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将她带到候场处,杜河生身着正装一个人在等着雇主到来。
李珍妮挪到他身边说:“你的经纪人和各种助理都被要求不能进入,为什么我能进来?”
“当然是我吩咐过了!”杜河生说:“我感觉你和那大佬的妻子长得有点像!”
“就算大佬知道了也不会把你怎么样,我那些助理可就不一样了!”杜河生转头看她,又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李珍妮一听这话,眼皮又开始狂跳,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过了一会儿,服务生走过来与杜河生耳语了几句,他便走上了狭窄的舞台,只身在中间的椅子坐下来。
灯光炫彩却暗淡,杜河生对着话筒,第一首歌充满了蓝调色彩,松散中带着一点点忧伤,李珍妮听得有点痴了。
杜河生作为偶像派能长红三年,是仰仗忆珍文娱的宣发能力,也有他个人实力斐然的原因。
他一场演唱会的门票最低也要上千了,李珍妮能近距离沉浸在他的歌声里,是多少粉丝梦中奢求的场面。
这可多亏了那大佬,珍妮在痴痴中醒悟,没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
一首歌将要结束,便有服务生走动起来,李珍妮站在台边黑暗的角落里朝客场望去,只见台下偌大的客场里,桌椅已经被清走,正中的沙发客座上坐下了一个人。
李珍妮捂着嘴,眼睛瞪得大大的,她几乎要尖叫起来,因为那大佬不是别人,正是要把她当成自己妻子替代者的叶瀚亭。
服务生放了几瓶饮料在桌子上,叶瀚亭的助理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他点了点头,助理便离开,他靠在沙发上,整个人显得很冷峻。
杜河生一曲结束后,看到叶瀚亭抬了下手,便拿起旁边的吉他,开始了第二首:“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顾虑,你就这样,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李珍妮在歌声中望向客座里的叶瀚亭,他目光炯炯,仿佛沉浸在歌声里。
但是,她很快发现,大佬不仅仅只为听歌,更是在利用这种包场的环境约见客人。
大抵两个小时的时间,叶瀚亭总共接见了四个人。
第一个是个年轻的男人,看上去和杜河生年纪差不多,不到三十岁的样子,毕恭毕敬,叶瀚亭抬手示意他坐下。
杜河生让人调低音量,又唱了几曲爵士风,叶瀚亭在这音乐背景中凝眸听那年轻男人滔滔不绝,临了还递上了一份文件。
年轻男人离开之后,助理过来又在耳语,然后叶瀚亭扬了一下手,杜河生便又拿起吉他开始唱那曲《我的歌声里》,歌过三巡,第二个人才到来。
李珍妮慢慢看明白了,大佬约人在这里谈事情,每到的间隙时间里,杜河生就会依照吩咐,反复吟唱《我的歌声里》这首歌。
别说歌者会腻,就是李珍妮将近两个小时听了七八遍了,确实有点腻,这大佬每次听这歌的时候,都会靠进沙发里单手撑住眉骨,将脸埋进手掌里,不知在想啥。
但是第四个人进来的时候,整场气氛都变了。
那是个冷傲美丽的女子,进来后直对杜河生招手说:“阿杜来几首嗨曲,别这么半死不活的!”
珍妮见叶瀚亭漠然地望着那女子,倒也并不拒绝。
那女子似乎只是来听歌的,话不多,偶尔会和叶瀚亭交谈几句,叶瀚亭对她的话似听非听,偶有回应,大部分时候都沉默。
临走时,美女俯身到叶瀚亭面前,手搭上他的肩,在他耳边说话,那姿势在酒吧暗色灯光里显得十分暧昧。
美女走后,大佬安安静静地又听了好几遍那首歌才走了,临走时让助理在桌子上放了信封。
结束后,杜河生跳下舞台,径直走到客座,在桌子上拿起了信封,李珍妮绕过后台跟过去,在杜河生身后探出头一看。
是一张支票,上面的数额很可观!
李珍妮的眼睛都羡慕得冒出了金光,她问:“每次都这样吗?还是只有今天这样?”
“如果只是一两次,我能与他的手势这么默契吗?”
杜河生把支票重新放回信封:“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你觉得有什么办法吗?”
“啥办法?如果你想让他取消对你惯例的包场,可能够呛吧,我看他好像是在工作,大佬不愧是大佬,生意人不会做无效的投资!”
“你倒挺有头脑!”杜河生坐到了刚才大佬的位置上:“他确实经常会约一些女孩子来听我唱歌,都是我的歌迷,一进来就尖叫!”
“不过我看得出来,那些女孩子都是跟着另外的老总一起来的,一看就知道他是在借花献佛!今天最后这个女人例外啊!不是我粉丝!是大佬他自己的粉丝!”
李珍妮坐在旁边的位置上,眨着八卦的眼睛洗耳恭听。
“别的女人都想嫁进豪门,这个叫顾思嘉的女人,自己统领一个豪门!也算是传说级别的人物了!”
“她追大佬追了很久!你看大佬对她爱搭不理的,我觉得他俩早晚得出事!”
杜河生打开了一瓶饮料,灌了几口:“行了,这都是圈里人心知肚明的事,不跟你说八卦了!”
“我的条件你清楚,有那个大佬在,我在哪个娱乐公司区别都不大,我只想找个人在不影响我和大佬关系的情况下,让我别再给他唱那首歌了,最好是别再包我场了!”
珍妮说:“你是被他捧红的,现在被他所用,而且人家还包场付你费用,有钱赚你还不乐意?这不比开一场演唱会轻松一些?”
“演唱会唱得都是我的歌,我只想唱我的歌!”杜河生无奈地反驳:“你一次把同一首歌唱个二十遍试试!”
珍妮若有所思:“他为什么会特别偏爱这首歌呢?”
杜河生打开手机,翻出了一张照片,就是那张在家里不让珍妮细看的那张照片。
他指着照片中,他身后观景台上拥吻的一对身影说:“就因为她妻子在我的歌摊上给他唱了一首歌,然后就死了,死的很惨,加油站连环爆炸,灰飞烟灭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