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乍暖寒, 气温反复定,但今天天气错。房间内拉上窗帘,打开灯, 配上bgm, 很容易忘记外面此刻是早是晚, 晴天是雨季。
桑絮穿了件吊带, 外面套了件偏厚的卫衣, 头发精神地扎起来。
面裴思渡的问题, 如却委婉地回复:“随机拿的本。”
言下之意, 是巧合而。
“嗯, 们好好玩吧。”
裴思渡这会应该在公司加班, 回完这句, 没再给她发消息。裴思也再与人聊, 开始专心读本。
她真在意吗?
如果在意,说明她没有她说的那么重视这段奇奇怪怪的关系,否则, 怎么会在仅一天的休息里, 陪朋友, 加班, 就是约她。
昨晚桑絮鼓起勇气将她带回家, 除了封憬,从没有闲人踏入过她家, 因为她讨厌别人的气息出现在她私人空间, 却为裴思渡破了例。
裴思渡没有领情,仅走得急,走前狠狠咬了她一口。
桑絮虽气,但她发现了, 裴思渡有仇必报。
她情急之下粗手粗脚将她弄疼,裴思渡就要咬人报复。
桑絮吃这一套,这种相处让她安心,怕亏欠许多情分。
毕竟欠债是最麻烦的,几月前的剧本杀骗裴思渡一回,人家至今如鲠在喉。也知道在方心中,怎样算是报仇雪恨,桑絮得受着。
好在这个本整体风格欢快,主打推理和机制,用着像阵营本那样跟别人反目成仇。
桑絮这个角『色』干了少坏事,但是最终凶手,她要想尽办法洗脱嫌疑。杨晶晶作为她丈夫,同样是好东西,跟她得一致外,力求自保。
员恶人系列,一个个都做跟人沾边的事,没品又好笑。
裴思笑到岔气,边捂肚子边吐槽攻击杨晶晶。
气氛活跃,桑絮被他们带入剧情里,在裴思的蓄意栽赃下,一直帮杨晶晶说话。
这个本可玩『性』高,家有耐心地玩到下午六点没结束。所幸休息日,没人急着走。
前半场以欢乐互撕和玩游戏为主,后半场伴随着人物死亡,正式入推凶环节。于是桑絮从倾听者变成控场者,冷静而犀利地指出案件最重要的切入点。
满场参与讨论,互相举证时,房间被打开。桑絮有演绎环节,结果抬眼,看到了一整天没见到的人。
满桌人都认识她,高高兴兴地与她打招呼,裴思也很惊讶她会过来。
裴思渡抱歉地笑说:“下班路过,上来看看。打扰们了,们继续,用管。”
她安静在封憬身旁坐下,时时回复消息,降低存在感,一副是来打发时间的样子。
桑絮尽力让自己被她干扰,稳住心绪,重新投入剧本。她找出几张关键线索卡,边猜边证分析出作案手法。后毫留情地指出裴思嫌疑最,有足够的时间和动机。
裴思也示弱,反将矛头指向杨晶晶,“急着给定罪,是在护老公吧,多少知道他的事,可能参与了杀人。”
杨晶晶表示非常无辜,恨得把时间线一一念出来,洗刷自己的嫌疑。
桑絮根据杨晶晶的解释,重新整理逻辑,掷地有声道:“跟丈夫有嫌疑,但他的时间线没有漏洞,所有人都可以替他作证,他没有时间。希望就刚才提出的几点疑问,一一解答。”
听到“丈夫”字,裴思渡的眼皮受控地跳了下,无声朝桑絮看去。方目光如炬地盯着裴思,经入了戏,在乎旁人。
她看了桑絮好一会,桑絮却没在意,与杨晶晶唱和地。
裴思明显落了下风。
裴思渡悦地垂眸,感受到身旁的目光,扫眼过去,发现封憬正笑盈盈地看她。
封憬压低声音问:“桑絮早上来的时候高兴,怎么裴小姐也高兴?”
高兴吗,她看桑絮这会精气神挺好的。
但桑絮早上高兴是为什么呢。
封憬这人八面玲珑,是爱说废话的人。裴思渡接收到她刻意传送来的消息,微笑了下。
高兴就好,没白冷落她。
杨晶晶的能力跟裴思相上下,与桑絮搭档是弱了点,但两人配合得差。她得理饶人,几乎经捶死裴思就是凶手。
裴思渡发一言,心里却恨铁成钢。就刚才听到的内容来说,裴思有机会翻盘,但她没抓住为自己脱罪的重点,反而越说越洗清嫌疑。
若是让她来,她怎么都得挫挫某两口子的锐气。
在桑絮带领下,裴思这个真正凶手被拎出来,众人的结局都错。尤桑絮与杨晶晶,在剧本的结尾开了家餐饮店,意很错,成了地名声赫赫的夫妻老板。
裴思渡嘴角保持着笑容,耐心地等他们复盘完,而她出于礼貌的笑,很快化为乌有。
她亲眼目睹,桑絮将桌上未动过的那盒水果捞端到裴思面前,浅笑着跟她说:“给赔罪,抱歉,把绳之以法了。”
裴思用塑料叉子叉起一块火龙果塞嘴里,无奈又佩服:“桑老师太绝了,直接咬死作案时间,想狡辩都没办法。”
桑絮又是笑,矜持地朝夸她的人点点头。
杨晶晶跟裴思得瑟,高声道:“好有桑老板保护,今天肯定被某个作恶多端的坏人栽赃陷害。”
一起来的男同学起哄说:“杨哥,这得请人吃顿晚饭,谢谢人家才成。”
杨晶晶看了眼桑絮,方刚才的笑意缓缓敛起,冷淡拒绝:“用。”
“无功受禄,无须破费。剧本就是剧本,在完成的任务,游戏结束,一切过程就没必要计较了。要把活与剧本杀混为一谈,否则,迟早累死。”
剧本杀这行,投入太多与太少,都得到最好的体验。
杨晶晶被她这态度冷多了,早就习惯,极为识趣地说:“确,玩剧本杀要太真,谢谢桑老板给省钱。”
裴思渡复又弯起嘴角,桑絮真是好样的,拐弯抹角地教训她呢。
见她们聊得差多,裴思经开心地吃完那盒水果捞,裴思渡才适时开口:“晚上都有什么打算?”
裴思早在想策,抓了抓头,跟杨晶晶他们了几个眼『色』。
她今天压根没想让裴思渡过来,预备打完本去酒吧玩个痛快。现在被裴思渡抓住,就算裴思渡好说话,原意陪她们去酒吧,他们也多少自在。
裴思渡看出来,心里微微叹息年轻人的贪玩,却也给她面子,“们有安排就去吧,送了这么多人,们打两辆车就是。”
裴思乐得场奔过去搂住她:“谢谢姐!那晚上干嘛?”
难为她知道关心人。
裴思渡按往常的规划编瞎话:“回家,歇着。”
她等她一起下楼的裴思,“跟桑老师有事要谈,先下去吧。”
“好吧。”裴思走前朝桑絮抛去一个同情的眼神。
桑老师太惨了,打本打一下午,经很累了,要被上司单独留下来说话。以她工作狂的了解,多半是工作上有什么事,见缝『插』针地谈掉。
封憬送裴思她们出去后,房间里剩下裴思渡与桑絮。
裴思渡起身,朝桑絮走过去,在桑絮准备站起时,将她按在椅子里。
她倚在桌沿,弯下柳腰,神情喜怒。
桑絮被她的气息盈了一怀,明白,“这么看着做什么?”
裴思渡却在凝视她几秒后吻了下去,桑絮平静地接受,作挣扎。她明白封憬会再来,于是着胆子,将投怀送抱的裴思渡抱在腿上亲。
裴思渡环住她的肩,舌尖交缠,仿佛密可分。
正陶醉间,裴思渡却狠狠咬她一口,桑絮疼得终止这次亲密,眉宇间漫上怒气:“发什么疯?”
裴思渡被她一凶,仍平静地问:“玩剧本杀,怎么告诉?”
“临时起意,而且,做什么都要告诉吗?”
她慢条斯理道:“起码杨晶晶在场时,要说‘是的’。”
桑絮疼得爽,理都理,“这么多人一起,能跟他怎么样,为什么气?”
裴思渡定定地看她,蓦眸子一软,环住她脖颈,弯腰在她颈窝处,语气委屈:“桑絮,以后会有丈夫吗?”
桑絮愕,暂时忘了刚才的怨气,下意识轻拍她的背:“怎么可能。”
裴思渡坦诚:“可是听到了开心。”
“开心也能随便咬人。”桑絮被咬过的地方越来越疼,幽幽吐槽。
裴思渡重新抬头,眸光潋滟,与她道:“咬,是因为他。”
桑絮更明白了,耐着『性』子问:“那又是为什么?”
她的耐心来自于裴思渡现在与平日同,再得体地含笑,有些任『性』,莫名地招人。
裴思渡半晌吭声,桑絮晃了晃她,顺便活动下,她的腿都快被坐麻了。
“为什么在结束后要哄思?”
若她所有人都冷漠也就罢了,原来是,她是会在游戏后求和的。
唯独她。
她就喜欢晾着自己,总是如此。
裴思渡跟桑絮这会的话有演的成分在,她没忘记继续撒饵。但气的地方,是真的气。
桑絮被问得一脸懵,“什么叫哄,怕话说得太重,影响她的体验感。这也行吗?”
“行。”裴思渡声音是温柔的,语气却坚定到许人反驳。
桑絮叹口气,在她下巴上亲了亲,“拜所赐,打本总是心有余悸,害怕人家记恨,所以敢轻易得罪人。都改了,要满什么?”
真麻烦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