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院内,王妃满面春风,一团和气。
自打上次下蛊事件之后她就再未见到那张冷峭的脸。初始或许是她登木求鱼,如今弟弟的行踪已有眉目,一想到这些都在朝好的方面发展,白晴心里舒坦极了。
只一点不遂人愿的就是她的肚子渐渐地显了出来,明显有点微微隆起。
成婚至今,她忙于查真相,忙于养伤,忙于打胎,一直忙至今日但也只是水底捞月,白费心机。
这胎儿不仅没打掉,还一天比一天好,一天比一天康健。
虽曰如此,但断然未曾改变她的决定。
只见她将上次在南冥城药行抓的药寻了出来,打算重煎一碗来饮。
她正打算煎药时,小丫鬟小翠却走了进来。
“王妃,王爷让您准备一下,等会儿去南冥宫觐见南冥皇。”
果不其然,此男人真当是本妃打胎路上的绊脚石!
只见王妃面显愠色,疾走顿足。
计划只好暂放一旁,就不信寻不到机会打掉这个孩子!
天生丽质难自弃。
她身着一袭浅桃色长裙,腰间锦绣丝绦,外披白色轻纱。三千青丝随意轻散于香肩。右别镂空玉兰鬓边花,摇金蝶琉璃珠流苏下摆,双眸剪水,皓齿丹唇点缀。清雅灵动又不失媚色。
顾茗泽此时已在府邸门前等候。一小会儿功夫只见白晴从府内走出,轻纱桃渺,粉贵可人,不禁望着有些许失神。
二人同乘马车,往南冥宫方向行去。
华丽宽阔的南冥宫近在眼前。四周云白光洁,雕梁画栋。蜒长高阔的台阶气势磅礴。
行至阶中,白晴许是有些乏了,行速渐渐钝了下来。
顾铭泽见状向后俯望道“王妃是否倦了,要不本王背你上去?”
“不用了王爷,行慢一点就好。”
我何不乘机堕胎,从此台阶上滚下去。
她望着下方并没有太陡。左足侧歪,眼见着身体就要失去重心。瞬时一只白皙修长的手环住了她的柳腰。
“还是本王帮你吧!”说罢另一只手臂挽起她的双膝将一大一小的俩人打横抱起。
“顾茗泽,你放我下来!”
“要不换个姿势,你背我,快放我
下来!”
“不能背,恐伤到胎儿。”顾茗泽平静的说道。
……
就这样,蜒阔的台阶,他一路护送至大殿内,才放她下身。
竟又错失良机。
“儿臣参见父皇。”顾茗泽神色肃穆的说道。与方才殿外完全判若俩人。
“臣女参见皇上。”白晴俨然一幅乔木世家之风。
“好,都起来吧,泽儿,你与白将军之女白晴之事朕大概已知晓,只是这怀孕一事未免有些奇怪,白晴,你道来与朕听。”
顾冥泽双眸平静,空洞的看不出一丝情绪。
为甚问我?不因问顾茗泽吗?这父子二人不按常理出牌啊。
“回禀皇上,此事是,是王爷……还请皇上做主。”白晴此刻极像那话本里的人儿,盈盈粉泪,抽抽泣泣的说道。
顾茗泽冷笑。
这女人可真敢说。
“泽儿,净失皇家风度,礼仪规矩都忘了吗?发乎于情,止乎于礼。尚不可逾矩。”
“还请父皇恕罪,儿臣仰慕白将军女儿已久,恰逢父皇赐婚,二人你情我愿。”
“纵使你情我愿,也不可如此乱来。外头那些流言蜚语始终于你们不利。一个女子贞洁何等重要,朕记得你府里还有几位侧妃妾,这几年也未曾有个一儿半女,如今白晴有喜,更要好好怜惜。”皇上专心致志的给顾茗泽做着功课。
“父皇教训的是,儿臣定当加倍对她好,已弥补儿臣逾矩之过。”
“白晴,你先退下,朕与泽儿单独说说话。”南冥皇动身回转说道。
“臣女告退。”
出了大殿,一丝清风拂来,对于顾茗泽的大殿之举,她有些许不甚愉悦。
三人一台戏,尽是些违心之话,但只能如此,才得以生存,又岂能真正畅快。
白晴在殿外思虑着,忽觉还有正事未办。此时正有一个绝佳的时机。
王爷与南冥皇在殿内谈话。
方才滚台阶未遂,此时恰逢好时机,再行一次。
此次是在最上方,俯身望去,不禁有些下临无地之觉。如若径直的摔下去恐怕不粉身,也必碎骨。如此一来,就有点得不偿失。
既然如此,那就换一种方式,滚下去。
只见她平躺在地上,朝着台阶下方的位置翻滚了下去,随之而来的即是一阵响彻云霄的吼声。
“白晴,你找死!”瞬间觉得如雷贯耳。
说罢只见顾茗泽俩步并作一步,果不其然,还是比不上这个轻功绝顶的男人。
她只滚了三个台阶,顾茗泽就飞到第四个台阶下迅速将她身提了起来,一瞬间感觉飘渺模糊,上升到入怀只一瞬。
无法描绘白晴此刻的心情,阴云密布。
这次,就任由他抱吧。
方才那一连串动作属实使她心惊。她已无力反抗。
一路上俩人沉默寡言。
回到向阳院,她想着说点什么。却听到顾茗泽说道。
“来人,把向阳院给本王看紧了,王妃出了什么意外,通通拿你们是问!”
……
向阳院内内外外又是安排侍卫,又是安排仆人,又是安排丫鬟。巡视的巡视,做事的做事,伺候的伺候。她本来屋内就有十几个小丫鬟了,如今又增了。活脱脱像是在院中逛灯会。
急于求成的她终还是弄巧成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