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崇月没有移手, 只是『摸』『摸』夏皎的头顶,她的头发柔软到如同刚刚盛的蒲公英,柔软蹭, 仿佛连带着的脏也被春嫩草尖尖『揉』遍。
温崇月问:“今是检查作业的时间?”
夏皎说:“是温老师验收教学成果的时间。”
上次, 李联给温崇月寄来的些档案和书信中的确有夏皎当时的作业和温崇月的修改批语。当时温崇月和朋友块儿做这工作虽说是为赚钱, 不过在教导方面也是尽职尽责,温崇月就是这样的『性』格,么不做, 做就得负责。
人最重的事情是为自做的事情负责,既然选择担任教育职, 就对学生负责。教书育人, 哪怕仅仅是辅导班老师,也不能有悖“老师”这称谓——至少, 那时候的温崇月和李联, 都有着同样的理追求。
只不过当时的温崇月眼中, 夏皎和其的同学没有太多区别, 对这些学生视同仁, 绝无偏颇。温崇月在批改她作业的时候也是如此, 纠她语法上的错误,再勾画出她拼写错的单词, 指出时态上遇到的问题。彼时的温崇月记得这学生基础差,因此在前几次的作业批改中, 都留下鼓励的话语。尽管夏皎的作文写得并不好, 错处颇多, 温崇月仍旧激励她,夸赞她的进步,或许她只是使用小小的高级词语, 再或成功地用对从句。
总能从这些写得磕磕绊绊的东西里面找到她闪闪发光的点,再微小也不放过。
温崇月来认可激励教育,对待所有的学生同样如此。不过,那些鼓励都是老师对学生的,而非丈夫对待妻子。
有些鼓励和帮助,温崇月只会耐地给予夏皎。譬如在日积月累的时间中,教夏皎如何更好地享受些运动,教她解彼此,鼓励她,拥抱她。但有些东西,温崇月没有教,她很聪明,点就通。就像手指被温暖所包裹,夏皎像是在吃巧克雪糕,又像是在吸顺着『奶』茶吸管上的燕麦粒,她其实并没有做出多么刻意的表情,只是副认真努吃东西的模样。如此惹人怜爱,令温崇月不由得怦然动,让对方吃的并不单单是现在这些。
夏皎绝对是优秀好学生,她最信奉努能比得上赋。她所拥有的教育条件并不算好,基础糟糕,那就重新步步积累、埋头学习。
在这件事上也是十分努,她知道温崇月喜欢被人触碰的背,尤其是当夏皎面拥抱,将手掌搭在背上留下抓痕的时候,温崇月总会发出满意的哼声。的喜好并不难揣摩,比如被咬肩膀,会笑着安抚夏皎并更凶悍几分;比如被夏皎勾着脖颈亲吻时,温崇月也会搂紧她;再比如喜欢夏皎些遵从本能而发出的无意识语句,夏皎直白的语言能让更放松。
取悦对方并不困难,或说,互相取悦?夏皎在合格老师的带领下已成功学会泰然自若地享受这些。风从阳台半的窗户中飘然穿过,夏皎坐在月亮上摇摇晃晃,往后倒,又被月亮拥入怀抱之中。光华万顷,月融融,水潺潺。
这是十月的普通晚,只猫咪跑去阳台上勾肩搭背,月光落皎皎。
次日工作时,夏皎将温崇月给她装好的那些糖果全都带到店里,按照的说法,同事道谢、分发。同事大多笑着接过,唯独郁青真神思恍惚,不在焉。
夏皎不免追问几句,郁青真缓过神来,终勉强出口:“……感觉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
说这些话的时候,夏皎将花剪归类。
今上午店里不是特别忙,夏皎顺手将工作台清理遍。
她感觉自仿佛被温崇月“同”,没事的时候也喜欢整理下手边的东西,做的整洁才好看。
郁青真就站在她的工作台旁边,在吃糖,慢吞吞的,像是牙痛。
夏皎头也不抬,关重点:“钱都拿回来吗?”
郁青真有点吞吞吐吐:“……嗯,还没。”
夏皎转过脸,她严肃脸,盯着郁青真:“你疯啦?”
郁青真没见过她这模样,夏皎是众所周知的脾气好。这么老好人忽然做出凶巴巴的模样,让郁青真有点招架不住。
她举起手,无奈说:“但……赚钱啊,皎皎。”
郁青真也有难处。
富贵险中求,她见识过基金和股票市场的震动,她只着趁着这机会捞把,之后再也不干。
着只做这么次,如今未免有点铤而走险的意味,只祈祷再多赚点,再多赚点就收网。人总是不满足的,她也就只贪这回。
“怎么赚钱法?”夏皎冷静下来,她直截当地问,“你又往里面投钱?”
郁青真眼神飘浮:“没有。”
“说实话,”夏皎说,“青真,这是大事。”
最终还是拗不过她,郁青真终松口,解释:“其实投的也不算多,就是又往里面投万——有五千都是前几投资挣得……”
郁青真还真没见过夏皎这幅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她也有些虚,莫名有种上学没完成作业、面对老师质问的古怪感。
她自回顾着前几赚钱的事,和夏皎解释,她现在往里面多投钱是为“建仓”,按照男朋友的话说,这叫“弄好自的资金盘”。对方说,这样能赚次大的,当然,成本也高,郁青真没那么多钱,对方也说出部分,先替郁青真补上部分。刚才郁青真还看,对方往她账户里转50000多虚拟货币呢。
夏皎问:“你怎么知道软件有没有问题?”
郁青真愣下:“不至为这点钱,专门制造软件骗吧?”
夏皎未置可否:“这几看新闻没有?有人弄仿造学信网的微信小程序,做的以假『乱』真,学历造假——万对方是团伙作案,你怎么确定对方会不会专门用假软件和假数据骗你?”
郁青真被夏皎的话吓到,起来那新闻。她喃喃:“但的钱都还在那软件里面……”
“前几不是提现成功吗?”夏皎果断地说,“现在立刻提现。”
郁青真毫不犹豫,她被夏皎提醒,也到这么层,身边人的确没有用这软件的。她里有点害怕,立刻掏手机打软件,申请提现。
她打算把所有的钱都提出来。
……不管怎么样,还是在自手里更放。
她用这软件始终是用虚拟货币交易的,得先把虚拟货币从这app中提出来,再把虚拟币换成人民币,转入自账户。这过程听起来复杂,其实倒也不难,郁青真如前几次样,申请提现。
但这次,客服拒绝。
并弹出提示,提醒她每限额五万元,请明再来。
郁青真里坠:“没和讲。”
夏皎很果断:“先提五万也行。”
郁青真听,她再度申请提现,只提五万。这次,消息又变,告诉她,每只有次提现机会。
刚才已提交过次提现申请,再度提交,等明。
郁青真还没有消完这条消息,她的“男友”打电话过来。
夏皎问:“你方便免提吗?”
到这地步,郁青真怎么还能不清醒,她免提,清清嗓子,若无其事地和对方聊。
夏皎在旁边听得真真切切。
果不其然,对方上来就问郁青真提现的事情。
明明郁青真的所有『操』作都没有告诉对方,对方却对此知道的清清楚楚。
郁青真也不傻,她现在冷静下来,只告诉对方,是提前做美容。“男朋友”笑着说不用这么着急,等过几赚钱也样……说到这里,对方终暴『露』真实目的,直言自资金周转有些困难,恐怕不能帮郁青真补剩下那些建仓的钱。
不过给郁青真找“朋友”的网贷平台,“很靠谱”,让郁青真先贷上十万,把这些钱兑换成虚拟币,下月收网赚大钱后,再把钱还上。
夏皎疯狂摇头。
网贷这东西坚决不能碰。
她刚读大学的时候,某呗和某条还没兴起,学校里外常有人发那种贷款的小传单,说得花『乱』坠,实际上进去就是坑,尤其是对没多少社会验的大学生来说。
再后来……就是『裸』,贷事件,引起轩然大波。
夏皎看过这些新闻,她知道这种东西碰不得。
郁青真拿着手机,手指点点地扣着桌子上的布。她说:“那得等等,这边看看能不能找朋友借点钱。实在凑不齐,再准备材料申请网贷试试。”
她男友的笑声十分清爽,听不出异样:“朋友在那网贷公司上班,很好申请。”
郁青真笑笑:“好,看看。”
人又聊些才结束,郁青真差点把手机捏碎:“……草。”
夏皎办法:“先去报警备案,剩下,你慢慢地和骗子聊,就说家里急需用钱啦,做美容,买东西……什么都行,钱全提出来有点难,咱先能提多少是多少。”
郁青真咬牙点头。
在店里上班没有那么多拘束,走几段路就是警察局,郁青真和蓝姐说声,匆匆忙忙去报警备案,但网络诈骗这种案子没有那么容易,对方的ip地址在国外。而之前和郁青真块儿吃饭约会的那家伙是同伙,早在上月就做好铺垫说是出国工作。倒是能提供照片,只是用处不太大——
郁青真吞吞吐吐,说照片和实际上的那人脸差距有点大,她只当是美颜相机的强大,并不具备实际参考意义。
饶是如此,还是先立案。
遇到这种诈骗手法,还换虚拟币交易,很难查清楚。郁青真上网搜下软件的名字,得到的结果让她颗如坠冰窟。
只看到受害发帖哭诉,也有报警报案……但,“杀猪盘”,很难有成功追回资金的。
夏皎安慰郁青真好久,高婵今隐约察觉到什么,也和郁青真和平相处,难得没有像之前那样,和她取笑打闹、互相拌嘴。
钱赚来的都不容易,夏皎已清晰地认知到,郁青真大约是遇到“杀猪盘”。这其实是那些骗子弄出来针对受害的恶意称呼,把目标受害称之为“猪”,将放诱饵引受害上当的过程称之为“养猪”。打着择偶交友的名义,其实四处盗图,伪装身份,弄虚假的信息,针对受害的需求编造出完美人设,进而骗钱骗贷,卷款跑路。
郁青真已算得上理承受能强的,遭打击,只着如何把钱拿回来,没有惊动对方,她很冷静地继续和骗子聊。
钱全追回来已不可能,夏皎提醒她,最好是虚与委蛇,能拿多少钱是多少,及时止损。
果不其然,次日,在准备提现之前,郁青真先给“男朋友”打电话,若无其事地说做美容,贷款的资料已在准备,这就签。
大约是郁青真前段时间的表现的确像是“赚钱的女友”,也或许骗子太贪,郁青真承诺的十万块网贷。这次提现没有被卡,很顺利地提五万块出来。
第二日又申请提五万,理由是同事受伤住院,高婵和夏皎俩人卖地模拟各种音效和嘈杂声,努地模仿出副摔断腿不小住院的情况……
骗子信,又让她提五万。
第三。
郁青真给骗子打电话,刚口说:“今遇到点麻烦……”
对方直接挂电话,再打,打不通。
应该是察觉不对,直接把她号码拉黑。
郁青真呆愣好长时间,低头看眼手机,叹口气。
她冒出句脏话。
“这狗日的。”
因对方的ip地址在国外,那软件交易也是在国外,如今,郁青真的账号已彻底无法登陆,唯可庆幸的是拿到部分钱,但也损失六万块。
蓝姐看她状态不好,也大概猜到来龙去脉,中午饭结束后,直接做主,给她批半假,让她好好休息。
郁青真这次没有走,她去员工休息室坐会儿。蓝姐把冰箱里面的啤酒拿出来,陪着她喝阵,看她的状态,实在不放,犹豫半晌,叫夏皎过来,让夏皎陪陪她。
夏皎给宋『奶』『奶』和老爷爷包装花束,笑眯眯地聊,宋『奶』『奶』笑着提到,下月三号是外孙女生日,吃团圆饭的,希望皎皎能帮忙挑些花送过去。
这事当然没问题,老爷爷先付订单的钱,具体方案下周再出。宋『奶』『奶』最近几去医院复查身体恢复情况,下周二才能再过来。
临走前,宋『奶』『奶』『摸』『摸』夏皎的手,微笑着说:“真是乖孩子,像外孙女样乖。”
她的手很苍老,有许多皱纹,并不怎么平整,有些硌人。夏皎低头看着她的手,恍然间有些重影,好像看到曾的『奶』『奶』。
只是瞬,蓝姐把她叫走,小声说,她过去看看郁青真。对方的状态看上去不太好,蓝姐知道店里面其人或多或少都和郁青真有过矛盾,就夏皎脾气和缓,和谁都是笑眯眯的,才着让她过去。
夏皎答应。
她到休息室的时候,郁青真在闷头喝酒。
空腹喝酒不太好,里藏着东西喝闷酒也伤脾胃。
夏皎从包里翻翻,翻出来盒地瓜干,是在家炒货店买的,不是那种特别硬的,而是软软的,晾晒加工好的地瓜条,用的是小地瓜,没有加糖,很有嚼劲。
还有盒山核桃味的瓜子,夏皎也并打,和郁青真分享。
夏皎说:“万事朝前看,往好处,至少没有把钱全亏进去。”
郁青真终放下啤酒罐,她拿根地瓜条,良久,闷声说:“皎皎,光靠打工,得几年才能攒得起套房子的首付?别的不说,就说说苏州——忘均价多少,房子,首付就得几十万,再背几十年的贷款。”
她知道自贪,但没办法,赚钱不易,郁青真太拥有属自的房子。
说到这里,郁青真笑下,头仍旧低着:“别说什么父母给补钱……这么说吧,下面妹妹,弟弟,你应该明白?”
夏皎明白。
“当年算是超生,罚钱,爸妈不交钱,就带着弟躲出去,和妹妹在家,跟着爷爷『奶』『奶』过,”郁青真忽然说,“罚款躲不掉,等过上三年,风头过,还是得交罚款,办法给弟上户口。妈生的时候,都上高中,现在出来工作,弟还在上初中。”
夏皎移郁青真右手边的啤酒,拿杯子,倒杯温水进去,找到点咖啡点『奶』茶送的糖包,倒点儿进去,重新推给她手边,多少能解解酒。
郁青真已醉。
郁青真捂着脸:“不知道你听过句话没,叫’下雨没伞的孩子只能奔跑’。上学那会,老师念,念,说是贫困县啊,济差,无论是教育条件还是师资量都比不上大城市,只好好读书,拼不过家境就拼学习,拼努……以为死读书就是出路,不是,拼死拼活上好大学,以为自和那些大城市的孩子能起点——不是,英语实打实的好,不是这样的’哑巴英语’;会弹小提琴,会弹钢琴,会跳舞……呢,父母给培养的兴趣特长大概就是边带弟弟妹妹边学习。你说,凭什么?”
郁青真脸上没有什么悲戚的表情,她只是很平静,很茫然地问:“凭什么怎么学都比不上她?以为的勤奋努能改变命运,在看来就是死读书,填鸭式教育,小镇做题家……除做题,什么都不会。人情世故,艺术特长,什么都没有。不管怎么努,怎么追赶,都没办法和样。”
夏皎不说话,她安静地听。
“命好的人什么都不缺,有钱有爱有朋友,”郁青真喃喃,“‘麻绳专挑细处断,噩运偏找苦命人’。命不好,就连钱也骗的……”
她哽咽出声,终有些崩溃:“攒这么多年的钱啊!草,狗日的,骗这么多钱!!!”
“不是’下雨没伞的孩子只能努奔跑’,”郁青真说,“没有伞,没有鞋,还得用板车拉着上年纪的爸爸妈妈,拉着还没成年的弟弟妹妹……怎么跑,皎皎,你说说,怎么跑?”
她终掉泪,失声痛哭,塌糊涂,眼睛上的妆全花,夏皎什么都没说,她搂住郁青真。对方子高,这样依靠在她怀中的确有些费劲,但没关系,夏皎拍着她的背,模仿着温崇月安慰她时候的轻拍。
“也样呀,”夏皎慢慢地对郁青真说,“也不会唱歌,也不会跳舞,没有任何艺术特长,只会做题,靠着做题上大学——的学校还没有你的学校好呢。和你讲过没有?之前在奢侈品店里工作,听上去很牛对不对?其实做的很糟糕,什么事情都做不好,也不如你现在会交际,总之十分差劲。”
郁青真哭好场,听她说完后,才发问,声音有点闷:“那你怎么调节好的?”
夏皎,告诉她:“以前也很羡慕那些有能的人,感觉好像辈子都追赶不上的脚步。相比之下,就像角落里的苔藓,不起眼,又小又廉价,只能眼巴巴地盼着有点水,点点就够。”
“但是有人告诉,人就像花。”
“每人的花期不同。”
-
下午五点钟,下班时间到。
蓝姐有些倦,有些打盹儿,听见脚步声,慌几下才站起来,手按着桌子,眼底有些倦『色』,瞧见夏皎走过来。
夏皎应该也喝些啤酒,她现在的脸颊瞧上去有点红扑扑的,不过精神还好。
夏皎说:“刚刚青真回去。”
蓝姐看眼时间,喔,的确到下班时间。
她伸懒腰,站起来:“今麻烦你。”
夏皎连忙说着不麻烦。
犹豫阵,她说:“送青真回去,但等会儿还有顾客过来取花——”
蓝姐领神会,她抬起手腕,看眼时间:“没事,你把顾客资料发给,在店里等会儿。你送她回去路上小,人能行吗?不给小王打电话?”
夏皎慌忙摆手,笑着说不用。
郁青真的确喝多,她下午口气喝五罐勇闯涯,现在走路都得晃晃悠悠。夏皎知道她步行600米去那公交站,顺着路,急匆匆地追上去,送她回家。
郁青真独自人在这城市打拼,又是女『性』,今情绪不好,还喝醉……夏皎实在放不下。
意外在夏皎转过弯后发生。
这片是有些年头的居民楼,边的小店几乎过上几月就重新换批,很少有能直顺利下去的。在家卷帘上贴着“吉屋招租”纸张的店旁,堆杂物的小道里,夏皎看见郁青真神智不清地趴在地上,而常在花店门口徘徊的红『毛』低头,唇贴在郁青真嘴上。
夏皎热血下子冲上脑袋。
她将自的包狠狠地砸在那红『毛』脸上,企图把砸跑:“变态!!!”
尖叫声终吸引过路人,几人帮忙,把红『毛』结结实实地摁住。那红『毛』也骂人,嘴的脏话,夏皎扶着郁青真起来,连声叫她名字。
半醉半醒的郁青真终『迷』『迷』糊糊地站起来,她身上有些尘泥,看上去像是跌跤。再看看离她这么近的红『毛』,还有唇上的感觉,还有刚才企图笨拙地撬,她唇,齿的感受……
郁青真有点清醒,她恶到将吃的东西都吐出来,干呕下,口齿不太清晰:“草,都这样还捡老娘的尸……”
有人报警,警察很快过来。夏皎和路人都能作证,看到红『毛』疑似猥,亵郁青真。
路人其实看到的更多,确信自看到红『毛』在扶着郁青真亲,不过以为是情侣,始也没在意。直到夏皎尖叫,才意识到不对劲,冲上来见义勇为。
红『毛』起初还在骂,不肯认,还嚣张地说是在帮她,脸通红,声音都破音。
直到郁青真说“这变态就是捡尸”后,愣愣,耷拉下头,声不吭。
认。
红『毛』已成年,按照条例,行政拘留十五,罚款500元,还有批评教育。
处理完这件事后,早就已黑透。
夏皎仍旧坚持,去送郁青真回家,确认她安然无恙走进小区后,才精疲尽地转身。
上明月高悬,晚风轻渡月牙尖。
下午吹好大的风,把温度吹到降落,夏皎没到今晚这么迟才回去,风吹的脖子和脚腕都凉飕飕,她用裹紧衣服。
刚走没几步,夏皎看到车灯亮起,闪闪。
她停下脚步,好奇地看。
呀!
是温老师!
夏皎几步跑过去,隔着车玻璃,拉下口罩,又惊又喜:“崇月!!!”
温崇月笑着示意她上车,车里面着空调,还有杯夏皎最爱的霸气芝士莓莓子,纸袋里装着枚奥利奥脆弱蛋挞。
车里面的温暖空气让夏皎放松地呼口气,温崇月不着急车,先递湿巾过去。夏皎把口罩丢次『性』垃圾袋里,将手指和脸都用湿巾擦遍,同样丢进去,将垃圾袋打死结,暂时放在车中,才地问:“你怎么知道在这里?”
见到温崇月,她疲倦的眼睛里又跑来好多星星。
温崇月说:“从你打电话和说送同事时,就已问姑姑,找到你这位同事的住址。有车,回去也方便点儿。更何况,今降温,你出门时候穿得也不多。”
夏皎美滋滋地先喝口果茶,又咬口蛋挞,蛋挞酥酥,还有点儿掉渣,她飞快地将口里的全部吃掉,咽下去,才和温崇月说:“幸亏你来,今傍晚遇到变态……”
温崇月耐地听妻子分享今日见闻,车,慢慢地往家的方去。
夏皎讲路,只有在快到家、等最后红绿灯的时候停下,她举起最后口蛋挞,贴近温崇月唇边,倾身过来,咬住,全部吃下去。
夏皎没有讲郁青真的私事,她直在说那红『毛』的家伙。或许因为初中时候遭遇到的对待,夏皎极其、极其讨厌这些校园暴的人,更何况,这还是猥,亵醉酒的女『性』。
夏皎慷慨陈词,直到温崇月将车子停在自家地下车库后也没停下来。
真打断她的是拥抱。
车子停稳后,温崇月解安全带,倾身过来,抱住她,闭上眼睛,喟叹声。
夏皎:“……温老师?”
“太久没看到妻子,”温崇月说,“让多抱会。”
说话的声音很自然,但有点点低,真诚又动容。
夏皎没有动。
呀。
温老师……这是在她索求拥抱吗?!
是的吧是的吧!她定没有猜错。
夏皎变成小鹅踮脚尖在温崇月手掌跳芭蕾舞,隔秒,夏皎拼命地按耐住脏里蠢蠢欲动的那只尖叫鸡,红着张脸,认真地抱住的背。
“是的,”夏皎说,“也好久没有抱到的丈夫。”
温崇月显然完整地兑现之前相亲时候说过的所有条件。
的确无法接受和妻子的长时间分居,并且需并期望稳定的伴侣陪伴和夫妻,生活。
在手上工作暂时告段落后,夏皎请年假,和休假的温崇月块儿去云南。
去腾冲!泡!温!泉!
十月虽然是旅游淡季,但这时候,可以赶在大雪来之前去迪庆藏区看“日照金山”,去雨崩徒步,去看神瀑冰湖。
很多人不知道的是,云南的美食并不少,《舌尖上的中国》称赞的大理诺邓火腿,7、8、9月可以去香格里拉品尝珍贵松茸,雨季中的昆明关上野菌条街;品尝傣味就去边境城市瑞丽和芒市,石屏和建水的烧豆腐……
腾冲也不乏美食。
温崇月和夏皎不住酒店,朋友老秦在这里有带私家汤泉的房子,现在和妻子在这里休养。听闻温崇月过来,极邀请住在这里。
老秦全名秦绍礼,之前夏皎见过,妻子名字很好听,栗枝,是美丽温柔的女『性』。栗枝目前在游戏公司中担任执行总监职,说话声音不急不缓,很沉稳。她在这里住的久,也听丈夫提起过温崇月喜欢在食物上下功夫,立刻请人吃地道的腾冲菜。
这里山水环境得独厚,蔬菜怎么长都自带股清鲜,随便炒炒滋味都颇好。当地有种名吃叫“头脑”,是种盖着荷包蛋的甜食,据说是用来招待女婿的,不过餐厅里现在都给做,因此夏皎吃起来完全没有任何理负担。
香喷喷的松花糕只需块钱就能买块,稀豆粉搭配饵丝和烤粑粑是最典的早餐,餐馆中点几炒菜,还会送碗用姜、干干腌菜、小米辣冲成的汤,名字很霸气,叫做“青龙过海汤”;烤猪肉配凉豌豆粉,加香嫩牛肉的牛筋火锅,典的过手米线,有着香喷喷烤肉的手抓饭……
唯让夏皎自觉无福消受的,是“撒撇”。
这名字听起来古怪,其实是种拿牛苦肠『液』制作的汤羹,当地人般拿来和米线、牛杂块儿吃。
夏皎喝不下,这份最后还是由丈夫温崇月负责收拾残局。
人在这里落足的第顿晚餐,是在住处吃的,点具备腾冲特『色』的土锅子,这锅是用土陶做的,垫层青菜,蛋饺,排骨、五花肉、山『药』……满满当当,用碳火烧,边吃边聊,还有送过来的土鸡汤,当地人养的鸡,随便炖都香到叹气。
吃饱喝足后,夏皎才和温崇月回房间,住在二楼,距离夫妻俩的房间隔至少俩房间,夜晚分外安静,夏皎躺在躺椅上,能清晰听到鸟鸣声。
洗过澡的温崇月出来,用『毛』巾擦拭着头发,与她交换有着薄荷香气的吻。
的吻技很好,吻的夏皎犹如融的雪水,但她仍旧保留丝理智,勉强推温崇月:“……你朋友应该还没睡,刚刚看到,在院子里和妻子聊呢。”
夏皎坐在躺椅上,往下能将这漂亮的小院子看的清楚,她看到人在下面并肩散步消食,栗枝还笑着打下自丈夫肩膀。
温崇月捉住她的手,放在唇上挨儿亲指尖:“怕什么,给累的合法妻子单纯地洗洗澡,难道犯法?”
夏皎说:“温老师,您现在的眼神可不像是单纯的洗澡。”
温崇月捏着她的手腕,她穿的睡衣宽松,手抬,袖子就往下滑,『露』出截雪白的手臂。
夏皎的确比人刚认识时长些肉,手臂也不再骨瘦如柴,脸颊也有血『色』,健康充盈。
温崇月为她的健康感到高兴。
的吻落在妻子手臂上,声音含糊不清。晚上喝点酒,现在说话时竟有些无赖:“皎皎里外都得洗,先洗洗里面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