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怎么这样,我都说了我不知道,你怎么还问。”武惠良脸色一变,转过身来。想到以前对方是怎么拉拢他,而现在却是这副态度以后。整个人便痛心不已。
“不行,你今天必须给我说个明白。”李扬当了快十年的村书记,一向看人都很准。往往遇见事情,越是逃避的人,越是心里面有鬼。走上去,再次当着他的面追问。
见他仍旧紧追着自己问,武惠良就有点不耐烦的说;“不是,你到底还用我说多少遍,我说没拿就是没拿,你问多少遍也都是一样。”
李扬还是不相信他说的话,甚至,由开始的追问,转变为后来的呵斥:“不是,你什么态度!偷了我家的钱,你还有理了?”
“不是,你这个人真好笑哎。”武惠良看着他,生气的说,“也不看看我现在是什么身家?用得着去偷你家的钱吗?你家的钱很多吗?”
李扬觉得武惠良的这句话,严重的侮辱了他,到最后,干脆也不和他讲什么理,咬着牙,羞愤道:“二流子,枉我一直以来都是那么的照顾你,没想到你的心肠比蛇蝎还要歹毒!我告诉你,今儿个你要是把钱还给我也就罢,要是不还,我就是倾家荡产,也要把你给告了!要你这辈子都不能翻身!”
“我都说了,我没拿你的钱!”武惠良喊道,“谁要是拿了,你就找谁去!”
“你!”误会越来越深,李扬气得浑身一抖,到最后,直接上手拽着武惠良的衣领大声吼道,“二流子,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我要我的钱,你必须把钱还给我!”
武惠良的衣领很快就被他给撕破。他从来都不愿意主动惹事,更不愿意和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人产生摩擦。可是,人都是有底线的。
这件衣服是许丽做给自己的,虽说不太耀眼,可却是他们两之间感情的一种寄托。
现在,李扬将它给撕破了!
他怎能不生气?
想到许丽为了给自己做这件衣服,吃的那些苦后。
他的眼里便闪现出一抹肃杀之气。
砰的一声,伸出手来。
将李扬给推到了地上。
“我不够良心?”
“我如果不够良心的话,早就一巴掌打在你的脸上了!”
“你可知道,这件衣服做起来有多难吗?”
“那是许丽日以继日的辛苦成果!她为了能让我在人前穿上一件好衣服!手上不知道戳出了多少个老茧。”
“而你倒好,直接把它给撕烂!”
李扬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后,从门口捡起一块板砖冲进来,脸部一横:“你少跟我扯别的,今儿你要是不把钱给还了,我就……我就在你厂子里,用这块砖头砸破自个的脑袋!”
两人本就在年纪上存在一定的差距,如果真动起手来,李扬未必能够占得便宜。他知道硬碰硬的结果,想着反正是要不着钱了,不如把自个的老命交代在这,吓唬吓唬对方。一旦事情发生了,社会上的舆论压力也就起来了。他武惠良只要不怕全家人出门都被人指着脊梁骨,那就随便。反正自己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武惠良两世为人,什么场面都见识过,多少无赖都曾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擦肩而过。只是没想到,李扬居然也会这样。苦笑了几声后,说道:“好啊,你砸啊,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敢不敢这么做!”
“哼,我今天就做给你看!”李扬冷哼一声,随后,狠下心来,只一闭眼的工夫,就举起手上的砖头,往自个脑袋上砸去,下一秒,倒在血泊当中,意识全无。
武惠良这才知道这家伙不是在给自己开玩笑,话不多说,立马跑过去查看。见他确实伤得不轻以后,背着他前往了谢营镇医院。
这一幕,刚好也被几个过路的人给看到,有的很直接的就过去帮忙,启动拖拉机载着他们。有的则是觉得事情不够乱,不帮人家忙也就算了,还跑去李扬家里告状。
李扬的婆姨和女儿一听说此事,连忙丢下手中的活,跑往医院。
……
时间:晚上7点。
地点;谢营镇第一人民医院。
李扬经过医生的救治,头上裹着一层纱布,躺在病床上休养。
黄昏那一下子,没有伤到脑子,只是擦破了点皮。
现在,整个人都很正常。
输完一个礼拜的药水以后,就能再次康复,走出医院。
婆姨和女儿一听说此事,着急的要死。
可是,得知没有性命之忧以后,又立马松了口气。
守在床边埋怨道:
“爸,你说你好好的,干嘛举起砖头砸自己的头啊?”
“就是,还好送来的比较及时。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可让我们母女两怎么活?”
“说什么呢,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李扬晦气的说,“要不是为了给家里面要钱,我犯的着这样子吗?”
“……”两人无话好说,心里埋怨了几句他的偏激行为以后,只得腾出手来照顾他。
就在这个时候,武惠良和徐勇一前一后的走来。
“病人家属在吗?”
“我是。”
“这是检验报告,你们拿去看看。如果没问题的话,在上面签个字,照着清单把医药费给交了吧。”徐勇说着,撕下消费清单,递到桌子旁边,“暂时只是一点皮外伤,休息一下,换换药。短时间内就可以出院。”
李扬以及家人们听完以后,放下心来。可是,当看到桌面上的消费清单以后,脸上全都显现出一阵愁容。心里诧异,这才不到一会的工夫,就消费了近百块钱,家里的钱又被偷了,究竟该上哪里去凑?
“那个……可不可以拖延几天?”李扬叹了口气。
徐勇否定:“不可以,医院有规定,所有消费一天一结。”
“好吧。”李扬为难道,说话间,窘迫的摸了几下裤兜,从里面拿出几张零碎的毛票,“先交这些可以不?”
徐勇摇了摇头,像这种情况,几乎每隔半个月都能见着一次,虽说很无奈,可也改变不了什么,“不可以,我们这边有规定,如果是我私人开的,多少还是可以通融一下,只可惜……”
“徐叔。”武惠良站在他的后面,“看我的面,给他们宽限几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