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剑安只是盯着他没出声。
宫尧煜继续说道,“后山的疗养院早就被你掌控了吧,我第一次去的时候就觉得奇怪了,那里可以说是整个洛家最有规矩的地方了,守规矩倒没什么,可是,明明你就是个昏迷的人,为何不管是那里的医生还是护士都对你流露出敬畏的表情呢。”
“我确实早几天就醒了。”洛剑安随口说了句。
“只是早几天?不止吧,我猜,应该是至少五年前吧。”宫尧煜试探道。
“你有何依据?”洛剑安心中不禁说道,这小子居然还真猜中了,可是嘴上却依旧想混淆视听,“既然我五年前就已经醒了,为何不早点将当时动荡的洛家给接管过来?”
宫尧煜没有接他的话茬,自顾自的继续问道,“洛成是你的人吧?”
洛剑安眉头微动,假装想了想,只掩饰地问了一句,“洛成是谁?”
宫尧煜嗤笑一声,“呵,洛成是在五年前找到我义父的。他是老家主身边的人,你怎么可能不认识?因为他明面上的身份特殊,我义父就没怀疑过他,他倒是个有能耐的,不仅在极短的时间内,取得了我义父的信任,还拉拢了我义父身边的人。”
洛悟其实是最早找到义父的,可惜了,明明应该是最忠心的一个人,却被人利用,失了初心。
宫尧煜紧接着叹息了一声,“只可惜,洛成的野心太大了,他刚开始时,还听从你的命令,将义父的消息传递给你。可还没过多久,他就发现了义父以及我的价值,生了异心,一边阳奉阴违地向你传递一些不痛不痒的消息,另一边,利用洛家声望来发展自己的势力。”
宫尧煜一直在大厅里踱步,这时他又靠近了洛剑安几步,冲他扬起了一张求知欲满满的脸,故意问了句,“洛剑安,被一个小喽啰玩于股掌之间,感觉怎么样啊?”
洛剑安鼻孔里喘着粗气,眼神越发狠厉了。
“呵呵,现在回想起来,我还挺谢谢他的,若不是他野心太大,我和义父说不定早就被你除掉了。”
洛剑安此时还能稳得住,“说完了吗?说完了,就出去,洛家议事厅不是你这种人能进的。”
“可是,我还没有说完呢。”宫尧煜今天就没有打算放过他。
“没说完?!好啊,那就等会议结束后,我去找你,到时候你慢慢说,我也细细地听。”
“可是,我说的这些涉及到你能否坐上家主之位,所以,”宫尧煜又走近了几步,“所以,咱们还是在这里聊吧。”
“还是以后再说吧,你以后的命还长着呢。”洛剑安动了杀心,再一次警告道。
宫尧煜依旧没有理会他,“老家主去世,源于练功时走火入魔,可他走火入魔是因你而起,当时他正练到关键的时候,你犯下错事,惊慌失措的去寻他,老家主听了你的话,一口心头血就喷了出来,可即使受了很重的内伤,他还是花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帮你摆平那次的事。自那之后,他的身体每况愈下,正值壮年时,就早早地送了性命。”
“住口!”这是洛剑安最不愿意想起的事情,也是最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可是这个洛南煜,竟将他最丑陋的伤疤给掀开了。果然是洛赋秋教出来的野种!脾性像极了那个可恶的洛赋秋。
“老家主死后,就再也没有人管着你了,你渴望权力,却被老家主给剥夺了资格,你很想再拿回来,所以正要坐上家主之位的洛赋水,也就是你的大儿子,成了你的绊脚石、眼中钉。你故意给他派了个外出历练的任务,想办法让他失了踪迹,自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哈哈哈,洛南煜,你倒真是个编故事的好手,接着说,大胆地说,我倒要听听,你还能说出什么鬼话。”
宫尧煜突然跳跃性地问了一句,“除了后山疗养院的人,为了彻底掌控整个洛家,这洛宅里应该还有不少你的眼线吧。”
洛剑安只是轻嗤一声。
宫尧煜又自己将话题拉了回来,“之后你又盯上了洛赋水还没出世的孩子,你只要找人透露些消息给洛赋水的妻子,就说在某地发现了他的踪影,他们夫妻俩情比金坚,他的妻子必然会去寻找。这样,你又有了下手的机会……”
这时,洛剑川那边突然有了响动,大家下意识地往他那边扫了一眼,只见洛剑川的茶盏碎了一地,而站在他身旁的洛赋欢,衣服也湿了一大片,洛赋欢正蹲下身子,看样子,是想将碎片都收拾了。
“别捡了,去把衣服换了吧。”洛剑川吩咐道。
“是。”洛赋欢低着头走了出去。
洛剑丰这时也发话了,他冲站在大厅外面的族人说道,“刚刚大哥不是让你们都散了吗?怎么还在那站着?都退下吧!”
刚才无人敢动,可这一次,不少旁系子弟都迅速的离开了。听了宫尧煜的话,他们只恨没有早些离开,竟然听到了这样的隐秘之事,嫡系这边怎么斗关他们什么事?谁当这个家主又如何?他们只想背靠大树,好好的活着。
嫡系这边离开的倒没有几个,自家的长辈都还在里面呢。待会儿若是打起来,也能尽自己的微薄之力。可是,洛赋欢出去后,就想办法把他们全都带走了。
这一幕发生的有些突兀和刻意,可自负的洛剑安并没有阻止洛赋欢出去,在他的心里,现在大局已定。一个小小的洛赋欢,又是和女流之辈,能改变什么呢?!姑且让他们再挣扎挣扎吧。
宫尧煜又上前了几步,继续说道,“这期间,你还解决了主家其他几个人,最后,也就只剩下我义父了,只要我义父也出事了,家主之位必然就是你的了,你心中所求,应该也不会满足于区区的家主之位吧。”
“义父那时也花了大量的时间四处找寻他的大哥和大嫂,路途中被人袭击,受了重伤。看到我义父身受重伤,居然还拖着病体回来了,你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迫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