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鸢姐,我想喝迎春楼的八福粥。”瑶姬趴在床上看着练剑的慕鸢说道。
“……行。”慕鸢说完提剑出门了。
自从那一天过后,瑶姬每天都只能待在屋里,吃饭、睡觉、和十三拌嘴,她也想打它,可肥猫也是能爬高的……
那一晚洞里的情况还清晰的留在脑海,那亲切的熟悉感,像老熟人见面,互相看着岁月在对方脸上留下的痕迹,透着心酸和欢喜。
乾毅来过一次,只是又一次交代了不要出门就走了。瑶姬能看出来,眼里的红血丝,以及束得不太整齐的头发,他很累。
白天悠哉悠哉,夜里辗转反侧,此时的瑶姬有点慌,明明是夏季窗外柿子树掉下来的叶片却泛有黄色,她总感觉有事发生。
上午出门买粥的慕鸢正午都过了还没回来,今早一直不见十三的踪影,以及突然闯进门来的帝俊和大黄……
“阿姐,我们快走!”
“怎么了?出事了吗?”帝俊虽是少年,却有一番力气,瑶姬挣脱不开,“你总得告诉我怎么了?”
“族长死了。”帝俊继续说道:“你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族长的死和我有什么关系,我都没出去过。”瑶姬不解,“再者,要是真走了,那我就真说不清了。谁知道他们会给我什么样的罪名……”
“你已经说不清了!”帝俊吼道,“从三年前就已经说不清了,而且,是乾毅哥让我来带你走的。”
瑶姬呆了,她五个月前来到这里,三年前发生了什么她真的不知道啊。
帝俊带着瑶姬穿过集市,找到了锦鳞河旁的慕鸢以及准备好的渔船。
帝俊扔给了船上的瑶姬一只船桨,就欲砍断绳索,瑶姬斥责道:“你干什么!你们不走吗?”
“阿姐,你过了河就一直跑,不管朝哪个方向,不要停,更不要回来。”帝俊着垂头说到“你……”
风裹着水汽,扑在脸上,不凉,疼。
“神女大人来这钓鱼呢?还请神女大人跟我们回去,外面不安全。”临渠还是一身黑衣,站在他们来时的路上,嘴角挂着诚挚的笑容,眼里却是藏不住的凶狠。
“阿姐,你不用管他,快走!”帝俊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异样,继续说到:“大黄,他要是敢过来,你就咬他。”
汪汪!汪……
“临渠,为什么?”慕鸢沉声问道。
“我只负责把她带回去,其他的与我无关。你父亲还在边境,以乾毅现在的处境,若是你执意帮她,那可要想好后果。”
临渠说的不错,慕鸢确实不可以,也不能够帮她,权利的更迭往往都是腥风血雨,更何况她家处在风口。
帝俊见慕鸢表情凝重,提声到:“你不要太得意,我姐姐今天是一定要走的。”
“确实走了,现在还可以挽救下。”临渠笑看着他们身后……
这不一转身就看见瑶姬在水里扑腾,江水不是很清澈,却也可以看见有人捂着她的嘴,拽着她向对岸游去,那人不顾身后的瑶姬,估计到不了对岸,瑶姬就得“就地正法”了。
临渠首先反应过来,手中的弯刀掷了出去,红色蔓延开来,瑶姬却下沉得更厉害了。
临渠身后一人跳下水中,捞起了面色苍白的瑶姬。
“真不愧是神女大人啊,你看这人上了黄泉路还得拽你一下。”临渠戏谑一笑,见她没事,作势就要把她带走。
“小孩子还是回家去吧,你姐姐就一条命,只能救你一次。”临渠对帝俊说到,“不要不自量力。”
人走远了。
“现在怎么办?乾毅哥也没有办法吗?”帝俊垂头看着归于平静的江水。
“不知道。”慕鸢无奈。
“刚刚那人是谁?”
“不知。”
“……”
“你们真的好讨厌!”隔了一会儿,帝俊抬头对慕鸢说到,“我也是!”说完他就带着大黄走了。
慕鸢看着少年的背影,一向挺直的肩垂了下来,握紧了手中的剑,似有泪滑过嘴角,消失在了芦苇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