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见你命不久矣,想让你死的舒服些。”莞莞有些气闷的说道。
万俟策看着有些别扭的莞莞,唇角牵起了一抹笑容,他只是先冲万俟萱摆摆手,“你先下去吧。”
“可是,母亲她……”万俟萱想求情。
万俟策直接就打断了她的话,“你母亲是活不成了。”
“怎么会!父亲,您不能救她吗?”
“我连我自己都不打算救了,还能救她?”
“父亲,你们……”万俟萱很是无措,“到底是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跟你母亲都做了错事,对于整个万俟家来说,是不可饶恕的错事。”万俟策显得很是淡定。
“不可饶恕……”万俟萱念叨着,她想问清楚却发现自己根本就鼓不足勇气,她突然很害怕听到真正的答案。
“万俟策!我们明明不用死,只要通知了组织,我们就能安然无恙地离开这里,继续替组织效力。”陶翠微本来指望着万俟策会救她。她也知道她的行为惹怒了万俟策,可是,万俟策的命撺在组织手里呢,她就有些有恃无恐了。
陶翠微本以为生气只是一会儿,可没想到,万俟策竟然如此不管不顾了。
万俟策只是淡淡的冲她说了句,“都老胳膊老腿了,不想再折腾了。”
“老爷,你不能这样,你还能活个几百年呢,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呢。”
“怎么就不能了,这些年我心中的执念也渐渐放下了,反而是那边的控制欲,让我觉得很反感。”
“可是……”
“陶翠微,当你走上这条路时,你就应该对这样的结果有一个心理准备。”
“不,我不想死,我没名没分的,跟着你这么多年,你难道连一点情义都不顾吗?”
“情义?我们之间有情吗?”
“我们之间有孩子!”
“孩子是怎么来的,你不清楚吗?”
“我,我是怎么来的?”父母的对话,让万俟萱很不安。
“你是试管婴儿。”万俟策完全没有隐瞒,打算将一切都说出来。身边有一个时时刻刻监视他的人,本就心中不舒服了。那边竟然还要求他和这个奸细生个孩子,他又怎么可能愿意去碰这个女人呢?
“试管婴儿?!”这个说法,对于万俟萱来说,实在是有些残忍。
万俟策接着又说道,“阿萱,你是万俟家的孩子,这么点儿小小的打击都支持不住了?”
“父亲,”今天的这些事,哪里是小小的打击啊,“我,虽然我是个试管婴儿,虽然我的出生,或许不是你们愿意的,可她到底是我的母亲,重罚就好,就不能留一条命吗?”
“你不用提她求情了,”万俟策冷漠地说道,“她不是你的亲生母亲,更何况,她对你也不怎么样,在她的心里,你也只不过是工具而已。”
“万俟策,你胡说,她怎么可能不是我的女儿!当初……”
万俟策接话道,“当初,孩子生下来后,只验了她和我的DNA,并没有验你和她的。我收买了医院的人,把你提供的那一半换成了别人的。陶翠微,你以为他们真的能控制得住我?”
“万俟策,你竟然敢公然违抗命令!”
“违抗命令?!谁能命令得了我!是你们太自大,太自以为是了。”万俟策鄙视地看过去。
跪在一旁的万俟萱彻底混乱了,“那我到底是谁的孩子?我的母亲到底是谁?父亲,你骗我的是不是?事情怎么会是这样的……”
万俟策终是有些不忍,“阿萱,你不用知道你的母亲是谁。你应该庆幸你不是她的孩子,她那样肮脏的人是不配生下万俟家的子嗣。从今日起,有关你、我、陶翠微的流言,会出现在你的周围,不用在意。等过段日子,莞莞回Z国的时候,你跟她一起回去,那里才是我们的根。”
“那你和……”万俟萱忍不住看了陶翠微一眼,“那你呢?”
“我?既然做错了,就该接受惩罚。好了,你先出去吧。”
万俟萱也只能失魂落魄地退下了。
“老爷子,你刚刚是在托孤?”
万俟策一个爆栗就敲了过去,“拖什么孤?阿萱都20多岁了,再说了,她是你的长辈,好歹客气点。”
“才不呢,我瞧她不顺眼,要护你自己护。”
万俟策又想敲一个爆栗,莞莞一把就握住了他的手,万俟策想撤回,莞莞不让,“我才是最受委屈的那个,从进来到现在你都不关心我,你怎么就不问问我到底是怎么被抱走的?”
看着莞莞倔犟又委屈的眼神,万俟策心软了,“嗯,说说吧。”
“你自己看,”莞莞抬手触碰到万俟策的额头,将陶翠微的记忆输送了进去。
见万俟策沉浸其中,莞莞略施了一个小手段,想看看老爷子的记忆,可万俟策多精呀,莞莞的额头又被敲了一下。
“哎呦!你轻点儿嘛!”
“哼!在我面前玩花招,该!”
莞莞把嘴巴撅得高高的,“谁让你不跟我说的,那我就只能自己看了。”
“行啦,想问什么就问吧。”
“我看到你受伤了。”
“嗯。”
“伤得很重。”
“嗯。”
“我还看到有个人救了你,那人挺眼熟的。”
“董肆虎的长辈。”
莞莞眨巴着眼睛想接着听故事。
万俟策轻笑一声,娓娓道来,“我的父亲当年娶了很多房妾室,生了很多孩子,这人多了,麻烦也就多了。我母亲是大房,去的早,我的身份注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就是再堤防,敌人太多,我也是招架不住的。
那时候年轻气盛,就想一走了之,大不了自己再建个万俟家。可我刚走出门,就被多方人马追杀,不仅有这些小妾,甚至还有我的叔伯长辈。最终,我身受重伤,掉入急流中。”
“然后,就被董家人救了?”
“嗯。”
莞莞皱起了眉头,“怪不得你这么帮他们家,你应该早点跟我说呀,说不定,我就不那么强硬了。”
“他救的是我,又没救你,两码事。他们从一贫如洗而如今的地位,我也对得起他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