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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闫黎磨磨蹭蹭到了书房时，慕羽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他依旧是一袭白衣，靠着椅背看书，还挺养眼。
但闫黎的关注点在这个害人精竟然出门还自己带书上。
书房里的书她都没怎么动，嘎嘎新，而他手上这本一看就嘎嘎旧，像出土文物似的。
闫黎大大咧咧地坐到他对面，仰着脖子想看看是啥书，却被他躲开了。
“哎呦，什么宝贝书，看一眼都不行。”闫黎咂着嘴，阴阳怪气道。
慕羽抬眸扫了她一眼，轻笑一声，慢条斯理地将书摆到她面前。
上面一堆看不懂的古符，闫黎刚欲凑近仔细看看。带点轻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怎么，就你还能看懂？”
闫黎有些心碎地睁大眼睛：不是吧，这真的是男二而不是反派吗？
闫黎真诚发问：“慕羽，你是怎么做到人前一个模样，人后一个模样还毫无违和感的？”
对着“公老虎”的时候那叫一个谦逊有礼的天花板，咋对自己就是腹黑两面三刀的地下室呢？
被直接喊了名字，倒是给慕羽愣了愣。
慕羽看着她的发旋，认真思索片刻：“或许是你太无脑了。”不需要花费精力隐瞒伪装。
闫黎翻了个白眼，跟这种人聊着稀碎的天，真是心累。
还要给他找姑娘，真的是害了人家好姑娘一辈子，罪过啊。
慕羽重新拿起书，漫不经心道：“怎么不再晚点，再晚点到午膳的时间就不用来了。”
闫黎：为啥听起来是实话，不像反讽，我耳朵的问题？不确定，再问一下。
“那我明日上午就不来了？”
“嗯。”慕羽随手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书丢给他，“申时以后再来，做个样子就好。”
闫黎捧着一本《三字经》，眨巴两下眼睛，不依了：我可以不学，但你不能不教啊。
对，就是天生反骨。
闫黎将《三字经》甩了回去：“这可不行，你这么潦草，我可告诉我爹去了。”
书砸在了慕羽额角，白皙的皮肤瞬间泛红，慕羽危险地眯起眸子，看向闫黎。
闫黎说完才发觉慕羽竟然没躲开，瞧见那一片红色，心下有些愧疚，但气势不减：“凶什么凶，谁让你自己不躲开。”
闫黎瞄了他一眼，他那眼神跟要吃人一样，气势不自觉低了下去：“实在不行，你、你就砸回来好了。”
慕羽压了压眸中的怒气，浅笑道：“提议不错，你靠近点，我身子弱，砸不准。”
神TM砸不准，我看你刚刚那要吃人的眼神看着一点都不弱。
但毕竟自己理亏，闫黎还是逼迫自己往前迈了两步，咬牙切齿：“您请。”
慕羽浅笑着摇头：“还是太远了。”
再近一点就要怼你脸上了，害人精！
闫黎磨着牙，认命地俯身，将脑袋往前伸了伸，瞧见慕羽不客气地抬手，下意识闭上眼。
自我洗脑：反正砸不疼我，这波我赚了。
片刻后，书册被搭在脑袋上，完全没使力，轻拿轻放似的。
闫黎疑惑睁眼，正好瞧见慕羽眼中的戏谑。
他压着笑意开口：“蠢不蠢？”
闫黎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答：“不蠢。”
慕羽煞有其事的摇摇头：“不敢苟同。”
“你！”意识到被耍，闫黎张牙舞爪地就要扑过去。
“别动。”慕羽重新靠着椅背，“书不许掉下来，顶一个时辰。”
闫黎不满：“凭啥啊，你虽然没打我，但是你刚刚耍我了吖。”
慕羽不紧不慢：“那还不是你技不如人。”
“嚯。”闫黎来劲了，控诉道：“那你刚刚没躲开是不是也算是技不如人。”
“呵，还顶嘴了。”
慕羽放下书，抬眼看她，虽然人咋咋呼呼的，书倒还是安安稳稳搭在头上。
慕羽不免有些失笑，她真是个奇怪的存在，咋呼却不让人心烦，能让他不自觉放下伪装。
有意思。
“我什么身份，你什么地位，要尊师重道，懂？”
懂你个大头鬼。
瞧出咋呼包的不服气，慕羽揶揄开口：“不是说不好好教要告状嘛，我可不想在闫家主面前……露出破绽。”
闫黎简直三观碎裂，这人在她面前就一点伪装都没必要了吗？是不是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
可又不能揭穿他，到时候别人都知道他这两面三刀的真实面目，还有哪家姑娘能瞧上他？
慕羽替她将头顶歪着的书扶正，起身朝身侧的书架走去。
闫黎可不想像个迎宾雕像似的杵在这儿，下一秒就想直起身。
慕羽跟背后长了眼睛似的：“最好别动。”
“就不。”闫黎说着就要起身，却发现自己好像动不了了。
“你干什么了？”闫黎是真好奇了，他也没靠近她，怎么自己就动不了了？
慕羽继续不慌不忙地翻找着自己想要的书：“因为你不听话，所以我诅咒了你。”
闫黎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你哄三岁小孩儿呢？诅咒也是需要生效时间的，怎么可能这么快。”
“……”慕羽翻书的手顿了顿：这得多蠢才能相信诅咒的存在。
闫黎：这叫脑洞，不叫蠢，蟹蟹。
“是什么跟你无关，你只要知道，你若不乖，我有的是办法治你。”
闫黎：听了这话，我后背发凉怎么回事？真是个难搞的家伙，怪不得只能是个男二。
慕羽掩在袖子里的手指微动，将蛊虫收了回来。
没了“定身术”的加持，闫黎整个人向前扑去，得亏身手敏捷，不然按那力道下去，牙都得被桌案磕崩。
慕羽也没料到此变故，看咋呼包稳住了身子，这才将手背到身后，将指尖的蛊虫收回体内：“是不是蠢？”
闫黎还没缓过神来，小心脏砰砰直跳，侧身怼道：“要不是我身轻如燕，我这张沉鱼落雁的脸就要破相了，你出手的时候就不会吱一声！”
“我什么都没做，是你自己蠢。”
闫黎：除了蠢，你敢不敢说点别的。
“行了，此次就不罚你了。”慕羽拿着刚寻到的启蒙书递给她，“先看着，不认识的字都先圈出来，下午讲。”
闫黎刚欲接过书，对方却是没给。
闫黎疑惑抬头，见慕羽沉思片刻，认真道：“还是将认识的字圈出来吧，省点墨。”
闫黎深吸了一口气，才克制住想要动手的欲望。猛地一抽书，对方好似未卜先知似的松开了手。
害得闫黎一个踉跄。
“蠢不蠢啊。”耳边是罪魁祸首的嘲讽声。
闫黎没理他，转身趴在桌案上，倒是头次静下心来学习。
许是奇葩跋扈了十六年，头次碰壁，刺激得神智失常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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