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莞已经不能像刚开始的时候那样，直接告诉别人，是来灭掉这个基地的。毁掉它，并不难，如何妥善的处理好基地里的人，才是个大问题。
“我们，救不了所有的人。”莞莞艰难地说道，“尤其是那些已经接受实验的。情况严重不可逆转的人，我们甚至会亲自动手除掉。”
“童小姐，我在这里呆了几年，对这里的情况比你了解。你的顾虑也是我所担心的，我曾亲眼看见他们将一个正常的人，活生生地变成了一个怪物，这些怪物的危害性极大，哪怕是基地里的人都控制不了，它们最后的结局，也只是被亲手创造出他们的人，再亲手解决掉。”
“你心里清楚便好，有的时候，我们也不得不做出取舍。”
“我明白，这样的怪物是不能留的。它们只会害了更多的人。童小姐，要不这样，我弄出一份名单给您，哪些是留不得的，哪些是情况比较轻的，我都会将真实情况备注好。若是能救，请童小姐尽力一试，若是，实在是救不了，我们也已经尽力了。”
“行吧，你将名单给我吧。我不能给你任何的保证，这消息你也千万不能走漏出去。”
“我晓得这其中的厉害，童小姐请放心。”
“你除了记载实验体的事情，还知道其他的事儿吗？”
“基地里的事情，零零碎碎的，我记了很多，太多了，我也记不大清了，”钱葆转身走到大衣橱前，门一打开，里面满满当当的全是纸张，“童小姐，我这些年的记载都在这里了。”
“这也太多了吧？”
“不算多，我已经尽量记得简单扼要了，若是往细了写，这间屋子都未必能装得下。”
“你完全可以用电脑写啊。不仅写得快，还方便搜索。”
钱葆有些尴尬地说道，“童小姐，我，在海蜃楼的时候，都是手写的，我不会用电脑打字。”
“呃，这也太多了，短时间内我也看不完呀。”莞莞扔给他一个空间器，并详细的教他怎么使用，“把这些稿子都装进去，别弄丢了。”
钱葆欢欢喜喜地接过。
“这几日，你除了要给我一份病人的名单，还要给我一份医生的名单，记住，是可以拉拢的医生名单。”
“这个不难，我经常和他们接触，对于他们的想法，大概齐心里还是有些数的。”
“你有没有发现，基地里有其他的隐秘出口？或者，戒备森严比较诡异的房间？”
“有！生活区那边有一个，是在学校里。”
“学校里？！”
“是，就在学校。东区4号楼103室，那里之前是个美术教室，后来，堆了不少杂物，那段时间我对这个基地的教学内容非常好奇，就经常往学校跑。他们教的都是一堆的歪理，我那天听了气不过，就和上课的老师打了一架。学校的人为了惩罚我，把我关在了102室，整整关了一夜。”
“那一夜，你看到了什么？”
“大半夜的时候，我半睡半醒间，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一下子就被吓醒了，之后，我就听到了好几个人的脚步声。脚步声在103室消失，又在103室出现，所以，我感觉那里面应该是什么密室的入口。这些人嘴里还说着一些……”
“聊了些什么？”
“说什么，今日又死了5个？都送进去？好吃？……唉，当时听得模模糊糊的，过了这么长时间，也有些记不清了。”
莞莞没有再为难他，大不了自己过去看一看便是。
“你对史棋这个人有所了解吗？”
“在这里住的最长的那个？”
“嗯。”
“不怎么了解，这里住着的都是一些不知道满足的豪门子弟，我对他们没有任何兴趣，只有厌恶。正是因为他们有需求，这些实验才会一直进行下去。童小姐，这些人就别救了，任由他们死在这大海里吧。”钱葆愤愤不平地说道。
“他们，还是有些用处的。”
钱葆想再劝说几句，终究还是没出声。
莞莞和宫尧煜离开贵宾区时，基地的上空已经变成了黑夜。两人再次绕道，抓紧时间，去了趟生活区的学校。
东区4号楼103室，还挺好找的，这栋楼是最旧的，4层楼的建筑，墙体外侧的装饰墙面已经掉落了不少，露出了里面的砖块和钢筋。没有偷工减料的迹象，楼体依旧坚固，学校里面已经没有什么人了，甚至连安保都没有，监控倒是随处可见，都亮着红灯，有规律地转来转去，这监控室里的人，还真是尽责呀。
103室大门紧闭，外面还锁着一把极厚重的大锁，铁链绕了一圈又一圈，开锁容易，可是，动静肯定不小。两人放弃了直接进去，转身去了102室。
102室的门上，也就是把很平常的锁，莞莞轻轻拨弄了两下，门就开了，这种小手段，都是在海蜃楼学的，海蜃楼里，都是糙汉子和女汉子，难得来了这么一个可爱的娃儿，自然是倍受欢迎的。莞莞在到处串门的时候，也学到了不少的小本事。
两人循着监视器移动的规律，找到了监控死角，几秒之间很快就进了102，这间屋子依旧是个杂物房，大半间房里都是破旧的桌椅。宫尧煜极仔细地在两间教室中间的墙壁上寻找着，几分钟后还真给他找到了一个老鼠洞。
宫尧煜在老鼠洞里构筑了一个空间通道，拉上莞莞就走了进去。
进老鼠洞？这个经历应该会是很难忘的吧。莞莞还绕有兴趣地打量了起来，脏脏的，黑黑的。要不是有空间壁的存在，应该还是臭臭的吧。
莞莞闲聊道，“宫尧煜，我一直挺想问你的，你们这空间术到底是什么原理呢，我这么大的一个人，竟然还能在老鼠洞里行走。”
“老鼠洞和我构筑的空间，是两个平行的空间，互不影响。”
“很抽象，似懂非懂。”
“其实，我也是似懂非懂的，从来没有纠结过这个问题。就像，你为什么能控物，也是一个无解的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