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扬被问得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没说什么，他就问我您最近怎么样。”
秦扬就差竖起手指发誓了，“但是我什么都没说。”
沈斯昀相信秦扬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揉了揉眉心，“你先出去吧。”
秦扬打量着老板不是很好看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是不是付小少爷跟您说了什么？”
沈斯昀目光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秦扬立马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表示自己不会再多嘴了。
沈斯昀这才低头继续处理工作。
秦扬赶紧转身走出办公室，不敢再继续八卦老板的私生活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付小少爷究竟跟老板说了什么？
秦扬还挺佩服付蕴之的，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在沈斯昀的冷脸和无视之下，依旧热情满满。
他打了个冷战，继续去工作了。
——
时间回到游戏发布会。
这一天沈斯昀依旧没有回他的消息，付蕴之跟秦秘书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茶歇时间，贺白川第一时间站起身来，转身寻找付蕴之的身影，付蕴之冲他招了招手，“川哥！”
秦扬也跟着站起身来，“贺总。”
贺白川看见他时松了口气，随即看向付蕴之：“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怎么没看见你？”
付蕴之瞥了一眼秦秘书，“我刚才在会场外面看见秦秘书了，跟他聊着天，不自觉地就进来了。”
贺白川想问他是怎么跟秦秘书认识的，不过这毕竟是付蕴之的私事，这会儿又当着秦扬的面，他只好笑了笑：“刚才他们给我打电话说找不到你了，我真的吓了一跳。”
付蕴之又诚恳地道了歉，“对不起，下次我去哪里会提前跟你说一声的。”
贺白川嗯了一声，不觉得付蕴之的这句话有什么不对劲。
倒是秦扬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头，这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哪有朋友之间会这样随时报备自己的行程的？
可他知道贺白川是一个大直男，付蕴之又心有所属，这两人之间绝对不可能有什么超出友谊之外的感情。
最后秦扬只能把这归为自己太过迂腐了，或许现在年轻人的友谊就是这样。
再说了，贺白川对付蕴之紧张和在意也很正常，毕竟他们是堪比亲兄弟的关系嘛。
秦扬默默在心里想清楚后，就见贺白川已经拉着付蕴之往外走了。
贺白川一边走，一边将自己的胳膊搭在了付蕴之的肩膀上，一副哥俩好的姿态。
秦扬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这明显就是兄弟情嘛。
贺白川自从知道付蕴之喜欢男生之后，就总觉得现场的男人都不怀好意，之之长得这么好看，性格又温柔体贴，那些狗男人怎么可能不对他动心？
秦扬在思索贺白川跟付蕴之的兄弟情时，其实贺白川也在试探他跟付蕴之的关系。
之之当然不可能有什么问题，但秦秘书就说不准了。
贺白川承认，秦秘书在工作上的确挑不出错来，他勤劳认真，脑子也很聪明，谈起时头脑清晰，逻辑严密，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可那也仅仅是在工作上。
贺白川从未了解过他在生活中是个怎样的人，万一秦秘书只是顶着一张老实人的脸，其实是个大渣男呢？
贺白川对他警惕万分。
所以没聊两句，他就把付蕴之拉走了。
他揽着付蕴之的肩膀，用余光打量身后的秦秘书，果然对方仍然痴痴地望着他们的背影，一副万分不舍的模样。
果然有问题！
贺白川在心里冷哼一声，狗男人都怀有怎样的龌龊心思，他还能不清楚吗？
他清了清嗓子，看向被他揽着的付蕴之，“之之，你跟秦秘书是怎么认识的。”
付蕴之：“他是昀哥的秘书啊。”
贺白川一愣，“昀哥？”
他口中的昀哥还能有谁，不就是沈斯昀吗？！
贺白川心中警铃大作，“你跟沈斯昀又是什么时候见面的，你不是才回来不到半个月吗？”
他就像一个惶恐不安的牧羊人，养着一头鲜嫩可口的小羊羔，整天要提防那些凶恶的狼，防止他们偷走他的小羊。
一个秦扬也就算了，怎么就连沈斯昀也加入了战场？
贺白川对秦扬还有那么几分了解，对沈斯昀却是一无所知。
这个人的生活简直无趣到了极点，没听说过他有什么花边新闻，每次出现在大众的视线中都是因为工作，他好像就是一个为工作而生的机器。
亏得贺白川以前还觉得他就是一股清流，谁知道这个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也觊觎他的之之！
付蕴之还没来得及回答秦扬的问题，系统先在他的脑海中出了声，[他这话问的是不是有点奇怪？]
其实早在刚才，系统就想这么问了。
贺白川跟付蕴之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他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贺白川对付蕴之的这股占有欲和保护欲究竟从何而来？
之前他就不让付蕴之加星星的好友，这会更是连他跟谁认识都要过问。
先前还能说是怕付蕴之伤了女孩子的心，这会儿又该怎么解释？
系统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难道真的是付蕴之在它不知道的时候做了什么？
付蕴之：“你问我，我怎么会知道呢？”
系统：[她不会真的被你掰弯了吧？]
付蕴之：“他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直男，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人掰弯？”
说的也是。
但系统还是想不明白。
只是付蕴之来不及跟它解释更多，他也并不想跟系统再解释些什么，因为贺白川在问完那句话之后，一直用紧张不安的目光注视着付蕴之，似乎很在意他的回答。
付蕴之想了想，“前段时间在宴会上见过。”
“他的助理出了点意外，当时我正好发现昀哥酒量不是很好，所以替他挡了几杯酒。”
“之后我们就加了好友。”
付蕴之露出了一个略显羞涩的笑容，“我姐姐让我跟他打好关系，不过昀哥的性格比较冷淡，我们的关系很一般。”
原来如此。
贺白川放下心来。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眼里只有他的工作。”贺白川暗戳戳地提醒付蕴之，“你别看他长得一副花心大萝卜的样，其实从没谈过恋爱。”
“他就是……怎么说呢，感觉世俗的情爱是对他的一种玷污。”
付蕴之乐了，贺白川对沈斯昀的评价可以说是非常准确了。
“所以喜欢他是没有结果的。”贺白川没忘记付蕴之说过，他有一个喜欢的人，这个人应该不是沈斯昀吧？
如果是的话，贺白川只希望付蕴之能尽早放弃，避免受到伤害。
付蕴之点头，“我明白了。”
贺白川自觉已经把那些坏男人都赶走了，他亲密地揽着付蕴之的肩膀，“走吧，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下半场没什么好玩的，贺白川原本打算给付蕴之介绍漂亮女孩子，不过现在得知付蕴之并不喜欢女生，他只好歇了那份心思。
付蕴之喜欢的那几个职业选手也来了，贺白川带着付蕴之跟他们打了个招呼，还加了彼此的好友。
总的来说，这一趟的收获颇丰。
发布会过后，付蕴之的生活逐渐平静下来。
限时任务并没有给他带来太大的影响，付蕴之每天呆在家里玩玩游戏，固定跟几个任务目标早午晚安，任务进度虽然涨幅不大，却也在缓慢地增长着。
时间一晃而过，傅予安的品牌直播当天，付蕴之早早地进了直播间，隔一会儿刷一个礼物，确认自己一直活跃在弹幕里，不会被人忽视。
品牌方请来的主持人大概也很少看见这样豪气的人，毕竟这会儿傅予安都还没出来，刷礼物也没用。
付蕴之用平板看直播，自己则是拿着手机打字。
他在跟谢楚越聊天。
【小鱼的直播开始啦！】
谢楚越：【……】
【我又不看他的直播，你跟我说没用。】
付蕴之丝毫没有被打击到：【我知道跟你说没什么用，但你不是他的朋友吗，你不能在他面前替我美言几句吗？】
谢楚越不想搭理他，但几秒钟过后，他鬼使神差地打开了软件，点进了品牌方的直播间。
傅予安还没出来，现在只有主持人在同直播间里的粉丝聊天，时不时地介绍一下产品。
谢楚越：……
妈的，他可能是疯了！
谢楚越立马退了出去，假装刚才那个点开直播间的人不是自己。
要是被傅予安知道他还看他的直播，他可能会被嘲笑死。
毕竟谢楚越一直都表现出一副，对娱乐圈的事毫无兴趣的模样。
就在谢楚越准备彻底退出软件时，屏幕上又弹出了付蕴之的最新消息，【小鱼出来啦！】
【呜呜呜呜我的宝今天好帅啊！】
【整个人都在发光！】
谢楚越：淦！
他想说点儿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纠结了半天之后，竟然又点进了直播间里。
傅予安果然已经出来了，就坐在主持人的旁边，弹幕比刚才热情了不少，刷刷刷地往下滚，根本看不清这些人在说什么。
谢楚越只能勉强看清重复率最高的两个字：【老公。】
谢楚越突然感觉怪怪的，付蕴之不会也是这些人中的一个吧？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付蕴之叫傅予安老公时的场景，谢楚越猛地打了个哆嗦，赶紧把这个念头压了下去！
他不知道付蕴之的id是什么，不过在直播间里呆了一会儿，谢楚越倒是记住了刷礼物最勤快的那个人的名字。
“鲜榨草莓汁”
他忽然想起来，付蕴之的微信昵称好像就是一个草莓图案。
谢楚越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该不会这个人就是付蕴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