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漾的房间没有拉上帘子,也没有关窗,能够看见窗纱随着夜风飘起,从窗外看进去一片漆黑,借着微弱的月光才能看见一点窗边摆放着的假绿植。
沈行风收回视线,学着苏漾的速度,慢吞吞的往屋里走。
也不知道苏漾是不是睡着了。
等他进到屋里的时候,何景驰和季斯言已经端着碗在客厅吃上了,旁边还给他放了一碗炒饭。
这炒饭一看就知道是苏祠做的,没有加任何东西,就是普普通通的蛋炒饭,味道还有点淡,不够味。
季斯言递给他一瓶酸奶,“现在饿了,吃小祠做的蛋炒饭都觉得十分美味。”
何景驰猛灌了一口矿泉水,“那可不,就是有点太干了,噎嗓子。”
沈行风没急着吃饭,问道,“今天收集的物资统计了吗?”
季斯言点了点头,“分门别类存放好了。”
沈行风点了点头,低头吃饭了。
今天一整天都在外面,大家都累了,吃过饭之后沈行风蹭了下他们的房间简单的洗了个澡,就上楼了。
季斯言是最后洗完澡的,顺带着还洗了个头,然后把客厅的灯关上,进屋打算睡觉的时候,就看见何景驰又是一样的姿势,整个人呈大字型的把床都占了大半去。
季斯言已经屋里吐槽他这个睡姿。
他摇了摇头,抓了把头发,提着何景驰手和脚迫使他翻了个身,才把床露出点空来。
季斯言往床上一躺,也顾不上头发还湿着就躺下了。
躺下那瞬间浑身都舒坦了不少,人也放松下来了,他闭着眼睛躺着,片刻后又睁开了眼睛。
奇怪了。
明明困得要死,身体也处在疲惫的情况下,他却躺在床上失眠了。
季斯言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表,指针滴滴答答的走到四点十五的位置。
他略显烦躁的挠了挠脸颊,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侧头一看,身旁的何景驰睡得跟猪一样,还轻声打着鼾呢。
啧。
这时候他就想使点坏了,力道不轻不重的踹了一下何景驰,没醒。
季斯言挑了挑眉,起身下床了。
总归也是睡不着,干脆到客厅坐一会儿,敷个面膜好了。
末日以来,他这张脸还没碰过面膜这玩意。
季斯言踩着拖鞋,身上的睡衣大敞着领子,露出白皙却结实的胸膛。
月光透过窗户倾洒进来,季斯言坐在沙发上,撕开一片面膜贴在脸上,冰冰凉凉的面膜布贴在脸上,瞬间就能感受到精华液在脸上被缓慢吸收着,清爽又舒服。
季斯言闭着眼睛仰着头靠在沙发上休息,周遭安安静静的,只偶尔有风吹过。
忽然一道很细微的声音在客厅里响起,季斯言手臂上瞬间就起了鸡皮疙瘩,他睁开眼睛,入目是头顶纯白色的天花板,耳边传来不知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声音。
他咽了咽口水,坐直身体,朝厨房看去。
过去二十几年里他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但总有些问题是科学无法给出答案的。
季斯言琢磨了一下,最终还是好奇战胜了一切,他看了看镜子里面的自己,脸上贴着白色的补水面膜,配上月光和夜色,咋一看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吓鬼应该是没问题的了。
季斯言撑着沙发站起来,迈着步子往厨房走,一丁点儿声音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