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相信我,那么请明晚10点到雅居乐那片新开发的楼盘工地上找我。记住,告诉警卫你的名字,到时候自然会有专人带你过去。否则,后果自负。”
纸条署名宋小可,我只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我想,如果可以的话,我是不是应该告诉这位大小姐冤有头债有主的关系,而不是随意的安排别人的时间。
大小姐……想到着,我猛然一惊,刚才这位年轻女孩自称云州地产的养女,假如她真是53年前事故中的女孩,就算她侥幸存活,被云州集团收养,那她现在起码将近60岁了。
怎么可能会有如此青春靓丽的皮囊?
她在说慌。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她是云州的亲生的大小姐,做了好几年律师,也见过了很多人,不必说身上的新款名牌包,也不必说得体的体态和礼仪,单说这神情动作,我就能认定,她一定是富养长大的孩子。
还有另一种可能,她确实是53年前的那个女孩,精通人皮易容术,假扮宋小可,说不定根本没有宋小可这个人。她要骗我来到工地,杀了我给她做替死鬼!
这几天发生的事使我太敏感也太容易疑神疑鬼,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平白无故叫我来工地,来这个事故频发,怨魂横行的工地。
我只觉得头疼,可能是酒劲上来了,我忽然觉得想吐,好在我本来就在卫生间,索性吐个痛快。
俗话说,酒壮怂人胆,我捏着手里的纸条,心里忽然变得开阔起来,既然麻烦找到我了,我一味的逃避肯定逃不掉。既然这样,是福还是祸,还是去了才知道。
万一大小姐被我的魅力所吸引,从此包养我了呢?
我哑然失笑,自己吓唬自己,然后自己被自己逗笑。我真觉得我有点精神病。
想开了,心里就好受多了,我把纸条揣进兜里,吐过之后觉得好受多了。我走出卫生间,去找邱树成他们。
特妹的,还能死了不成?
这时讲话已经结束了,下面是大家自由的舞会时间,我在人群中穿梭了几遍,还是没有看见邱树成和虞青青,我刚要掏出手机,问他们在哪,就接到了邱树成的电话。
“小白,我们在大厅北面的门口,你过来找我们吧。”
我答应着,又在人群中穿梭了好久,不经意间听到了周围人的对话:“听说雅居乐这回又从银行弄来一笔贷款。”
“雅居乐在黄金地段有块地皮,不会是又要造建筑然后卖出去吧。”
“顺利的话,雅居乐完全可以绝处逢生啊!”
“那当然,姜还是老的辣,这事要成了,雅居乐完全可以发展的更好。”
我听了后心里一动,原来这才是设宴的真正目的,虽然这事现在还没有公开说明,但行业内的人士基本都知道了。
下一步,就应该是招标了。
我大步往前走,张望着邱树成和虞青青,他们应该也已经知道这事了。说句实话,我不希望雅居乐倒下,毕竟如果他不倒,我们就可以长期做代理律师事务所,是算是一笔稳定收入。
我没有把纸条的事告诉邱树成,这件事我不想叫太多人知道,按照宋小可的安排,我要一个人去。
再说,我不该再把邱树成牵扯进来了。
推开门,瞬间闻到了新鲜的空气。邱树成坐在台阶上和虞青青聊着什么,见我来了,虞青青抬起头,似乎很高兴:“小白姐,你终于来啦!猜猜看我听到了什么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嗯让我想想看,这苦逼的日子会有什么好消息吗?
“我刚才听到雅居乐可能不会破产了,这有算是个好消息吧?”我苦笑。
“才不是呢!”虞青青跳起来,“刚才你不在,上面的老冯说等这个案子结束了,给咱们带薪休假一星期。”
邱树成点燃了一支烟,白烟缓缓的从嘴里吐了出来,颇有几分悠闲自得。
“咦,小白姐,你怎么啦?不开心嘛?”
我嬉皮笑脸道:“怎么会怎么会,我跟你说,就这两秒钟的间隙,我连这七天干什么都安排好了!”
哇你想的这么快!虞青青追着我做出要挥拳状,我赶紧推开门往大厅跑。
吧唧一下,我觉得我撞到了一个结实的身体。猛的抬头一看,吓得我差点魂儿都没了。
柳明德!
他的右手挽着一位带面纱的老妇人,想来这就是雅居乐的夫人了,只见她摘下面纱,向我打招呼。
我急忙道歉,不出意料,这张脸简直和我二婶长的一模一样!她微笑着注视着我,宽容又仁慈,似乎没有为我的无礼而生气。很难想象,一个这样年纪的女人竟然有如此迷人心窍的神情。
虞青青站在我身后,似乎也很不好意思。
我正想着怎么样逃走,柳明德刚和我们说话,似乎全场的人都看向我,这种感觉对于社恐人来说非常不好。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在邱树成听到了动静,很快就进门找我们,看见他我紧张的心情平和了不少。这事,柳明德问我们雅居乐申请银行贷款的概率到底有多大,邱树成认真分析说明,我在旁边听的一愣一愣的。真没想到这家伙不但有管理水平,还有临场发挥的能力。
回去后,我跟邱树成发微信聊天,我刚想夸他临场能力可真好,谁知邱树成没有接话,而是直接问道:“柳明德夫人,你有什么头绪没有。”
“我不知道,虽然她们长的一模一样,可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哪里?”
“今天你也在场,也看见了,柳夫人气质上跟二婶绝对不一样。简直就是两个相反的人。”
“别忘了,气质也可以伪装。”
“可就算所谓二婶真的是一个巫婆,她又怎么会和雅居乐扯上关系啊。”
“这可未必,我现在隐隐约约的感觉,这个女人身上牵扯的事很多,不光是红布的事,还有雅居乐。”
“为什么这么说?”我烦躁的抓了抓后脑勺。
几秒钟后,邱树成给我发来了一张照片,是一个青绿色的菩提手串,可能主人把玩多年,现在已经光可照人。
“你记不记得,那个二婶手腕上有一个这样的手串?”
我咂着嘴想了半天,感觉她的手上好像是带着什么装饰物,但具体是什么就记不清了。
“不过如果这个手串真是二婶的,那你是怎么得到它的?”
"当然是柳夫人送给我的。她只与我擦肩而过,我的口袋便多了这样一根手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