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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长忆很坚决地说:“我就是很喜欢这个和提拉米苏有关的故事,我相信自己的判断!”
这下责任可大了,高珍珍觉得很忐忑,也想不出什么补救的办法:“那要不然……我再送你一支曲子?”
“诶?”柳长忆有点吃惊。
珍珍走到钢琴边解释:“我其实有给这个故事谱了曲子!我自己的的原创!故事是原创,曲子也是原创!”
“子琛,来,小舅妈弹一首曲子给你听好不好?”
李子琛乖乖让出座位,珍珍坐上去,打开视频:“就从这段开始配吧,我觉得能配的上!”
短短两分钟的演奏,配的是男主回忆的画面,欢快地开始,悲伤地进行,磅礴大气地结束。
整个屋子里的人都静静地听着,曲终,柳长忆激动地抱住了珍珍的脖子:“太好听了!太配了!配得我心脏都受不了了!”
高珍珍拍着她的后背,笑了!
无数个孤独的白天和夜晚,她用练琴和谱曲打磨自己的心性。
她热爱钢琴,热爱乐谱,以前她只知道埋头苦练技法,但镇上的老教授说她在感悟和创造上也有天赋。
这天赋是她在那偌大庄园的阁楼里,通过研究那一大柜子的乐谱,慢慢发掘出来了。
李子琛在旁边高兴地拍手欢呼着,客厅里的阿姨们也跟着鼓掌,这动静可大了,高珍珍慌忙又瞥向小厅,不知什么时候小厅门又是打开的状态,
只见叶瀚亭坐在老板椅上,嘴角上扬,竟是隐含了笑意,珍珍从未受过这样的待遇,一时不知道是不是该再让人把门关上。
柳长忆趁热打铁要和高珍珍敲定原创剧情和音乐的版权协议。
珍珍是一分钱都不敢要的,但她毕竟隶属于叶瀚亭名下的经纪公司,作为她的经纪人,陈志对这事责无旁贷。
陈志看得出叶瀚亭的心思,无需总裁多言,他便自觉出来和柳长忆谈协议。
但俩人没谈几句就弄出了火药味。
长忆:“珍珍都说了不收钱,你怎么能给我弄出这么多条款!”
陈志:“在夫人意愿得到实现的基础上,我是代表公司在和你谈协议,柳小姐如果没做过相关的工作,改天换个专业人士再谈吧!”
长忆:“我怎么就又不专业了!住店项目你说我不专业,现在只是弄个版权而已,你又说我不专业……”
叶晴直拉着长忆:“长忆长忆,这事我多少懂点,我给你解释一下啊……”
高珍珍指导着李子琛弹琴,小心翼翼地听着他们的讨论。
柳长忆俨然是初入职场社会的新参者,叶晴是个纸上谈兵的小滑头,只有陈志成熟精明,无奈却又不得不教柳长忆做这种版权协议的规则。
李子琛练了会琴就坐不住了,开始缠着高珍珍折纸飞机,小孩子满客厅跑着追飞机,飞机滑翔而过,穿过小厅的门,落在叶瀚亭工作的桌子上。
李子琛欢呼着跑过去,没等进屋,那飞机就被叶瀚亭重新扔了出来。
纸飞机在叶氏夫妻二人视线之间滑出一个婉转的弧度,珍珍在满屋子的讨论声中,看到叶瀚亭没有露出半点嫌恶,反倒是满面欣然……
柳长忆明白了规则,最后的协议终于得到了陈志的认可,她急着回去办理最终签章,临走的时候被叶瀚亭喊住了,他给了柳长忆一份金贵的请帖。
“这是什么?”柳长忆接烫金的请帖,打开看了一眼,便“啊啊啊”地惊喜尖叫了。
叶晴在一边笑道:“爸爸八十寿宴的请帖,千金不换的,哥你怎么能就这么轻易送给她?”
今日家庭的局面,是叶瀚亭从未感受过的热闹,他过惯了清冷严肃的生活,李子琛和叶晴在庄园里也都忌惮于叶母的威严,从不逾矩。
今天在高珍珍的调和下,所有人都没有了拘束,这种人间烟火的喧闹,让他感受到了生活的色彩。
他明明很开心,却依然保持着往日的威严,郑重其事道:“我是怕我太太的原创把柳小姐的生意搞砸了,提前给你压压惊!届时一定要请你父亲赏脸出席,毕竟以后我们的战略合作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大家都很开心,唯独高珍珍笑不出来,一想到叶光正的真实面目,一想到自己目前依然戴着叶太太的冠冕,一想到必须要参与的这场寿宴,她就不觉心生寒意。
……
十天后,叶氏董事长的八十寿宴在自家七星级酒店顶楼的空中花园里盛大举行,本就稀有的邀请函更是一函难求。
叶瀚亭的气色恢复得还不错,这十天,高珍珍每天都如履薄冰,他对她愈加宽容,不再像从前那样过分苛刻,偶尔会过分亲密,但总能用一句“养精蓄锐”及时停止。
在二人独处的空间之外,他依然是那个沉浸在繁忙工作中的冷厉男人。
他没有对父亲的寿宴做过多解释,但出席当天,他却好像对她格外关照。
也许是因为她有孕在身的原因吧,高珍珍想,她挽在他臂弯上的手被他另一只手紧紧覆着,进入宴会场的时候,他神色异常凝重,用他冷戾的气势替她抵挡了所有异样的眼光。
叶董事长坐在轮椅上,神色温和,与当日胁迫高珍珍时的样子截然相反。
轮椅旁边的叶母,一派珠光宝气高贵傲慢的姿态,高珍珍站在叶瀚亭身侧,直直地盯着两人。
“哎呦老叶,看你这儿子夫妇俩,哪像是来给你贺寿的,倒像是来问罪的,哈哈哈……”周围都是顶级豪门家眷,其中不乏势力尖酸之人。
大概是都看出来叶氏老董事长夫妇对这个儿媳几次三番的丑闻已经嫌恶,揣着揶揄的玩笑,众人附合着笑,看似其乐融融,实则,倘若面对叶瀚亭一人,没人敢开这样的玩笑。
奈何叶瀚亭身边的高珍珍早就在别人眼里像笑话一样的存在,更何况有老董事长在场,这玩笑就算让叶瀚亭生气,也未见得能怎样。
高珍珍能有什么自信面对这样的舆论场和人情场,但她还是学着叶瀚亭的样子冷眼相对,不给那些人台阶下。
叶瀚亭示意身后的陈志递上一个系着金丝带的盒子:“我和珍珍祝爸爸福寿永昌,希望您能喜欢我们的礼物!”
众人的眼睛紧紧盯着董事长秘书手中缓缓打开的盒子上,里面是一个烫金的证书,上面写着叶氏控股宁城港海运集团的字样。
叶瀚亭谁也不看,只盯着自己的父亲,语调沉着冷厉,并不带丝毫情感:
“叶氏成功控股了宁城港最大的海运集团,下一步即将对宁城海运集团进行重组,日后和各家集团公司在进出口贸易和物流方面也会有更深入的合作,这一点还是值得父亲期待的!”
众人哗然!宁城港海运集团是海运领域最后一块被争夺的金饼,谁拿下,谁就能在稳坐国内三大海运霸王宝座之一,多年来没人能啃得动,谁能想竟被叶氏这个年轻后生又给做成了!
日后,哪家大集团公司的货物不都得和叶氏打交道呀!就这还敢当面开了叶瀚亭的玩笑?!!