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快走,抓紧把王妃一会儿要穿的,要用的送到向阳院去。”
“哇,这王爷真是好疼王妃啊,你看这穿的用的全部都是上等的,你看看这面料,手轻轻一挨仿佛陷在了棉花里。”
“你懂什么?要不是因为她怀孕,她能穿的这么好,还不是和那几位侧妃妾一样。”
“你酸什么呢,再怎么说这王妃也是明媒正娶的正室,不过说来真是好生奇怪,王妃才刚成婚第二天就有喜了,这也太奇怪了。”
“说不定不是王爷……”
“嘘,我们王爷是可远观而不可近身啊!”
再往前行就是向阳院了,几个小丫鬟的议论声也慢慢停了下来。而她们口中所议论的王妃缓缓的睁开了眼。
入眼便是那浅红色的鎏金薄纱,她眉眼淡淡愁思,白晴始终是有点不习惯这里。
她缓缓起身顺便问了一下一侧的小丫鬟。“顾王去何处了?”
诺大的房里传来王妃冷漠的声音,小翠立刻挺直了腰板,毕恭毕敬的回道“回王妃的话,王爷去冥校场了。”
白晴听后心情稍许怡悦。抬手说道“你们都下去吧!”十几个小丫鬟井然有序的退了下去。
这钟鸣鼎食之家真是了不起啊。
嫁入这样的皇室家族中,白晴也明白,人多口杂在她没有把亲信调来身边之前,贴身的事情最好亲自做。还记得成婚时,家里的陪嫁丫鬟硬生生的被她拒绝。
亲昵之人,更好下手。
俩边,她谁都不信。她要让顾王亲手把她的亲信赐给她。
白晴轻轻地踮起那瓷白透亮的脚,缓缓的走到镜台边,从旁边的第二个金匣中拿出那把琉璃梳。
这把带有雕花点缀的清透琉璃梳是弟弟送给她唯一的纪念品,在她眸里胜过任何金石。
白晴给自己挽了一个简柔的发型,换了一身浅绿色的素衣,偷偷从王府侧门溜了出去。
她与顾王爷刚结连理才俩天,本不应该回娘家,还未到时候,但白晴现在想弄明白,她在破庙里晕倒之后,究竟是何人告诉爹并将她从破庙带回白家,为何她明明被爹灌了堕胎药,孩子却能安然无恙。或许只有爹才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将军府门口有俩排侍卫把守,她绝对不能从正门走,只能走隐门。
只见她进入侧墙的竹林,在一株竹子面前停了下来,从一片竹叶上轻拈出一丝竹茎的同时对面的墙壁缓缓打开。
轻纱与竹林相辉映,在隐门中渐行渐远。
白晴进府之后先去找了当时那位给她熬药的婆子,婆子告诉她,那天熬的确确实实是堕胎药。
“不应该啊,假如真是堕胎药。”这时她的脑袋里浮现出一些那天她被灌药的记忆。
府里的丫鬟把药端上来之后,爹二话不说就把那碗药灌到了她嘴里,喝完药之后的俩天肚子好像都没有什么反应。
第三天开始肚子渐渐地痛了起来,就像被人一丝一缕的撕扯着肚皮,直到与顾王成婚那天,肚子还在痛。
之后就被顾王发现孩子竟然还在。
难道是因为打胎药的剂量不够?不行,这个孩子竟然被发现还在,那就不能留。
待她想完之后回过神来,几个侍卫正在往她这个方向来。
她碍于是偷溜回将军府的,不得不先行离开。
白晴折回隐门,去了南冥城最好的药行。
找医师重新配了“俩”副堕胎药,以防因剂量不够再遭一次撕扯肚皮之罪。
“蒋医师,这个给你”白晴拿出一颗别致灵动的珠子。
“劳烦蒋医师不要将此事告知任何人,另外,再帮我把这俩副药研磨成细腻如尘的粉末。”
回到府中已是未时。
白晴回到向阳院吩咐小丫鬟从东厨拿来了煮药的炉子。看着面前这一碗汤药,白晴不紧不慢的端起来打算一口喝掉。
“王妃这是在做什么?”
该死……这顾王早不来晚不来。
“顾王你来的真巧啊,臣妾正在喝补药,给王爷生个白白胖胖的儿子呀。”
顾茗泽看着面前这个笑貌声音露温柔的女人,还真是妙语惊人!
白晴说罢便木木的看着他。
洞房那天,她直接疼晕过去。醒来之后便一直没见王爷,更不知道王爷模样如何。
白晴抬头便见一张冰白无暇的脸,被女娲神明造的如此精美,巧夺天工。细刻的五官,高挺的鼻子,头发上半部分巧妙挽在簪上,余下的头发慵懒的散在脑后,薄厚适中的桃色嘴唇,可谓是完美无瑕,天质自然。使人沦陷。
怪不得,这王爷妻妾这么多。
顾茗泽嘴角淡淡薄笑。“你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喝的什么药吗?
”“小翠,去把门关上,你们全部都退下!”
白晴凛若冰霜。
“顾王,想必你也知道这孩子不是你的。就连我自己都不清楚这个孩子的来历。望王爷还是不要多关管闲事的好。”
“你觉得本王有心情管你的闲事?来人,把药端上来,本王亲自来!”
一个小丫鬟端着一碗汤药颤颤巍巍的走过来,顾茗泽伸出棱角分明的手用力捏着白晴的下巴,把药灌了进去……
顾茗泽挺拔修长的背影淡出了视线。
白晴淡然的一笑,门当户对,皇上赐婚,对于她来说不过就是换了个身份,她有自己必须要做的事,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绝对不能要。
这个顾王爷虽对于她来讲是可有可无的,但他毕竟是存在的,还拥有着如此大的权利,那对她来说,“可有”更有利一些,好好加以利用必定是锦上添花。
在天明和意外的抉择中,纵使意外不尽人意,但有可能意外收获天明。
亥时,东苑书房。
“王爷,查清楚了,那天引我们去明塔的是原疆人,那天您遭人陷害,险失命于破庙中,救您的是王妃。”
“果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