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问他:[你准备怎么去跟他搭讪?]
装作无意碰见的?
还是按兵不动,暗中观察谢楚越?
付蕴之顿了顿,“为什么不直接上呢?”
系统:???
[你要用什么理由跟他解释,你是如何在这么多层屏风后面,准确地发现他的?]
付蕴之想了想:“缘分吧。”
系统正无语的时候,发现它家宿主并不是在跟它开玩笑,而是真的准备这样做。
[等等,你……!]
系统见付蕴之根本不听它把话说完,便直接朝着谢楚越所在的位置走了过去,不由得默默地闭上了嘴巴。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付蕴之走到屏风旁边的时候,就被保镖拦了下来,这里只有一个入口能进入谢楚越所在的区域,付蕴之只好停了下来。
“先生,这个位置我们老板已经包下来了,请您去其他位置休息好吗?”
付蕴之:“我找谢楚越。”
保镖这才认真起来,“您稍等。”
片刻之后,谢楚越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是你?”
付蕴之冲他笑了笑,“是我,能不能让我进去坐坐?”
谢楚越眉头微蹙,思索片刻之后,道:“你进来吧。”
付蕴之进去之后才发现,这里面只有谢楚越一个人,但桌子上却摆了两个酒杯,一个杯子里还剩半杯酒,另一个杯子里的酒是满的。
付蕴之了然:“在等朋友?”
谢楚越瞥了他一眼,自顾自地在沙发上坐下了,语气懒洋洋的,“嗯。”
付蕴之也不跟他客气,自个儿伸手拿了个空酒杯,给自己倒了杯酒。
谢楚越幽幽地看着他,“你倒是一点儿也不客气。”
付蕴之一口干了杯中的酒,仰头时喉结滚动着,灯光打在半边脸上,侧脸的轮廓尤其明显。
谢楚越看着看着,突然发现付蕴之的侧颈上有一道红色的痕迹。
像唇印。
他不知为何,眉头紧皱着,“你来了多久了?”
付蕴之用手背擦去唇边的一点儿酒液,被水润过的唇瓣湿润饱满,“半个多小时吧,刚才在楼下玩了一会儿。”
谢楚越冷笑了一声,“看来玩得挺开心。”
付蕴之忽然转过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谢楚越愣了一下,不自然地移开视线,“怎么了,我说错了?”
唇印都还在脖子上留着呢,衬衫也不扣好,不知道刚才玩得有多疯。
“没说错啊,我是想夸你,观察挺仔细的。”
付蕴之说完,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反正不要他买单,不喝白不喝。
谢楚越没看出他的小心思,却被他那句话气的不轻,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生气。
“东西还留在脖子上呢,也不知道擦一擦。”
谢楚越扬了扬下巴,以为能看到付蕴之难为情的样子,谁知这人居然大大方方地从兜里掏出一块小镜子,用手机的光照明,认真抹去了脖颈上的唇印。
“谢谢你的提醒。”
谢楚越听见他嘀咕了一句:“可不能让姐姐看见,不然又要唠叨……”
谢楚越忍耐地闭了闭眼,“看来今晚艳福不浅?”
付蕴之奇怪地看了他好一会儿,谢楚越突然紧张起来,连身体都有些僵硬了,仿佛付蕴之的目光有着千斤重,让他坐立难安。
他的耳骨慢慢红了起来,散发着滚烫的热度,幸好这一片空间里的灯光尤其昏暗,替他藏住了这些让人难为情的反应。
“也不能完全说是艳福吧。”付蕴之回忆了一下,遗憾地叹了口气。
谢楚越以为他想狡辩,“你以为把证据擦去了,就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现吗?”
“没有啊。”付蕴之坦坦荡荡地看着他,“我的意思是,都是姐妹。”
他其实已经忘记刚才吃他豆腐的人都是谁了,就连脖子上的唇印是什么时候留下的都不知道,但有一点很清楚,今晚所遇到的那些人里,并没有他的菜。
谢楚越这回是真的愣住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反应过来,语气古怪:“什么姐妹……”
这是可以说的吗?
付蕴之的态度比他直白多了,“你不懂?你都来这儿了……”
青年怀疑地看着他,“你别跟我说你是直男吧?”
谢楚越当然不是,但他也不会随便把自己的属性挂在嘴边,虽然长着一副不好惹的凶狠样,但谢楚越其实相当纯情,当然了,他本人是不认同这一点的。
纯情这个标签,是付蕴之偷偷在心里给他打上的。
傲娇纯情小狼狗么。
谢楚越不知道付蕴之在想什么,他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当然不是……”
付蕴之不说话,继续默默地看着他。
谢楚越皱眉,凶狠冷淡的眉眼间充斥着一股戾气,“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
付蕴之的视线在他身上打了个转,“没什么。”
谢楚越莫名感觉自己被调戏了。
他?被人调戏?
谢楚越凶狠地瞪了回去,“管好你的眼睛!”
付蕴之慢悠悠地收回了视线,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少喝点儿,我可不负责送你回去。”
付蕴之倒酒的动作顿住了,片刻后,他放下酒瓶,“好的。”
谢楚越狐疑地看着他,这人怎么突然这么听话?
付蕴之用余光瞥见谢楚越正在打量他,看样子是怀疑他别有用心。
天地良心,他什么都没想做,他只是在刚才忽然想起来。
身为舔狗应该拥有的一种美德,听话。
谢楚越没看出什么,沉默地收回了视线,过了一会儿又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心有灵犀?”付蕴之摇晃着酒杯,“你相不相信,就算你在天涯海角,我也会被你身上的气质所吸引,准确地寻找到你的踪迹。”
谢楚越对他这番话的回应,是一声充满了嘲讽意味的冷笑。
“别不相信。”付蕴之歪着脑袋看向他,“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会证明他是谢楚越最忠诚的舔狗。
谢楚越怀疑自己可能是被付蕴之蛊惑了,要不然怎么会觉得青年所说的这些话都是真的?
明明都是些哄人的屁话!
他闷不吭声地喝了杯酒,咕咚声尤其明显,付蕴之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你要等的朋友怎么还没来。”
谢楚越随口答道:“他很忙。”
付蕴之没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也不关心谢楚越的朋友是谁,他只是假装为难地问道:“我在这里,不会打扰到你们吧?”
谢楚越想了想,“应该不会。”
付蕴之也就不管了。
谢楚越给自己倒了杯酒,目光落在付蕴之的手腕上,忽然问道:“钱你怎么没收?”
付蕴之:“我看上去像缺钱?”
谢楚越坐得很随意,双腿敞开,手搭在腿上,“那你还跟我说你手腕没好?”
付蕴之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你就当我在放屁吧。”
谢楚越闷闷地笑了两声,“开个玩笑,别生气嘛。”
他放下酒杯,正准备再说点儿什么,屏风外忽然又走进来一个人。
谢楚越看了一眼,“你来了。”
“嗯。”
付蕴之听到一声低低的男声,好像有点儿耳熟?
他抬头一看,对上一双黝黑平静的眼。
付蕴之愣了片刻,问谢楚越:“这就是你在等的朋友?”
谢楚越:“不然呢?”
付蕴之心想,这可太巧了。
可不是耳熟吗,毕竟他听过无数遍这人唱的歌。
来人竟然是傅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