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思渡订了间房, 因为桑絮说晚上要回淮城。
看样子言出必行,说陪天陪天。
房间门打开,桑絮没跟着往里进, 把行李箱放在门边。
“这规格房间, 你能接受吗?”
裴思渡脱卡其『色』风衣, 搭在沙发上, 不解地回头顾向桑絮。见她眼里有微微顾虑和紧张, 明白了她意思:“睡觉地方而已, 安全干净好, 要么规格。”
桑絮不动声『色』松了口气, 这是她知道附近最好酒店, 但是离车站近, 离闹市区还远。地段、设施包括服务, 跟淮州比都差了点,很担心裴思渡会嫌弃。
听裴思渡这么说,才放心。
云城是个小地方, 没有特『色』美食, 景点更没有特好玩, 来这里旅行是浪费钱。
裴思渡来理是当面告诉她, 但眼见了面, 桑絮不想谈那些。
如果可以,她想快速逃离。
裴思渡好整以暇地坐, 看桑絮冷脸靠在门边发呆, 十分不在状态。几天不见,或许是心理作用,觉得她又变漂亮了点。
“过来坐,歇会再出去。”
桑絮“哦”了声, 龟速往沙发走去,在最边沿坐来。脸上还是酷酷表情,满不在意地:“你想好今天去哪玩了吗?”
“还没,本地人有么建议吗?”裴思渡笑盈盈地。
既来之则安之,桑絮坐之后慢慢抛却跟裴思渡独处时慌『乱』,恢复镇定,阵见血地指出:“你不像没有规划人。”
平时在公司这个计划,那个方案,张口闭口是安排和准备。
烦都烦死啦。
“你对我误解很多。”裴思渡不接受她暗讽,起身,换坐到她身边。
两人距离近到能听到裤子跟裤子摩擦在起声音,桑絮将腿偏移开,不知道句该接么话。
感觉到裴思渡还有往她身上贴趋势,桑絮立即大声地打断说:“我想起来了,去爬山!今天天气很好!”
见裴思渡停来听她说话,她忙不迭地解释:“云城景点不多,除了几个公园和游乐场,有巴山风景漂亮点。”
“嗯,谢谢建议。”
桑絮才松了口气,岂料裴思渡忽然凑在她耳边,“可是我没带平底鞋,怎么爬山?”
要不去买双?
桑絮没开口提议,因为她知道,无论她出么样解决方案,裴思渡都有办法否决。像开会时候,群领导挨着被她驳回。
比如行李箱放不,为了爬山买双鞋不划算啊之类。
她笃定裴思渡是不想爬山,或者,是不想轻易意她建议。
桑絮安静是最好讯号,她明白了不是吗?
裴思渡嗅到了合适时机,出其不意地在桑絮脸上亲了口,红着脸桑絮转过头来,但句指控话都没说。
裴思渡前倾进她怀里,含情脉脉双眼勾了勾她,继续吻她唇,桑絮逐渐开始回应。
没有任缘接吻,正如她们之前几次,不需要理与铺垫。
桑絮表现比之前更熟练,她吻裴思渡时,是她『性』格最直接干脆时候。
没有余力思量复杂而矛盾万事万物,全部心思都被人掌控,被牵着往前走。
她也明白条规律,人在接吻时,手极难静止。
裴思渡跨坐在她身上,为她提供了耍流氓便利,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变得『色』胆包天,哪里都敢碰,哪里都敢『揉』。
如果非要找个理,那定是裴思渡题。
她太纵容了,她身体和声音,都在鼓励桑絮做坏事情。
桑絮如是想着。
直到她将裴思渡背上搭扣解开,裴思渡微微挣扎,发出难以抑制嘤咛,才清醒过来。
当即停有正在进行事情。
她抬头看裴思渡,见裴思渡满脸绯红颜『色』,却认真固执地注视她。
桑絮难为情地说了句:“对不起。”
裴思渡从喉咙里发了声“哼”,将额头抵着她,命令说:“说对不起有么用,帮我穿好。”
自作孽,不可活。桑絮硬着头皮,再次将手伸到她后背,帮她扣,但手笨得厉害,格外艰难。
裴思渡忍了好半天,终于无奈地:“你平时都不穿吗?前面没调整好,后面怎么扣得上?”
她身材过于丰盈,内衣又紧,被解开后肩带微垂来。
桑絮不管不顾地强行从后扣上,裴思渡吃痛却没说,实在忍无可忍才提醒了这么句。
桑絮压根受不得这撩拨,立即缩回双手,“我不行,你自己来吧。”
“解时候没说不行,让你穿好,你倒不行了。”裴思渡不轻不重地点评句。
不再为难她,她坐在桑絮大腿上,当着桑絮面,直腰挺胸将衣服重穿好。
双手绕到后面去时,锁骨突显出漂亮弧度,脖颈看上去很好口。
在此过程中桑絮胡思『乱』想,恨不得非礼勿视,闭上眼睛。但她知道那有多丢人,裴思渡定会笑话她假正经。
于是她忍耐着某些被压抑去情愫,那么看裴思渡穿,每秒时间都被拉长成整个世纪长度,困她在里面煎熬。
穿上后,裴思渡从她腿上来,去卫生间重补了妆容和口红。桑絮也趁机将嘴擦干净。
裴思渡出来穿上风衣,跟桑絮说:“我饿了,带我去家好吃特『色』餐馆。”
桑絮摇头:“云城没有特『色』菜。”
“怎么,云城有人是特吗?”裴思渡口气里带着调笑。
人哪里特了?!
桑絮成为她调侃对象,心里吐槽不满,沉默地走出房间。
两人打去了家桑絮说味道不错餐馆,点了几道她之前觉得好吃地方菜。
等餐过程中,裴思渡信口:“为么今天要回淮城,不在家里多待几天?”
“没么好待,看看家人好。”桑絮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吹着汤,喝得小心翼翼。
席上两人随意闲谈,都是无关痛痒话题,没挨近重点。
像虞瞳、公司、辞职和剧本杀类词,全被她们俩精准避开。
饭后当然没去登山,裴思渡鞋跟,是桑絮看眼觉得脚疼程度。近找了景『色』不错公园逛了会,嫌无聊,搜了网上攻略,打车去到处废弃工厂改造展览园看展打卡。
期间两人都放松来,展会上作品,正儿八经地聊各自见解。
裴思渡对字画和摄影理解,细腻而动人,时不时加上自己生活经历。
关于她过去和爱好,她喜欢风格,她不能忍受和欣赏流派。
以至于桑絮想陪她无止尽地走去,听她说话,看她笑,被她调戏几句都不要紧。
逛完,两人在园中书店买几本书,又找了家外面看着是老式建筑,进去后现代化气息十足咖啡馆坐。
桑絮喝着咖啡,翻阅刚到手书,馆内音乐柔缓,让人放松。玻璃墙外是面有涂鸦旧墙,墙荒草丛生,破败不堪。
裴思渡忽然她:“晚上几点票。”
桑絮说:“八点。”
“到淮城都十点四十了,有人接你吗?”
“封憬接我。”
裴思渡目光随她起转到涂鸦墙上,“行,那还有时间吃个晚饭。”
晚饭两人在商场里随便吃了顿,兴致勃勃,继续谈午在园区里最喜欢部分。
随着时间流逝,桑絮感到了难以言说沮丧。
饭菜好吃,谈话也很愉快,回去后不需要上班,可以睡到自然醒。
可她并不欢乐。
这座熟悉城市,是她曾经最想逃离地方。每道风,每条街,入目草木,入耳字句,清晰,寡淡而锐利。
云是散,天幕是墨蓝『色』,月『色』冷清。有人眉眼含情,玩弄晚星。
她们谈论天与地,当有情绪,都是最后次,是倒计时,是人仅次体验券。
好可惜。
好在,裴思渡没发现她情绪。
吃完饭两人打回酒店,桑絮要拿行李箱再赶去车站,时间紧急。
到达酒店后,桑絮进去洗手间,认真梳洗后戴上口罩,准备出发。
“你不用送我,好好休息,我自己打过去。”
裴思渡将外套脱扔在沙发上,看样子也没有要送她打算,淡淡说:“好。”
“那我先走了,你后面两天好好玩。”桑絮说完客气话,去拉自己箱子。
裴思渡穿着刚换上酒店拖鞋,不急不徐地走过去,在桑絮以为她要帮忙开门时,按住了拉行李箱手。
四目对,各自了然。
她与她十指合,花了些力气,将人带入里间,径直推倒在床上。
“把票退了。”
桑絮被这么推还挺尴尬,嘴硬:“不想。”
“不想也行,车费我个人你报销。”裴思渡跨坐上去,脸上『露』出宠溺而无奈笑。
“不用浪费,我得走了,否则……”
余话被尽数吞。
这次亲了小会,裴思渡直起腰,“能不能躲了,桑小姐?”
桑絮皱眉:“没有。”
“我有过思然,你们那天晚上聊了么。”
“让我猜猜,虞瞳对不对?”她神『色』不复笑意,深情款款。
桑絮表情出卖了她。
裴思渡咬着她耳朵柔声说:“你要说你不喜欢,我以后再也不去跟他吃饭,哪怕他家人在旁边,我也不去。好不好?”
桑絮当然不理会:“那是你事情。”
“嗯,以你说你不喜欢。”
桑絮无论如也没法开口说这句话,两人僵持了会,又亲了会,裴思渡轻轻地咬她耳朵。
桑絮终于妥协步:“好,我不走,但今天出汗了,我想赶紧去洗漱。你这样压着我,我不舒服。”
裴思渡眯了眯眼:“你在说我重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是不舒服。”
裴思渡嗔怪地白她,礼貌地让开,“去吧。”
在桑絮洗澡期间,裴思渡打开笔记本,处理工作上事情。她没有真正意上放假,时刻不能松懈。
桑絮洗完出来,拿『毛』巾擦了擦头发,坐进椅子里看今天买书。
“头发吹干。”
“不用,我不喜欢。”
裴思渡没说么,忙完手头事情,拿了吹风机过来。站在桑絮椅后,通上电,替她吹起头发。
“桑小姐喜欢和不喜欢事情都在逃避。”
不愧是领导,语双关本事很厉害。
桑絮安心坐着,不理她。
吹完后,裴思渡弯腰,“但你刚才还是说了‘我不喜欢’,是吧。”
喂!她没有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