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也不知道。”莞莞没头没脑的说了句，或者应该说是大家的猜想还没有被证实。
“什么？”夜陌话问出了口，脑子也没有停，只瞬间就反应了过来，又加问了一句，“你是说，你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
“我是爸爸收养的，我怎么会知道自己是谁家的孩子呢？”莞莞眨巴着眼睛看着夜陌，看来这个人是不得到答案不罢休啊，那就给他点信息吧，“不过，我也不想知道。我现在过得很好，家里人都很疼我。”
夜陌心疼地看着这个小女孩，心中百转千回。这眼睛真的是越看越像，这要真的是万俟家的孩子，她又怎么会被别人收养呢？夜陌知道万俟家族一直以来都过得挺不安稳的，内部矛盾不少，外部矛盾更多。
可丢孩子并不是小事啊，这到底是内部矛盾还是外部矛盾引起的呢？自从景蝶离开了万俟家，他们就很少能得到万俟家的消息了，一方面是因为当年的协定，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万俟家的内部管理越来越严苛了，一般的手段很难渗透进去。
不会又出了什么大变故了吧？若是景蝶知道了，肯定会着急的。说不定冲动之下，会去探知万俟家的事情，会去确定自己的儿子们安不安全。这可是当初的协定中万万不允许的事情啊。
夜陌很担心景蝶冲动的行为会不会给现在的家庭带来灾难，他不怕死，他可以陪着景蝶一起死。可他不允许他跟景蝶的孩子，还有他的孙子出任何意外。
夜陌突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问下去了。
莞莞看着沉默的夜陌，“没有什么要问的了？”
夜陌看着孩子的眼睛，她的眼睛里并没有对身世的好奇，一点都没有。这不正常，一般的人，对自己的身世，哪怕不想去探究，可也是会有好奇的，不可能像这个小姑娘一样，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肯定对自己的身世有所了解，夜陌心中肯定道。
凑近了孩子的耳边，小声问道，“你不是不知道，你对自己的身世居然一点都不好奇，难道你的心里也在怀疑，只是不确定罢了。”
声音很小，跟得很近的夜潜渊一个字都没有听到。心中不由得吐槽道，哼，这才多久啊，两个人都开始说悄悄话了。
好聪明的男人啊，莞莞只是眨巴着眼睛不说话。
想到孩子一个劲的夸自己现在的家庭好，夜陌又问道，“你现在不想跟万俟家有联系？”
“她太冲动了，不理智。”莞莞又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夜陌却听明白了，小丫头说的是景蝶，确实，景蝶一碰到有关孩子的事，情绪就会失控，做事不管不顾的，很容易出事。
“阿渊，你什么时候养成了偷听的习惯了？回车上去，和你奶奶待在一起，她现在的情绪很不好，你去安慰安慰她。”夜陌想了想，决定先把孙子给赶走。
“你们说悄悄话，为什么我不能听？”夜潜渊一点都不想走，他总觉得这两人后面的谈话很关键。
“小女孩儿的悄悄话，你一个男孩子听什么？”
“你也是个男的。”夜潜渊反驳道。
“夜潜渊，回车上去。”夜陌一字一句的又催促了一遍。
在家里，奶奶表面上看起来像是个一家之主，可实际上最厉害的却是爷爷，这世上仿佛就没有爷爷不能摆平的事。奶奶其实很任性，她的很多决定都不是对的，爷爷都会暗地里把事情解决了，面上却依旧惯着宠着奶奶。所以，当他了解到爷爷的真面目时，他最怕的就是爷爷了。
这不，爷爷一喊他的全名，他就知道这个决定是没有办法改变的，只能默默的回了车子上，还得帮爷爷哄着他的媳妇。
“阿渊，你爷爷和小姑娘说些什么了？”景蝶急切的问道，这都走了两个多小时，怎么还没有一个结果呢？
“不知道，没听清。”夜潜渊还是有听到一些的，比如奶奶的故事，他直觉爷爷并不想让奶奶知道一些事情。
“哎呦，你怎么这么笨呐，离得那么近，居然一个字都没听到。那你跟在后面是干嘛的？”景蝶嫌弃的说道。
“这能怪我吗？他们两个人说话凑得那么近，声音又那么小。他们想避着我，我有什么办法。”他也很想偷听的，却在关键的时候被爷爷赶了回来，这能怪他吗？
等孙子走了，夜陌这才又回到了前一个话题。“你说的对，你奶奶有的时候行事确实像个孩子。”
莞莞翻了个白眼，什么奶奶呀？她还没承认呢，可是又不忍心反驳这个称呼。只能气呼呼的看着这个极为精明的男人。
景蝶的直觉真准，这孩子果然是，夜陌继续问道，“你的意思是，并不想让你奶奶知道？”
“我还小，我得藏得好好的。有坏人想抓我。”那个鬼哥如果发现她不见了，说不定会满世界的找她呢。虽然百里爷爷已经将她的行踪掩盖住了，可耐不住人外有人，说不定这点掩盖在鬼哥眼里并不算什么。在翅膀没长硬之前，她得低调。
“坏人？你是说，你被收养之前，是被坏人控制住了？”
“嗯！可坏可坏了。”莞莞又想到了前世，整个人变得阴郁了起来。
夜陌将孩子搂得更紧了，轻轻地拍了拍，“不怕，不怕，我一定不会让你的消息走漏出去。”孩子在躲避万俟家的人，自己这一家人又何尝不是？
夜陌心中想着对策，或许，要继续隐瞒妻子了，若是让她知道了，以她的性子，动静肯定不小，“能把你的事情都告诉我吗？或者，捡你能说的说。”
莞莞最终还是选择告诉这个男人。她感觉到这个奶奶对她的爱，虽然这样的爱让她有些适应不了。这个奶奶离万俟家太近了，又是个极为情绪化，藏不住事情的性子。现在，她还不能靠近。
莞莞把自己的故事告诉了夜陌，夜陌听完后，知道孩子的决定是对的，“你奶奶就交给我吧。我不会让她再关注你的事情。既然有了师父，就一定要好好学习，等你学成的那一天，一定要回来给她磕个头，喊她一声奶奶，知道了吗？”
莞莞郑重地点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