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您还记得上次请安的事吗?”小丫鬟小翠正在一旁为她戴发簪,随口问道。
白晴指尖轻盈的把玩着那把琉璃梳,看着镜中微微发福的自己,有些忧心忡忡。
“嗯,记得,怎么了?”
“上次那陈美人因感染风寒没来向您请安,我今早听他们说她风寒已经好了,应该不久便会过来。”那赤金流珠簪随着白晴的起身,微微摇曳。
“她来她的,你去把上次准备赏她之物备好就行。”白晴整个人看起来无精打采的,亏的面上有胭脂唇脂相衬,才使她神色瞧着好看些。
果不其然,才刚过一会儿,那陈氏便来了向阳院。
只见她穿着素雅,身形纤细,从远处瞧,兴许又是一位美人儿。
这死人脸王爷还真是艳福不浅啊,怎么也未见他有子嗣?难不成他力不从愿,身体有恙?怪不得她每次堕胎,他都在从中作梗,每次都有他,原来如此。
“妾身给王妃请安。”陈曼夕轻柔的声音打断了她的遐想。
闻声,应是一位温柔婉约的美人儿,没想到白晴见到她容貌之后,整个人都征住了。
只见那陈曼夕面色青白,双眸无神,活脱脱像见了鬼,完全不像一个大病初愈之人,尽管如此,依旧难掩她那天生艳丽之貌。
白晴觉得这陈曼夕有些不太对劲。
“不必多礼,陈美人近来是发生何事了吗?人人都说你风寒刚愈,本妃却看着不太像。”白晴盯着陈曼夕,却发现陈曼夕根本就未与她对视。
“妾身没事,只是未休息好。”她就连回答一句话,都有气无力的样子。
白晴让小翠呈来赠礼给她,顺带观察着陈曼夕的举动。
只见那陈曼夕就那么眼神空洞的看着。白晴连唤她三声,她都未有任何反应。
忽然,她就径直地走出了向阳院。
这属实太奇怪了。
白晴即刻吩咐小翠,“跟着她。”
小翠跟去之后,她回想着陈曼夕方才的行为,越想越觉得奇怪。
她的面容白里映着青,双眸一片墨色,双眸里望不到一丝光亮,双唇紧抿,身体虚弱,白晴确信,这个人不知是被何物吓到了。
片晌之后,小翠转回院中,她低切的同白晴讲道。
“奴婢一路跟着她,那陈美人从向阳院出去就直接回自己的院里了,只是她行至途中貌似往废院的方向看了一眼。”
“废院?”
这时一声甜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王妃姐姐,王妃姐姐,蕊儿来给你解闷啦。”姚蕊芝一蹦一跳的行了过来,跟什么丞相之女,什么王爷之侧妻,一点不沾边。
没办法,这也是她宠的。谁叫她初次见面就准许人家自由发挥呢。
“王妃姐姐,你身体最近如何?”她手里环着一个墨色的酒壶,瞧起来甚是稀奇。
“不太好,蕊儿你来瞧,我是不是长胖了。”近日来她郁郁寡欢,蕊儿的到来,她无疑是欣喜的。
“蕊儿也胖,你看。”她抬起她那粉嫩的双颊,用力的鼓着腮帮子,水汪汪的双眸看着白晴,甚是可爱。
白晴瞬间被她逗乐了。这种感觉许久未见,但又似曾相识。曾也有一个叫她阿姐的人儿,同她开着玩笑。她甚至有些许怀疑,是否为梦眬。
因为只有梦眬才会叫人渴望缠绕。
“对啦,王妃姐姐,上次蕊儿不是不小心把送你的礼物摔碎了嘛,今日我再重新送一个给你,诺,你看!”说罢她便拿出那顶墨色的酒壶。
“此乃星河壶,通体呈墨色,遇水则现,星光璀璨。”她一边说,一边摇头晃指。
“王妃姐姐,我玩给你看!”她眸光闪烁,抬手往壶内倒入一盏茶,那壶瞬时显现出一片繁星。还真是奇也。
此物她还真是头次见,便挨着蕊儿一同观着。
“王妃姐姐,你这儿还有多沏的茶吗?多倒一点会更惊艳。”蕊儿整个人都要欢悦的蹦起来了。
白晴粲然一笑暖如阳,忽觉这整个屋内顷刻间色彩斑斓。
茶倒是未备那么多,不过有顾茗泽送来的补药,要多少有多少。
“有啊,它。”她眉头单挑,瞅向桌上的大补药汤。
二人面面相觑,无可奈何的相视一笑。
在白晴的闺房内,俩人观着那令人震撼的“大补星河壶”,时不时来上一小口,谈天说地,笑声朗朗。这场景,不明个所以然的人看到实属怪哉!
“王妃姐姐。”
“嗯?”
“我觉得你很好。”
白晴微微一笑并未答话。
明光点点,勾起些许涟漪。
朝夕院内,陈曼夕在屋内惶惶的来回踱步,神色诡异,趔趔趄趄的念叨着。
“不可能,不是他,不是我!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院外幽风卷起,萧萧瑟瑟。
有鬼之人必是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