你的侍卫都被甩开了,你到底偷偷摸摸的背着我,干了什么勾当?!”宫晋染理直气壮地质问道。
“宫晋染,你质问我的同时,可有想过宫家?把这么大的一顶帽子硬扣在我这个当家主母的头上,为了和离,你可真是不管不顾了。不对,不仅仅是和离吧,我的名声若是坏了,我儿子的地位,也就不稳了……”皇甫晴悦嘲讽地说道。
“我们现在是在讨论你的行为,你说那么多干嘛。”
“可我已经回答你了呀,我没有乱跑,只是走了个亲戚。”
“证据呢?哪个亲戚?”
宫尧煜见宫晋染逼问得紧,便站了出来,“我。”
“呵,你以为我会信?你们是一伙的,互相包庇罢了。”
“既然你知道我们是一伙的,那互相走动有什么可疑的。我刚回国,给自己置办了一些产业,没有什么功夫打理,想来想去,便让主母过来帮我看看。怎么?不行吗?你若是要证据,我立马就可以给你。”
“你们这继母和继子的关系倒是挺好的呀。”宫晋染意有所指地来来回回的看着宫尧煜和皇甫晴悦两人,一时间,气氛有些诡异。
“宫晋染!你胡说什么呢!这是为人夫,为人父该说的话吗?!”皇甫延这时冲了过来,他被大房的人绊住了腿,刚刚才知道这件事,就立马跑了过来。可真巧啊,这大房,看来,暗中已经和三房联手了!
“我说的是实情啊,10年前,他们俩的关系可没有现在这么好。”
“宫晋染,你还说!”
“我没有说错,啊!”宫晋染捂住了脸,满眼的不可思议,“你,你这个贱妇,居然敢打我!”
皇甫晴悦心中的怨气积攒了多时,此时此刻实在是忍不住了,这宫晋染莫不是疯了?!这继子继母的流言若是传出去,整个宫家都会受到其他家族的唾弃!
皇甫晴悦尽量克制地提醒道,“宫晋染,想想宫家!父亲是不会允许你拿着宫家的名声胡闹的!”
“我哪里有胡闹!我只是说了个实情!怎么,实情都不能说了?莫不是,真有什么事儿吧……”
“宫晋染!你凭什么污蔑我母亲,这段时间我一直都跟我母亲在一起。”
“你自然是维护你母亲的。”
“你!”
宫尧煜走近了些,一字一句的逼问道,“你再说一遍,别说的那么隐晦呀,把你心中的想法都说明白了吧。”
看着比自己高出大半个头,又健壮许多的大儿子,宫晋染不由得小退了一步,嘴里嘟囔着,“该,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何必翻来覆去的说,不嫌丢人呐。”
“宫晋染,你太心急了些。”宫尧煜笑了一声,反而淡定了下来。
“什么意思……”
“我无意家主之位,阿锐想多花些时间去外面历练,所以,未来的一段不短的时间,你的位子都不会受到影响的。”
宫晋染不由地看了宫尧锐一眼。
“你这个家主当的是有名无实,根源并不在我们几个人的身上。这一点,你心里清楚的很,你斗不过你父亲,又退而求其次,想保住最后的这么一点有名无实的脸面。宫晋染,你这辈子过得可真够累的。其实,太爷爷也跟我说过这个问题,但凡你心思正,能力再强些,他说不定会插手帮帮你。可如今,他对你很失望,也便任由你父亲抓权不放。”
宫晋染听到这话,既希望这是真的,又希望它不是真的,“呵,怎么可能,从我记事起,爷爷就没有理会过我,他也没有插足过家族的事物。”
“因为你让他失望了呀,从一开始,你就接受了当傀儡的命运,并且一点都没有犹豫,一点都不打算去争取。既然是这样,太爷爷又为何要帮你呢。”
“你是在骗我!”
“这就是真相,是你自己错失了机会,你若是再这样不管不顾的毁坏宫家的名声,你会让他更失望的……”
“宫尧煜,你倒是挺懂得如何讨长辈的欢心。”
“因为我够努力,因为我并不打算依附于任何一个人,因为我想要什么都会用正当的手段去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